有一人正在從告示牌上撕下一張通緝犯的黑白照片,照片下的文字部分已經被撕掉,從紙張的發黃程度可以判斷出張貼了很久。


    照片上的人年歲約三十五歲到四十歲,長相算得上醜陋。板寸頭寬腦門高顴骨尖下巴,單眼皮小鼻子大扁嘴,還留著一對淡淡的八字胡,但是搭配得還算協調。照片下麵還有幾個大大的字粘貼在告示板上,正是此通緝犯的名字“瞿灼”。


    “這人是怎麽迴事?”文浩銘問旁邊正在議論的一位中年大叔,指著告示板上的那張照片。


    “哦?”此人不解地問:“這麽轟動的新聞你不知道?瞿灼被抓了!”


    “哦,我確實不知道此人的情況,”文浩銘笑著說:“我是從大黑灣過來的,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來城市裏見世麵!”


    “哦,難怪!”那人看了看文浩銘兩眼又看了看那個正在撕掉通緝照片的人兩眼,壓低聲音說:“無上界那幫家夥隻會逮好人。瞿灼是我們中立界的好人啊,殺富濟貧,是條漢子。”


    “是啊,”旁邊一老者聽到也湊過來低聲說:“據說他是五行社的一個小頭目,好像還是火神雷軍燦的一個遠房親戚。”


    文浩銘聽到“雷軍燦”這三個字,心裏升起一股暖意,總算聽別人嘴裏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那位老者接著說:“據說瞿灼是去無上界王宮偷盜五行神獸石,剛迴到中立界就被抓了!哎,這下估計難活命了。”


    “唉!”中年大叔也歎了口氣,搖搖頭說:“他肯定是死,就看怎麽個死法。無上界沒幾個好東西,但願瞿灼能死得痛快點。”


    文浩銘聽到這裏,心想瞿灼既然是五行社的人,而且去盜取五行神獸石,看來他知道五行神獸石的情況,那就是自己人了,不能見死不救。如果他被帶到無上界,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如果他還留在中立界,那我倒要想辦法救下他。不管這些人說的是否真實,但是無風不起浪。想到這裏,文浩銘問:“那瞿灼現在關押在哪裏呢?被帶迴無上界了嗎?”


    “嘿,你還真問對人了!”那位老者說:“我兒子就是五行社的人,今早剛迴來探親。他跟我說瞿灼為了不連累五行社的人,一口咬定是自己幹的,與別人無關。最後無上界的人就把他關在五通城的監獄,由他們臨時看管,今晚就要被送到無上界審訊。”


    文浩銘左右瞄了兩眼壓低了聲音:“那五行社的人怎麽不去救他?”


    “唉,”老者歎了一聲說:“小夥子,你是獨在深山中,不聞窗外事啊!現在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我們都惶惶不可終日。據說無上界的那幫家夥發現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資源比我們豐富許多,而且不依靠五行的生克來運轉,因此無上界和地獄界都想著呢。這樣一來,對於他們來說,我們這個殘破的世界就無所謂了,五行社他們也敢動了!既然他們都想鏟除五行社,如果五行社前去救瞿灼,無上界就有借口除掉五行社了!”


    文浩銘聽罷心想:這個老頭怎麽知道這麽多信息,看來他的兒子確實是五行社的人。想到這裏,他決定跟蹤這個老者,然後再找機會跟他兒子談談。


    “哦,原來如此!”文浩銘點點頭,抬頭看到那人已經撕掉照片重新張貼了一份通知,大標題寫著:“招募五行社成員”下麵是具體的要求:“現在由於五行社的壯大,特降低要求招募成員。男女均可,要求年齡在18——35歲,身體健康即可。有意者請到五通醫院體檢,拿體檢報告到五通城五行社審核通過後即可入社。”


    此告示一貼,立刻圍上來許多人,馬上告示牌前變得熱鬧非凡。


    有一個年輕人對那個張貼告示的人說:“現在不需要綜合素質考核了嗎?隻需要是個十八到三十五歲身體健康的活人就行?”


    張貼告示的人不耐煩地點點頭,擠出人群騎上一輛摩托車走了。


    “奇怪!”文浩銘身旁那位老者說話了:“五行社招募成員一向非常嚴格,怎麽突然這麽低的要求了?我兒子申請了好幾次才被收納。這樣的話,三教九流都可以去。那些惡棍、流氓和奸盜之輩也可以趁虛而入!唉!看來中立界要跟地獄界一個德行囉!”老者說完滿臉惆悵,搖搖頭撥開人群走了。


    文浩銘趕緊尾隨其後,拐過兩個街口經過一座橋後來到了一個巷子裏。老者來到一間屋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文浩銘瞧準門牌,在外麵晃蕩半小時後返迴這裏敲響了門。


    幾秒鍾後門開了,是那位老者。他一看是文浩銘吃了一驚,文浩銘也裝作吃驚的樣子說:“啊,老人家,是您哪!嘿嘿!我們還真有緣分!”


    老人的警覺心一下子提了上來:“怎麽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家?是不是偷著跟蹤我了?”


    文浩銘連忙擺手:“老人家,您誤會啦!我也是五行社的人!我同事前陣子說要迴家探親,跟我說了地址,沒想到是您家!”


    老者有點不相信文浩銘,緊張地問:“你既然是五行社的人,怎麽會不知道瞿灼的事?把你的五行社徽章給我瞧瞧!”


    文浩銘聽老者這麽一說,心裏咯噔一下,這還是頭一次聽說五行社徽章,應該是五行社成員銘牌之類代表身份的東西。


    “哦,我被外派在黑風峽穀辦事很長時間,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而且我一時走得匆忙,忘記帶徽章了。您叫您兒子出來就知道了!”文浩銘邊說邊想:等這個老者的兒子出來了再說。


    就在此時,老者的兒子從後麵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往門外瞄:“哦?老爹!是誰啊?五行社的人?”


    文浩銘透過門縫一看,渾身不禁一抖。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額頭上一個十字型的淺色疤痕記憶猶新。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幾天前在牛人會山門前,那人正舉著火把與教主周駿交談,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額頭上這個十字型的疤痕格外刺眼。正是周駿讓此人迴五行社以免暴漏身份,也正是此人跟周駿說五行社內很多成員不久將會投奔牛人會。


    此人名叫黃林貴,他此刻也看到了文浩銘,滿臉疑惑地打量著對方說:“你是五行社的人?你跟我很熟悉?我怎麽沒有見到過你?”


    文浩銘也裝著打量了一下那人說:“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認錯了,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文浩銘麵帶歉意地朝那個老者點點頭轉身出了巷子。


    老者探出頭見文浩銘走出巷子,趕緊關上門對黃林貴說:“林貴啊,這個小子有問題!半小時前跟我一起看告示,打探瞿灼的下落,然後說什麽五行社的人怎麽不救瞿灼之類的,後來我走後不到一小時他就敲我家門了!”


    黃林貴聽老父這麽一說,心想大事不好,既然對方打聽瞿灼,想必今晚會劫獄,我必須告知無上界的人除掉這小子。想到這裏,他趕緊對父親說:“不好!此人不是善類,沒準就是地獄界的探子!我要告知五行社!”說完,他一把拉開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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