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光走了,他是白蓮教之人,著實讓溫晴空沒有想到。


    同時,心底亦是再一次感受到白蓮教可怕的勢力。


    雷九幽是給大皇子夏辰培養死士高手的,沒想到白蓮教那麽早就已經在雷九幽那裏布置下臥底。


    孤鬆取來一件大氅,上麵繡著諸天,精致厚重。


    大氅披在身上,溫晴空拖著雷九幽的屍體,重又坐在座位上。


    “從現在起,我便是魔教教主。”


    “教主!”


    “教主!”


    這一次不用孤鬆與枯竹說話,在場的魔教弟子便已歡唿起來,眼神狂熱的看著溫晴空。


    身為魔教,最重要的莫過於武功,武功越高,便越能帶著魔教弟子橫掃天下,如今溫晴空與雷九幽一戰,展現出比之玉羅刹還要可怕的武功。


    從某種程度而言,這比起那一塊羅刹牌更加讓魔教弟子心服口服。


    教主繼任儀式之後,溫晴空立刻下令舉辦慶典,一眼望不到頭的流水席布置在剛剛承受兩大高手戰鬥過的廣場上,魔教弟子紛紛按照身份高低就坐。


    溫晴空在孤鬆枯竹的陪伴下,手持酒杯,一桌桌與魔教弟子交談。


    他取得玉羅刹的記憶,對魔教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十分清楚。


    每一個魔教人物的過去好壞之事他都張口道來,或是鼓勵或是玩笑,平易近人,卻又不失威嚴。


    這使得在場的魔教弟子無不是愈加敬佩,就連孤鬆、枯竹都心中驚訝,完全不知道溫晴空是如何知道魔教這麽多大大小小的事情的。


    酒宴一直持續到晚上,魔教弟子們紛紛散去。


    溫晴空來到自己的房間,雷九幽的屍體就擺放在冷榻之上。


    這樣一個高手,溫晴空當然不會放過他。


    按照慣例,點燃三炷香,清洗整理,之後縫針。


    燭火搖動,時間一點點流逝,雷九幽的屍體很快縫針完畢。


    溫晴空的腦海裏再一次響起係統的機械音。


    【縫屍人,走馬燈,觀紅塵,得至寶】


    【宿主縫屍一具,走馬燈現】


    “啪!”


    “啪!”


    沾滿了鹽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雷九幽的身體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昏過去。


    可他不願昏過去,他仍舊死死的瞪著眼前的這個人。


    這是一個胡人,屬於蒙古人,身材矮小,健壯,紮著髒辮,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一股臭味、餿味,仿佛有幾十天沒有洗澡。


    雷九幽是被蒙古人打草穀抓來的,他的父母都是生活在大夏邊塞的普通人。


    當年大夏為了確保邊塞的平穩,也為了保證大夏的安全,移民實邊。


    雷九幽的父母就被遷徙到此。


    雷九幽的父親是一名鐵匠,擅於鑄造各種兵器。


    隻可惜鐵匠雖然吃香,然而在這邊塞,需要打鐵的人著實不多。


    後來蒙古人幾次侵襲邊塞,大夏這邊一開始還與其戰鬥,但後來發現蒙古人隻是打打草穀,並不是進攻邊塞城池。


    於是漸漸竟然不管了。


    這立刻苦了那些沒有生活在城池內的大夏百姓。


    蒙古人來去如風,瞬息間就將他們全部抓走,他們根本反抗不了。


    很多人都認命了,跪倒在地上,拚命的祈求。


    然而雷九幽的父親不願意束手就擒,他力大,拿著自己鑄鐵的錘子反抗,連續兩名蒙古人被他砸死。


    可惜雷九幽的父親畢竟隻有一個人。


    不管他如何的勇猛,如何的拚命,沒有人幫他,他們隻會膽怯的逃跑,趁著雷九幽抵抗的時候逃命。


    可惜他們不知道蒙古人胯下戰馬奔騰如電,隻要擊殺雷九幽,這些百姓又有誰能夠逃走?


    當彎刀劃過雷九幽的脖頸,當雷九幽父親的頭顱滾落在地,那一雙眼睛依舊瞪大,與雷九幽四目相對。


    還是幼童的雷九幽,心底陡然竄起了一股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燒掉。


    他雙手拿起鐵錘,試圖與蒙古人打鬥。


    隻是他連拿起鐵錘的力氣都沒有,換來的也隻是蒙古士卒的嘲笑。


    父親死了,母親被蒙古士卒拖進屋裏麵折辱而死。


    他則是被抓走了。


    至於那些趁著雷九幽父親抵抗時逃走的百姓,根本沒有逃多遠,就被蒙古人趕上,屠戮一空。


    唯有和雷九幽差不多大的幼童活下來。


    用蒙古人的話說,他們的身高還沒有超過車輪,所以有資格活著。


    然而活著,有時候比死亡更加可怕。


    雷九幽被分配到一戶蒙古人家中,成了奴隸。


    吃飯是不可能吃飽的,每日都有幹不完的活,還有兩個小蒙古人的嗬斥。


    尤其是有一次,兩個小蒙古人竟然讓他用嘴巴去接他們的尿。


    那個時候,雷九幽的蒙古語已經說的很流利了。


    聽著兩個小蒙古人的惡言惡語,嘲諷的目光與笑容,讓雷九幽怒吼一聲撲了上去。


    他們扭打在一起,可惜兩個小蒙古人並非世家公子哥那樣的廢物,他們健壯的如同小牛犢子。


    這也正常,因為在草原上,不健壯的孩子早已死了。


    雷九幽被打的渾身是傷。


    這還不算完,兩個小蒙古人將他按倒在地上,往他的嘴巴裏尿了尿。


    入夜,草原的夜風冷的徹骨,像是要將人的骨髓都徹底冰凍。


    雷九幽連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他睡在羊圈裏,依托著羊取暖。


    夜風很冷,可雷九幽的心非常熱。


    怒火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腦袋,將他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他不願意這樣活下去,於是他起身,悄悄出了羊圈。


    蒙古人居住的是帳篷,雷九幽摸起平日裏斬草的鐮刀,鑽入帳篷裏麵。


    蒙古人一家四口睡得很熟,男主人的唿嚕聲震天響。


    雷九幽不動聲色的來到男主人身前,這是對他威脅最大的人。


    他一鐮刀便劃破了此人的咽喉。


    鮮血汩汩流淌,蒙古人瞬間驚醒,眼神錯愕驚恐的看著立身在床邊的雷九幽。


    雷九幽也不廢話,又是一刀,將女人也殺死。


    接著便轉身劈向兩個蒙古孩童。


    出其不意之下,這一家四口蒙古人全都被其所殺。


    緊跟著,雷九幽拿了幾塊風幹的羊肉牛肉,向著大夏的方向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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