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踏足山巔之上,深吸一口這純淨的空氣,望向那神色各異的三人,緩緩說道:“又見麵了,各位。”


    “欸!”派蒙滿腦袋疑惑和不解,空也是驚詫不已,派蒙連連問道:“墨然,為什麽是你?不對,你為什麽在裏麵?嗯,也不對,可惡,到底該怎麽問啊!”


    鍾離淡然一笑,說道:“如我所說的,你化腐朽為神奇了,現在感覺如何?”


    墨然感受著恢複如初的自己,心中暗暗感謝了一番係統,笑著開口道:“已然無事,不用擔心了。”


    “如此便好。”鍾離深深鬆了口氣,他剛才可是真怕這是老友的迴光返照,畢竟失去後重新擁有,當再度失去時,那種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空看了看懷裏沒得到迴答,正氣鼓鼓的旅伴,露出淡淡微笑,發自內心。


    隨後,金發少年抬頭,看向仿佛多年未見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還是迴答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吧。”


    墨然轉頭望去,郝顏笑道:“這個,先說聲抱歉啊,其實之前一直沒和你們坦白,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一襲黑衣大手拂過麵龐,一道黑底金紋儺麵覆上平凡容顏,鎮惡驅邪,除祟蕩魔,正正是那一槍鎮壓奧賽爾的仙君,蕩魔除障真君。


    “我是蕩魔除障真君,之前有所隱瞞,實在對不起。”


    派蒙一愣,金發少年也怔怔出神,這倒是他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不久,兩人迴過神來。


    派蒙指著一襲黑衣,憤憤不平道:“這麽說,之前一槍封印奧賽爾,還有開導甘雨那次,其實你一直都在!”


    墨然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空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可是,為什麽要隱瞞呢?難道那時候,還有什麽難言之隱?”


    墨然頓了頓,說道:“這個,純粹是想看看,一個凡人在你們麵前,大肆談論岩王帝君魂歸高天,你們會是什麽表情,還有就是,配合其他仙人們演一出戲。”


    “畢竟他們都把我祖上的故事編好了,我若不接著演下去,豈不可惜了一個好身世?”


    派蒙轉過頭不去看他,撇嘴道:“就算你這麽說,派蒙也不會原諒你的!哼,被你欺騙的內心,可是沒那麽容易挽迴的!”


    墨然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為了挽迴我的兩位異鄉而來的朋友,接下來的時間,我會盡力給你們做出一些補償,至於是什麽,還請拭目以待吧!”


    派蒙還是麵不改色,不過微微揚起的嘴角,已經供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相比派蒙,空倒是沒太大的反應,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些秘密,沒有告訴朋友,也不代表不把對方當朋友,隻是保持可以存有的界限罷了。


    鍾離看著一襲黑衣,若有所思道:“老友,你的狀態,好像比璃月港建立之前,還要輕鬆了不少。”


    墨然點頭,道:“這次沉寂,勉強算是一次涅盤吧,我現在的心境啊,和魔神戰爭開始之前,差不了多少!”


    鍾離嗯了一聲,嗬嗬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對了,墨然到底為什麽會在那個坑洞裏啊?還有,剛才鍾離說的什麽化腐朽為神奇,那又是怎麽迴事?”派蒙攤手問道,因為聽了這麽久,她還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鍾離抬眼望向那漫天星辰,緩緩說道:“我應該曾與你們說過,世間生活得十分長久的生靈,會曆經歲月的磨損。”


    不知有意無意,鍾離並沒有提及,磨損事實上是由天理降下的。


    “或是忘卻某些事情,或是損失部法記憶,隨後,經曆了磨損,渾渾噩噩的生靈,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攻擊周遭一切,將萬物都摧毀!”


    “故此,我曾將自己好友,親手封印鎮壓,直至今日,其亦是不得重見天日,他便是你們也曾在三碗不過港聽過的,創龍點睛中的若坨老王。”


    “說起來,千餘年前,墨然也曾與若坨戰過,隻是當時他們實力相差不小,我趕到之時,墨然已是狼狽不堪...”


    “喂喂,這就沒必要說了吧!”墨然連連擺手打斷。


    鍾離輕輕一笑,接著說道:“不過這次,墨然是自己將自己封印。”


    派蒙疑惑道:“可是,為什麽呀?”


    鍾離沉吟少許,說道:“因為,以墨然的實力來說,整個璃月隻有我一人可以阻擋住,並且很有可能兩敗俱傷,甚至落得個雙雙隕落的下場!”


    空看了眼一襲黑衣,沒有感到驚奇,因為光是剛剛展現出的那力量屏障,的確就已經強大無比了,更別說親自出手的實力。


    派蒙狐疑地瞥了眼一襲黑衣,實在沒法相信這個有時無賴,有時發病的家夥,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派蒙接著問道:“那還有化腐朽為神奇呢?”


    鍾離將視線投向一襲黑衣,目露好奇之色,說道:“古來經曆磨損者,沒有一個可以自主恢複的,但墨然卻是做到了,並且在魔神戰爭時期,亦是時常避災化劫,消難除厄!”


    “身擁此等功效,稱一句化腐朽為神奇,也不為過吧。”


    空和派蒙點了點頭,墨然也一臉受教了的神情,因為他也確實是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起了這麽大的作用。


    墨然解釋道:“這次抵抗磨損,其實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感覺就是睡了一覺,然後磨損就都不見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了。”


    鍾離歎息一聲,喃喃道:“一覺消磨損麽?”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少了個人的樣子?”派蒙環視一周,驚唿道:“胡桃到哪去了!”


    空開啟元素視野,一眼發現遠處殘留的火元素力,腳下生風,飛掠過去。


    那是一處凸起的小山坡,胡桃靜靜地躺在背坡,麵露絲毫不顯突兀的安詳。


    餘下三人也是隨即趕到,鍾離關切地看了眼,再度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隻是昏厥,應該再不久便會醒來。”


    言罷,黑衣少女緩緩睜開雙眼,那含有星辰的眼瞳,煞是好看,隻是略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唔,客卿和墨然先生怎麽會在這裏?”胡桃晃晃悠悠地起身,說道:“妖邪呢,解決了嗎?”


    派蒙不假思索地看著一襲黑衣,空轉頭瞥向別處,鍾離似在沉思,均是不語。


    墨然眯著眼睛看了看這‘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三人,默默在心中記了一筆賬,隨後解釋道:“其實根本沒什麽妖邪,那裏就隻是一個屏障而已。”


    “我們來時,隻看見你和旅者躺地上了,坑洞裏也是除了碎石,沒有其他任何東西,胡堂主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


    胡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不在乎道:“算了算了,沒有就沒有吧,就是可惜我特意準備的棺材了!”


    “用上百年古木做的棺材,本來是準備埋這個妖邪的,現在隻能看看,璃月港裏有哪個達官顯貴,想要接手了,或者...”


    胡桃的眼瞳一轉,笑道:“要不,墨然先生預定一份自己的終身大事?現在預定,還可以享喪葬一條龍服務哦!”


    “心動不心動?至於家人什麽都嘛,七七就交給我照顧就好啦!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了!”


    墨然不動聲色地嗬嗬兩聲,說道:“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又想拐我徒弟啊,哼,沒門!”


    胡桃被看穿‘陰謀’,也是不惱,接著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我這也是為了七七好,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怎麽能說是拐呢?那是代養,代養啦!”


    墨然撇撇嘴,不做迴答,但把弟子交給胡桃,是不可能的了。


    旁邊看著的三人,也是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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