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咽下嘴裏的烤肉,看著騎兵隊長,道:“凱亞,你是早有預謀的吧?這些食材比我預定的,可要多得太多了!”


    “被發現了呀,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來著,既然都是請朋友,那幹脆就一起好了,人多才熱鬧。”凱亞微笑道。


    墨然語出驚人道:“喜歡人多熱鬧,這是大部分空巢老人,太過寂寞的現象,凱亞隊長可要小心了。”


    “我小心什麽,這裏歲數最大的,又不是我。”


    迪盧克瞥了眼這處處找茬的家夥,想著下次把酒館的欠賬搬出來,好好折騰他一陣子。


    野炊照常進行著,吃飽喝足之際,墨然和優菈背靠著背坐著,不時看一眼喧鬧的人群,有時說幾句話調養一下,十分愜意。


    “奇怪,明明中午沒吃穀類,怎麽還是有點犯困?”優菈打了個哈欠,往常午飯都是吃的肉類因為這樣不容易犯困,但是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墨然伸手攬住她,也沒察覺出生病的跡象,不禁目露疑惑,還有濃濃的擔憂。


    “墨然,你身上有什麽味道,聞著……感覺很容易困。”優菈轉過身,趴在一襲黑衣的懷裏,鼻尖微動。


    “我身上?”墨然抬起手臂,細細聞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麽區別,眉頭一皺,想不通是為什麽。


    “嗯,好好聞,好有安全感。”優菈靠在他的胸膛上,睡眼朦朧,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看得讓人心頭一軟。


    墨然攬著她,轉動到沒人能看見的方向,因為自家媳婦兒,憑什麽讓外人大飽眼福。


    膩歪之間,一張字紙乘著霞光,從天空上飄落,仿若一隻被落下的鴿子,隻能獨自降落,等待同伴的迴歸。


    眼尖的偵察騎士,率先發現落下的紙張,跑過去撿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念道:“諸位來自各國的朋友,你們好。”


    “我是保管著至福之燈的火紅魔女,現在頒布一個任務,給你們群體之中,黑衣黑發的隨和青年,請他帶著有緣者,前來一觀。”


    “黑衣黑發的青年,那不就隻有墨然了嗎?”派蒙看向一旁的一襲黑衣。


    “嗯,那有緣者又是什麽?”空問道。


    “我看看。”安柏繼續念道:“以下為有緣之人,熱愛研究的狐狸小姐,遠道而來的音樂家,惹人喜愛的小魔女,低調的煉金術師。”


    “還有……同行世間三位旅客,以及嬌俏可人且不拘泥家族規矩的浪花騎士!”


    熒半垂眼眸,道:“這就差指名道姓了吧。”


    “這封信件的來源,還沒有查探清楚,如果要接受邀請的話,多加小心些。”雖說一襲黑衣實力無雙,不過作為朋友,琴還是叮囑了一句。


    “團長大人放心,絕對不會損傷分毫。”墨然抬手,凝造一個站立而起風場,反正都是和魔神一起打過仗的人了,能用多點元素力也正常吧。


    將名單上標注的人員,全部帶到天空上,隻不過熱愛研究的狐狸小姐這個稱號,用來形容砂糖,或許隻有前半句可以。


    因為雖說看著有狐耳,也是踮著腳走路的,但是帶著眼鏡,並且和不太熟悉的人說話,就容易麵紅耳赤的性情,實在不像是狐狸。


    緩慢飛行了有段時間,終於瞧見一個座落在空中的島嶼,島上已經有數道身影林立,她們圍繞在一條長桌附近,不知談著什麽。


    可莉眨了眨雙眼,慢慢地認著人,道:“是莫娜姐姐,還有宮司大人姐姐,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姐姐。”


    “你們好,我叫斯嘉莉。”至東國打扮的女子,微笑著說道。


    派蒙撓了撓腦袋,道:“是剛才我們在街上遇見的那個人,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莫娜和神子也是,到底怎麽迴事?”


    帶著藍色魔女帽的占星術士,莫娜攤手道:“我也不知道這裏是怎麽迴事,在讀了一張被摩拉壓住的信之後,我就決定來這裏看看了。”


    “那神子呢?”派蒙問道。


    沒等這隻狐狸開口,墨然就搶先說道:“反正她肯定不是被邀請來的就對了。”


    “嗬嗬,墨然先生看來對我的敵意很大呀,不知是因何所起?”八重神子踏著蓮步過去,雙眸含媚,勾魂攝魄。


    “不需要原因,想有就有,聽從本心。”墨然攬著自家媳婦兒,一臉地得意洋洋。


    “哎呀呀,那就算了,眼下還有正事,等之後再敘舊。”八重神子說完,看向至東打扮的女子。


    其餘眾人的目光,也全部順著看去,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斯嘉莉開口,緩緩說道:“那是一個古老的女性集會,每個成員都以字母作為代號,而現在來到這裏的人,都多半和她們有所關聯。”


    莫娜恍然大悟道:“沒想到……看來,那股力量果然是老太婆留下的。”


    “原來您就是‘b’的弟子,剛剛一直沒有認出來,失敬失敬,我是‘j’的繼承人。”斯嘉莉笑道。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派蒙捂著腦袋,已經被繞暈了。


    砂糖小聲說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除卻她們,還有一眾存在也是麵露疑惑,根本沒聽懂是什麽意思,這樣雲裏霧裏的解讀,的確會讓人心煩。


    斯嘉莉嘴角噙笑,道:“這就要從古老的故事說起了,但那真的該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故事嗎?”


    說著,她走到長桌旁邊,桌上擺著一盞已經亮起的燈,桌子旁邊是七把刻有字數的椅子,但隻有其中兩把放在遮陽傘下麵。


    也不知是因為遮陽傘太小的緣故,或是因為兩把椅子的端坐之人,地位比較高,所以存在這樣的差異。


    “燈已經亮起,那麽接下來……”斯嘉莉口吐一段類似咒語的東西:“請允許叨擾您的安寧。”


    仿佛一語成讖,燈變得忽明忽暗,仿佛在被人挑動著裏麵的燈芯,一道略顯俏皮的成熟嗓音傳出:“哎,這東西怎麽現在亮起來了,我還沒弄好的呀。”


    “燈那邊的夫人,您聽得到吧?”斯嘉莉唿喚了一聲。


    “是媽媽?”可莉聽出這熟悉的嗓音,正是長年累月,都不怎麽迴來的母親。


    “嗯?還有多年輕的聲音。”艾莉絲的碎碎念,再次從燈芯裏傳出。


    “夫人你好,我是j的繼承人,斯嘉莉。”


    “啊,咳咳。”艾莉絲清了清嗓子,燈那邊傳來的嗓音,也變得端正嚴肅許多,“許久不見,j的繼承人竟變得如此莽撞,簡直難以置信。”


    “等一下等一下。”莫娜製止道:“你為什麽學老太婆說話!”


    “這聲音,老太婆?莫非你是莫娜?”燈那邊再次出來正常的聲音。


    “是誰,竟然敢模仿我師父!”雖說莫娜將師父稱作老太婆,不過老太婆也是隻有她能叫的,別人絕對不行。


    “咳咳……哼,模仿又如何?對人類的描摹與學習,本就是毫無意義的愚行。”艾莉絲壓低嗓音,仿若一個看透世俗的少年一般。


    阿貝多猶豫了下,開口說道:“艾莉絲阿姨,我也在。”


    “啊,咳咳……相遇即是緣嘛,借用一下唄。”燈那邊的嗓音又變得渾厚低沉,具有十足的安全感。


    這下輪到墨然開口了,“媽,既然阿貝多在這,你是不是該想到,是誰寫信,讓誰把誰帶到這的?”


    可莉也問道:“媽媽為什麽要學別人說話啊?”


    “啊哈哈,原來大家都在呢,我還以為要等上一會,才能全部見麵,看來是我低估你們了呀!”


    莫娜目露疑惑,斷斷續續道:“艾莉絲女士...你為什麽……”


    “畢竟這盞燈已經很多年沒有亮起過了,雖然我是邀請的你們,來到這裏聚合,但是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聯絡過來了,還以為要再等一會呢。”


    艾莉絲接著說道:“諸位來到這裏,路途辛苦,那麽就讓我,給你們帶來一個古老的故事吧!咳咳……”


    “你們知道魔女會吧?聽起來就是個秘密結社,她們曾膽大到挑戰風神,風神卻說:不要比武,讓我們彈琴唱歌,用詩來結束紛爭。”


    墨然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總感覺巴巴托斯就是在打發人,不過最後還是接受挑戰了,不會是……鬥詩沒贏吧?”


    他說得很小聲,沒有其他人聽見,所以眾人接著聽艾莉絲講了下去。


    “於是從那以後,魔女們隻在以下這些地方舉辦會議,樹林裏,懸崖邊,還有天上,帶上故事與秘密,在茶會上解決矛盾。”


    “魔女之間不爭鬥,茶葉和美味蛋糕會見證這一誓言!”


    接下來的話語,不再是現在的艾莉絲所言,而是其他成員,曾經留下的錄音。


    代號j的魔女,也就是選擇與心愛之人,共度餘生者,她帶著落寞,道:“昨天,我殺死了心愛的男人,他老了,病得那樣厲害。”


    “我很愛他,所以我背負起他的命運,結束他的痛苦!”


    代號r的魔女,創造了諸多煉金造物,以及向提瓦特投放漆黑汙穢,她的嗓音如同一位貴婦,具有端莊氣質。


    “我養了一個兒子呢,許多個孩子,最終隻剩下他一人,這也算是當了母親嗎?”


    代號m的魔女,本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她寫下了一本故事集,來陪伴朋友的未來。


    “我的壽命可沒有你們長,將來能陪伴你們的會是我的故事書,啊,還有陪伴你們的孩子。”


    代號b的魔女,是一個占星術士。


    “啊,這個有意思,讓我占卜一下。”


    代號a的魔女,也就是艾莉絲,她輕笑道:“可別讓預言,影響了我們之間的良好關係啊,親愛的姐妹們。”


    “再可怕的魔女,也曾是小女孩,而女孩們大概也要長大了吧?所以才把自己的煩惱說給風聽。”


    “諸國征戰也好,天崩地裂也罷,無論世界變成何種模樣,魔女的茶會永遠在這裏舉辦。”


    聽完這些,明白的人明白,雲裏霧裏的人更加疑惑,或許這個解釋,還需要下一個解釋來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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