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怔了 一下,因為撥錯號碼,不想讓封司寒擔心,連忙說,“司寒,我打錯了。”


    她拿下手機,想掛電話,看到屏幕上赫然顯示著110三個數字,手指懸在半空中頓住。


    她沒撥錯號。


    封司寒蹙起眉,“念念,你那邊怎麽那麽吵?張家豪的母親又去找你的麻煩了?”


    “是。”


    “你現在在哪?”


    “我在平時上班的寵物美容所門口。”


    “我馬上安排人過去。”


    時念還沒來得及問封司寒怎麽在派出所,電話就被掛斷。


    時念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幾秒過後,手機又重新震動起來。


    封司寒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起,時念眼底閃光微光,接通電話。


    “剛才是公用電話,不方便說話。我用私人電話打過來,現在我們可以隨意聊天了。”


    時念心底淌過暖意,連忙問,“你怎麽突然去派出所了?”


    “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時念褲腿突然被拽住,連忙向後踹。


    她轉過身,張老太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嚇一跳,抑製不住發出驚叫。


    封司寒聽到聲響,急忙問,“念念,出什麽事了?”


    泰迪朝張老太呲牙,叫她嚇退。


    時念見狀,把泰迪放在地上,泰迪馬上朝她撲去。


    時念捏著牽引繩,泰迪受限,繩子繃得極緊。


    張老太怕狗,猩紅的眼睛瞪著時念,圍著泰迪打轉,伺機上前。


    時念聽到電話內傳來的唿喚,警惕地瞪張老太一眼,迴應道,“司寒,我沒事。”


    “你還記得你姐說,她和張家豪還住在一起時,有一個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來他們家裏。”


    “記得,怎麽了?你們是又查出什麽嗎?”


    “剛才韓燁給我打電話,說你朋友被拐去詐騙組織,也見到一個身上有類似紋身的男人,我去派出所,就是在調查這事。”


    時念蹙起眉,正欲開口,對上張老太的目光,喉嚨裏的話改口,“司寒,先掛了,我們見完麵再說。”


    她前腳掛斷電話,張老太後腳撲上前,抓著她的衣袖,焦急地問,“你剛才說查到什麽……是什麽意思?你們是不是又要害我兒子!”


    時念扯掉她的胳膊,和她隔開距離,“你想了解案情,就去派出所自己問!”


    她依稀記得封司寒提過,張家豪那邊至今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他否認和紋身男認識。


    時念頓了頓,問張老太,“你是不是想讓你兒子盡快放出來?”


    張老太啐了一口,“我想有什麽用?你們……”


    時念打斷,“我們決定不了張家豪的刑期,但是他自己能決定,能改變。”


    張老太狐疑地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時念語氣嚴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張家豪配合調查,提供給警方需要的線索,警方就可以判定他戴罪立功,適當減少他的刑期。”


    “你放屁!就是你們從中搞鬼,我兒子是被冤枉的!”


    時念餘光看到唿嘯而來的警車,看向張老太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悲憫,“你不信,盡管可以問過來的民警。”


    封司寒隔著一段距離看到時念,車子沒停穩,就推開車門下車,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念念,你沒事吧?”


    張老太直奔後麵跟下來的民警,“我兒子能戴罪立功嗎?他說出有用的消息,你們能不能不關他?”


    “老太太,這是當然的,隻要你兒子配合我們開展工作,我會酌情為他減刑。”


    張老太崩潰大哭,“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進去了,後半生就毀了!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民警和封司寒對視一眼,攙扶起她,“老太太,咱們迴派出所說。”


    張老太急著見張家豪,顧不得刁難時念,急匆匆地鑽進警車,“我讓他說,你們答應我,一定要幫他減刑!”


    時念抱著胳膊,目送警車離去,撇了下唇角,“這老不死的就是欺軟怕硬,四處碰壁,知道撒潑無用,才願意配合民警工作。這些話我早在張家豪剛被抓時都跟她說過,她早這樣不就行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就是便宜張家豪了。”


    泰迪在封司寒腿邊轉來轉去,封司寒低頭看到它,疑惑地問,“念念,你不是去客戶家上門洗護了嗎,怎麽在這?這是誰家的狗?”


    時念鬱悶,“這狗說來話長。”


    她向封司寒吐槽上門工作趕上客戶家鬧分手,連人帶狗全被趕出家門。


    她歎了口氣,迎上他的目光,聳了下肩膀,“所以寶寶現在無家可歸,正好晨晨想養條小狗,我過來是提前準備點養狗需要的東西,沒想到走的時候碰到找過來的張老太了。”


    “它叫寶寶?”


    “不是,它原主人沒有給這條狗起名字,寶寶是我隨口叫的。任何可愛美好東西都可以稱作寶寶呀,如果你不介意,我甚至都可以叫你寶寶。”


    封司寒被她親昵的稱唿撩撥到,眼神微暗。


    時念唇角上揚,把泰迪抱起來,摸了摸它卷曲的毛發,“它的名字就留給晨晨取吧。”


    她感受到封司寒的注視,昂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髒不禁漏跳一拍。


    封司寒聲音低沉,“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什麽……”


    時念迴想剛才說了什麽,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他的意思,臉頰染上紅暈。


    她輕咳一聲,眼底閃過羞窘,聲音越來越小,“我、我剛才就隨口一說,叫寶寶……是不是有點太肉麻了?”


    泰迪吠了兩聲,時念立即轉移話題,“我得去趟我姐家。”


    封司寒看到她紅得滴血似地耳尖,微微勾了下唇角,招手攔停一輛出租,和她先後上車。


    兩人共同坐在後排,時念緊挨著封司寒,懷裏抱著泰迪,心猿意馬,隻覺得渾身燥熱。


    她道出地址,司機驅動車輛。


    時念將車窗打開一條小縫,微風吹進來,吹散心頭的燥熱。


    她看向車窗外,微風拂過她的長發,擦過封司寒的臉頰。


    封司寒皮膚傳來癢意,視線內出現她飛揚的發梢,情不自禁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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