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差矣。”薑老爺子朝五公主恭敬地行禮,“老夫並不曾答應過,要收公主為徒。且公主金枝玉葉,也不適合成為老夫的弟子。”


    “本公主願自降身份成為薑家的弟子,老爺子還不願意麽?”五公主覺得自己才是真的委屈,身份如此之高,居然還比不過一個民間女子,“薑老爺子是沒有明確答應收本公主為徒,但父皇答應了。父皇的話,薑老爺子也不願聽麽?”


    “五公主,你別拿皇上來壓老爺子,壓我們薑家!”薑啟菘一聽她這麽說,立刻氣炸了,強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盡量心平氣和地跟五公主說話,“我們薑家可不敢收下公主這樣的弟子。我們這些薑家的弟子更不敢跟公主平起平坐!所以,公主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


    “你!”五公主從沒碰上敢對自己如此無禮之人,氣得臉色發青,“你居然敢對本公主無禮!”


    “我就無禮,怎麽了?”薑啟菘才不管麵前的公主身份有多麽金貴,滿眼都是不屑,“我家老爺子既然沒看上你,就證明你的天賦不夠。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怎麽聰明的話,就別一個勁地要求別人收留你。”


    “你……放肆!”五公主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老爺子,你知道本公主一直想跟著你學醫。就算本公主天賦不夠,看在本公主一片誠心的份上,難道老爺子不能破例收本公主為徒麽?”


    “五公主殿下,你說你一片誠心,可是你一口一個‘本公主’,這就是公主殿下所謂的誠心?”老二薑啟蕂不鹹不淡地話問得五公主一陣語塞。


    過了好一會兒,五公主才憤憤地道:“看來,外頭的傳言並非虛言。薑老爺子可否告知本公主,那個新收的徒弟,是否真是老爺子的私生女?”


    “豈有此理!五公主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薑啟藤一聲怒喝,臉上是少有的憤怒。


    薑啟藤身為太醫院院判,平時極少如此生氣,何況還是針對堂堂公主。


    五公主果然被他嚇了一跳。不過五公主怔神過後氣焰再次高漲。


    “如果不是私生女,薑老爺子為何要收她為徒?本公主就不信了,還有其他女子比本公主悟性更高!”


    “五公主好大的口氣!五公主若真是悟性極高的聰明人,早就得到薑老爺子認可,又怎會需要讓皇上幫你出頭?”秦芮冷冷地給五公主潑冷水,“而且,秦某隻聽說過聰慧過人的八公主,並不曾聽說悟性極高的五公主。”


    “八公主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也配稱聰慧過人?”五公主正要發火,迴頭發現說話之人是秦芮,頓時怔住,過了一會兒,臉上的憤怒變為喜悅,“秦將軍居然也在?秦將軍和薑家是朋友往來?是來看望薑老爺子的?”


    秦芮板起臉,“本將軍是陪未婚妻過來。本將軍的未婚妻正是公主口中的民間女子,薑老爺子的新弟子。”


    “什麽?那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五公主仿佛聽到什麽震驚人的消息,一時說不出話來。當她瞧見秦芮摟住身邊的一名女子時,才明白眼前貌若天仙的女子正是她一直看不起的民間女子,也就是薑老爺子新收的徒弟。


    “嗬~~不就是長得比較嫵媚嘛,像個狐狸精似的,難怪這麽多人護著你!”五公主目光在楚月身上掃視了幾圈,才不屑地道,“也不知道和人幹了什麽……”


    “啪!……”五公主才說完,臉上已被楚月狠狠一巴掌拍過去。


    “堂堂公主,如此胡言亂語,真是該打!”


    “你!你居然敢打本公主!”五公主沒想到這個民間女子敢動手打她,捂著變形的臉,咬牙切齒地叫著,“本公主要告訴父皇!讓父皇治你的罪!”


    “又是一個告狀精。”楚月淡淡地道,“五公主敢不敢把自己說的一並告訴皇上?”


    “你……你別得意!本公主一定會讓父皇治你的罪!還有,你那私生女的身份早已傳遍京城,就算本公主不提及,別人也照樣會提及。哼!……”


    五公主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薑老爺子瞧著五公主離去的背影,臉色逐漸暗沉,過了許久才幽幽歎了一口氣,“月兒,想不到外頭的傳言已變得如此……其實,剛才為師正是想跟你說說關於傳言一事。”


    “師父,沒關係,那隻是傳言而已。”楚月覺得,大不了還編個故事,讓白二傳出去,蓋過之前的傳言。


    “不,月兒,為師覺得,雖然那隻是傳言,但會影響到你的聲譽。”


    “師父指的是什麽?其實,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訂親,也不擔心嫁不出去,何必在乎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呢?”


    古代女子因為要嫁個好人家,找個良配,自然很害怕那些流言蜚語。可是她如今都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未婚夫也並不在意那些流言,她又在意個毛線!


    更何況,流言傳的是,她是薑老爺子私生女,這似乎對薑老爺子的名聲比較不利,對她而言似乎反而沒什麽影響。


    “要不,我找人去澄清此事?或者讓人傳出其他傳言,蓋過此事?”楚月想了想,覺得流言既然對薑老爺子不利,還是應該趁早解決。


    “月兒無需如此麻煩。”薑老爺子道,“老夫有個想法,就是不知月兒是否願意?”


    “哦?師父請講。”


    薑老爺子定定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微微一笑,“若是老夫想認月兒為義女,月兒是否願意?”


    義女?


    楚月沒想到薑老爺子居然有這種想法。


    “月兒若是覺得不妥,那麽就當老夫沒說過。”薑老爺子見她一臉吃驚,以為她不願意,也不勉強,“你還是咱們薑家的小師妹。”


    “我……承蒙師父厚愛,我自然願意。”楚月一直覺得薑老爺子親切,能認作義父也是不錯的選擇。這樣,她就可以有很多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了。


    見楚月同意,薑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如此,老夫讓人通知出去,拜師宴改成認親宴。”


    楚月心中感慨不已。


    這麽一點兒時間,拜師宴就變成了認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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