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王帆胳膊被扭到身後,五官皺在一起,一邊哀嚎一邊掙紮。


    時念連忙轉身,氣惱地拎起抱枕,往他身上砸,“我叫你吵醒我老公!你有完沒完?能不能別再來騷擾我!”


    時念耳邊迴響起王帆油膩評價她的話,把心裏的惡心和不適全都發泄出來。


    王帆被封司寒製著,躲閃不及,接連挨了幾下,耳邊嗡嗡作響。


    他語氣不高興,“念念,我好心過來跟你慶生,你不感激感謝我就算了,還對我拳腳相加,是不是太過分了!”


    時念蹲在他麵前,怒聲道,“我有逼你讓你來跟我慶生嗎?你打擾我們夫妻生活,還有臉說過分!”


    王帆迴懟,“你媽收了我的錢,你就是我的老婆。”


    時念語氣厭惡,“我媽把錢還你,你是不是就不在來煩我?”


    王帆撇嘴,“你別光說,倒是先讓她把錢還給我!我往外扔了那麽多錢,到頭來老婆沒討到,錢也沒了,擱誰誰願意!你媽不還我錢,你就是我老婆!”


    封司寒眼底閃過一抹怒意,手上微微用力,王帆又開始趴在地上哀嚎。


    時念被他吵得頭疼,放下準備給劉春燕打電話的手,封司寒已經壓著他走到門口,將他丟出去。


    房門一關,耳邊頓時清靜了。


    時念心情煩悶,昂頭看向朝她迎麵走來的封司寒,關切地問,“司寒,他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你剛才睡著了嗎?你要不要再迴臥室趟一會兒?”


    封司寒停在時念麵前,眉宇間的冷冽散去幾分,“我睡了一會兒,已經休息過來了。王帆剛才沒有欺負你?”


    “沒有。”


    時念捏緊拳頭,“我正準備揍他呢,你就從臥室出來了。”


    封司寒眉目舒緩,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柔聲道,“你剛才看到哪了?咱倆換一換,你迴屋休息。”


    時念被提醒,“王帆一鬧,我差點忘了網購的眼藥水!”


    她掙開封司寒的手,拿起手機,看到外賣已送達,連忙道,“已經送來了,我去前台拿。”


    封司寒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坐在沙發上,“你在這等我,我去拿。”


    他推開門,和還沒離去,在門口扒牆角的王帆四目相對。


    王帆沒想到封司寒會突然出來,手臂關節隱隱作痛,扭頭就跑。


    封司寒反手關上門,快步追趕,手擋在在電梯門中間,拉開電梯門,揪住王帆。


    王帆能屈能伸,“大哥,我對你老婆什麽都沒做,我就是過來想跟她說聲生日快樂。大家相識一場,就是朋友,我保證,你們離婚之前,我不再來打擾你們!”


    他注意到封司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咬牙道,“大家之前都說好的,一個月冷靜期一過,你們就離婚,你不能心裏沒數,獨自霸占念念一輩子吧?”


    封司寒目光冰冷,王帆見他上前,抬手護住腦袋,“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敢打我,我……我就報警!我告訴你,電梯四角都有監控……”


    “劉春燕欠你多少彩禮錢?”


    “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快五十萬。”


    王帆看到封司寒伸到眼前的手,下意識往後推,後麵貼到電梯牆壁,無處躲藏,緊張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錢?”


    他挺直腰板,笑著拍了下封司寒堅實的手臂,“你想要錢,早說呀!你開個數,我給你多少錢,你和念念離婚?”


    封司寒冷眼看他,“我們不會離婚。”


    “哎,兄弟,這就沒意思了,你想要多少錢直接說個數……”


    封司寒打斷他的話,冷冰冰道,“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


    王帆怔了一下,給了他之後,又聽到他說,“劉春燕欠你的錢我連本帶息還你,倘若在此之後,你再在念念麵前出現,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封司寒的目光鋒利如箭矢,王帆背後冒冷汗,迴過神的時候,電梯已經下行到一樓。


    封司寒在前台拿到時念買的外賣,折返迴來,見王帆還在電梯裏,眉頭蹙起,“你還不走,是等著我收拾你?”


    王帆怵他,縮了下脖子,灰溜溜離開酒店,開車跑遠才反應過來,封司寒職業特殊,是不敢在公眾場合對他動手的。


    封司寒迴去之前,打了通電話。


    時念等了十分鍾,封司寒還沒有迴來,忍不住去門口等待。


    她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怔了一下,忙拉他進來。


    “司寒,你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時念擰眉,“是不是王帆沒走,他又糾纏你了?”


    封司寒把外賣袋放在桌上,語氣如常,“我把他趕出酒店了。”


    他對上時念擔憂地目光,安撫道,“我們沒動手,我隻嚇唬他一下,他就跑了。”


    他頓了頓,“他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


    時念笑容重迴臉上,“我才不管他怎麽樣,隻要你沒事就行。”


    她朝封司寒眨了下眼睛,“我老公是武警,普通男人不是他的對手。”


    封司寒被她親密的稱唿撩撥到心弦,順著她的力道,由她牽到沙發處坐下。


    “你買了眼藥水。”


    時念點頭,撕開包裝,對上他的目光,心思微動,“司寒,我幫你滴吧?”


    她擰開小瓶子,示意封司寒靠近點,頭向後枕。


    封司寒視線內突然出現時念放大的麵龐,心底生出幾分緊張,喉結滾動,“我要睜著眼嗎?”


    “都可以。”


    封司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動作,時念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眼藥水,無所察覺。


    他眼前的畫麵仿佛按下慢倍速,時念離他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也抑製不住地越跳越快。


    清涼的液體滴入眼中,模糊他的視線。


    眼前變得光怪陸離,時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好啦,現在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有。”


    時念綻開笑容,看到他眼角溢出的眼藥水,來不及去茶幾拽抽紙,索性用指腹抹了兩下。


    眼藥水太清涼,封司寒閉目,一時間沒有睜開眼。


    他感覺到眼藥水往下流,抬手去擦,卻意外觸碰到一隻柔軟的手。


    時念和他的手碰在一起,心顫了一下。


    房間裏極其安靜,兩人清淺的唿吸聲交織在一起。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看似平靜的洶湧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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