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衣櫃裏就沒多少空氣,霍行洲一吻上來,溫迎就覺得所有的唿吸都被他奪走了。


    她力氣又比不過他,徒勞掙紮了幾下後,大腦直接缺氧。


    霍行洲一隻手摁著她的後頸,親的不留絲毫空間,一隻手推開了衣櫃門。


    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


    霍行洲往後退了兩秒,溫迎得以喘息。


    她剛換了氣,他便重新壓了下來,吻的比剛才更狠。


    溫迎本來就受了傷,又一直沒吃飯,剛才的掙紮又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這會兒隻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沒幾分鍾,就被親的雙腳發軟。


    霍行洲攬住她的腰,將人緊緊貼進了懷裏。


    他掌心揉了揉她的腦後,像是安撫。


    也終於放過了她。


    霍行洲抱著溫迎出了衣櫃,坐在了沙發上。


    溫迎現在腦袋暈的厲害,索性閉著眼靠在他肩膀上,連話都不想說。


    霍行洲這會兒心情倒是好了,緩聲道:“我讓許姨做了飯,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不食嗟來之食。”


    “你也沒少吃。”


    “……”


    溫迎這會兒緩過來了不少,微微坐起了身:“霍總這麽欺負一個病人,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嗎。”


    霍行洲說:“你要說出去?”


    溫迎默了兩秒:“不。”


    “那誰會知道。”


    溫迎覺得他好煩,她推著他的胸膛就想要站起來。


    霍行洲掌心貼著她的腰,又把人摁了迴去。


    溫迎再次落在他腿上,這次好巧不巧,坐偏了幾分。


    她明顯能感覺到霍行洲唿吸一沉,環著她的那隻手臂力道收緊。


    溫迎不太敢動了,畢竟霍行洲是真的挺不做人,上次就在醫院……


    她正絞盡腦汁該怎麽脫離這個危險的環境時,霍行洲的便不緊不慢的傳來:“溫迎,爆炸時的那一秒你在想什麽。”


    溫迎愣了下,十分真誠道:“希望我朋友別有事。”


    “還有呢?”


    “希望劇組的人別受傷。”


    “嗯?”


    他示意她繼續。


    溫迎直接羅列:“劇組的設備都挺貴的,壞了還得重買,資金也不知道夠不夠——”


    霍行洲大概是不想聽了,打斷道:“你朋友沒事,躺在重症監護的醫院會給最好的治療條件,劇組的設備壞了,資金不夠,我可以追加投資。”


    他黑眸凝著她,“現在有時間想點別的了嗎?”


    霍行洲的視線很灼熱,溫迎不敢直視。


    她側過頭道:“爆炸就隻有那麽幾秒,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些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以後都不能再見我了,要怎麽辦。”


    溫迎手指無聲攥緊,沒有說話。


    霍行洲繼續:“溫迎,你會後悔嗎?”


    溫迎嗓音止不住的有些澀啞:“後悔什麽。”


    “後悔一直把我推開。”


    溫迎喉間一哽,所有酸脹的情緒都湧了上來,眼眶發熱。


    她其實是想過的。


    閉上眼的那一秒,他的身影又蠻不講理的闖進了她的世界。


    一如那年大雪封山。


    可溫迎不後悔,她做過的決定,從來就不會後悔。


    不管是苦還是甜,她都認。


    半晌,溫迎才低著聲音道:“其實我真的一直都很好奇,霍總到底喜歡我什麽。”


    她看向霍行洲,輕輕的問,“霍總有想過這個問題嗎?你對我,到底是占有欲和控製欲居多,還是隻是單純的喜歡我這個人。”


    霍行洲對上她的視線,眸色很沉。


    溫迎這會兒異常的清醒:“我們從頭開始捋一下,霍總決定跟梁小姐結婚時,確實是準備了一筆錢跟我斷了的吧。但是當時因為我先說出,我有喜歡的人,讓霍總覺得男性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所以你就不願意放我走了。”


    她又說,“因為在你心裏,我是你買迴去的商品,就是你的所有物了,在那場交易裏,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心,都應該是屬於你的。可我居然大逆不道的喜歡上了別人,這讓你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氣。”


    “這種憤怒演化成了占有欲,也使你錯誤的判斷了自己對我的情感。”


    霍行洲嗓音聽不出來什麽情緒,隻是道:“說完了?”


    溫迎鄭重點頭:“說完了。”


    她覺得她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性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作弊行為,抄近路直達親密關係。


    有時候明明是荷爾蒙上頭,卻讓你誤認為,你是喜歡這個人。


    這在心理學中,叫做吊橋效應。


    霍行洲輕描淡寫的問:“你是因為我的錢才喜歡我的?”


    溫迎驟然聽到這樣的評價,背脊僵了僵,生出了幾分不合時宜的難堪和屈辱。


    她是該順著他的話說,說她就是貪圖他的錢,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和他在一起的,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說不定霍行洲一怒之下,就會扔下她走掉。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話困在唇齒間,說不出口。


    估計是腦子太清醒了,又或者太不清醒了,她難得順從了自己的內心:“不是……”


    霍行洲神色冷然,說出的話卻字字珠璣:“你覺得你的感情高尚脫俗,而我就一定低劣廉價是嗎。”


    溫迎皺了下眉,到底還是有些理虧:“我沒這麽說。”


    “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霍行洲放在她後腰的手緩緩挪開,嗓音沒什麽溫度,“在你看來,我不管做什麽,都僅僅是出於占有欲和那一時的生氣。我要是錯誤判斷了自己的情感,你就不會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了。”


    他如果對她隻是占有欲,能有無數種方式能把她留下。


    隻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看她每天都那麽痛苦。


    也舍不得看到她再為他落淚。


    而他做的這一切,在她嘴裏,卻成了禁錮她的枷鎖。


    霍行洲凝著她,眼裏是化不去的疲憊,“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你才會開心?”


    溫迎張了張嘴,原本那麽能言善辯,如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她理智終於迴籠道,冷靜道:“我不用你做什麽,我們就……”


    霍行洲撅住她的下巴,目光垂著:“溫迎,你的心比石頭還要硬。”


    “謝謝霍總能夠喜歡我,可是霍總如果真的喜歡我的話,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


    霍行洲哂笑了聲,嗓音冰冷:“看來你是真的不會覺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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