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薑啟藤同行,薑家姐妹倒也放心。


    楚月跟著薑啟藤一起來到皇宮。薑啟藤因為正好要去見皇帝,便先去養心殿。


    “月兒,你先過去,但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的情況跟皇上稟報,皇上自會幫你。”


    “好,多謝大哥。”楚月其實也不是很擔心。


    她一個人跟著宮女來到太後所在的懿和宮,見太後早已坐在上首等她,而太後身旁正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東安郡主。


    楚月按規矩給太後行禮,隻是太後冷冷地看著她,並不讓她起身。


    “楚月,你可知罪?”


    楚月不卑不亢地抬起頭,“民女不知何罪之有?”


    “你!”太後瞪著她,“楚月你毆打郡主,對郡主不敬,這就是你的罪,而且罪大惡極!”


    “毆打郡主?對郡主不敬?”楚月瞥了東安郡主一眼,“太後娘娘是不是搞錯了?民女沒有對郡主不敬。至於毆打郡主,那是因為郡主欺壓百姓,行兇在前……”


    “混賬!”太後用力一拍桌案,“東安郡主身份尊貴,那些平常百姓若是對郡主不敬,郡主自然有權力教訓他們。這根本算不上欺壓百姓!你居然還敢說郡主行兇!你這是在汙蔑郡主!你這才是對郡主不敬!”


    “太後娘娘確實搞錯了。咱們夏國可從來沒有郡主行兇卻被說成是因為別人對郡主不敬的這一說法。”楚月淡淡地道,“東安郡主強占別人的商鋪,還縱容手下行兇,這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隻是太後娘娘卻光明正大地替東安郡主洗脫罪名,這會讓人覺得太後娘娘包庇罪惡、沒有是非觀念……”


    “臭丫頭!你說什麽?!”太後霍然起身,“你敢這麽跟哀家說話!你不但對郡主不敬,還對哀家不敬!哀家要治你的罪!”


    “太後娘娘這就太牽強了!”楚月冷冷地道,“民女都是實話實說,並不曾對太後娘娘不敬。至於太後娘娘一直說民女對郡主不敬,就很可笑!”


    “你……”太後氣得跌迴椅子上,“楚月!你敢這麽說哀家!”


    “我說的是事實!”楚月道,“東安郡主雖然身份是郡主,但如今本姑娘也已升為縣主,而且還是皇上金口玉言的天下女子楷模,更甚者連郡主也不可對本姑娘不敬!所以,太後娘娘覺得,以對郡主不敬為名治本姑娘的罪,合適嗎?”


    “你你你你……”太後此時已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晌才斷斷續續地道,“楚……楚月,你……不就一個縣主,小小的縣主,居然敢……淩駕於郡主之上?你真以為你這縣主有多能耐?天下女子的楷模?笑話!你有何本事,能成為天下女子的楷模?”


    “楚月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是朕親眼所見。”這時,皇帝帶著淩思昱和杜衡緩緩走進殿內,“說她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完全正確!楚月,你起來,誰讓你這麽一直跪著?豈有此理!”


    楚月起身朝皇帝致謝,“見過陛下!謝陛下!”


    太後恨恨地瞪著皇帝,“皇上是來替楚月當靠山的?”


    “朕隻是替她說句公道話。”皇帝不客氣地在太後身邊坐下,“她的縣主身份是朕所封,她那天下女子楷模的名號也是朕所封。所以,任何人不準對此提出異議,更不準對她不敬,包括皇室的郡主!”


    皇帝看向東安郡主,見東安郡主臉色慘白,不客氣地道:“東安,你身為郡主,卻屢次犯錯,且不知悔改,朕要撤了你郡主的頭銜。”


    “皇上!皇上饒命!”東安郡主直接跪了下來,“求皇上不要撤了臣的頭銜!”


    “皇上,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太後怒目瞪著皇帝,“不管怎麽說,東安的身份是早已傳承下來的,豈能說撤就撤?還有,楚月隻不過是個縣主,就算再怎麽成為天下女子的楷模,她的身份也比不過東安的郡主身份。皇上如今卻為了她而針對東安,這會讓別人如何想如何說?”


    “放心,別人不會像母後這般想法和說法。”皇帝冷冷地迴她,然後轉頭看向淩思昱和杜衡,“淩愛卿,杜愛卿,你二人說說,你們會如何想如何說?”


    淩思昱淡淡地道:“稟皇上,微臣覺得,皇上的做法不但正確而且聖明。微臣也覺得天下人都會讚同皇上的做法。”


    “對,右相大人說得對極了!”杜衡趕緊附和,“微臣也是這麽覺得。”


    “你們……”太後深吸一口氣,“淩右相和杜大人乃皇上的人,自然一切以皇上馬首是瞻,又怎麽會說出不一樣的話來?”


    “太後娘娘這話說得奇怪。”淩思昱淡淡地抬眸,“皇上貴為天子,擁有四海臣民,所有人自然都會以皇上馬首是瞻。敢問太後娘娘,既然如此,又有何人會說出不一樣的話來?”


    太後一愣,半天不知該如何迴答。


    “恕臣大膽直言。”淩思昱對太後微微欠身,“太後娘娘不分青紅皂白,總是隨意護著東安郡主,這才讓東安郡主有了仗勢欺人的囂張倚靠。若論起責任,太後娘娘也該追究責任!”


    太後震驚地看著淩思昱,完全沒料到他居然還敢追究自己的責任。


    隻是,皇上聽了卻不住點頭,“淩愛卿說的有理。母後確實一直縱容東安,導致東安屢次犯錯且囂張跋扈。所以,朕如今不但要撤掉東安的郡主頭銜,還要追究母後你的責任。”


    “皇上你瘋了!”太後覺得,若非自己聽錯,就是皇上瘋了,“皇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禦史口誅筆伐!”


    “錯了,禦史不會對朕口誅筆伐。相反,禦史早已對東安不滿,對東安口誅筆伐。”皇帝看向淩思昱,“淩愛卿,呈上來。”


    淩思昱呈上一本奏章,“這是孟禦史參東安郡主的奏章,太後娘娘請過目。”


    太後接過奏章,翻看了幾頁,差點暈過去,“這這這……”


    “這種奏章,朕原本不該交由母後過目。但因為涉及到東安,所以朕才專程讓淩愛卿呈上。”皇帝收迴奏章,“擬旨,撤銷東安郡主的郡主身份,減去相應俸祿。太後娘娘因縱容有責,罰在慈和宮禁足,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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