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拉住趙母的手。


    趙母剛才和趙父一起在民警口中得知目前的情況,情緒崩潰,抱著她放聲大哭。


    時念眼睛發酸,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阿姨,我們要相信警方……欣悅一定會沒事的。”


    趙父走過來,分開兩人,“姑娘,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時念朝他擠出笑容,“叔叔,沒關係。”


    民警領著兩人進休息室,封司寒朝她走來,扶住她的胳膊。


    時念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又憋悶又難受。


    她目送趙父趙母蹣跚離去,沉重地吐了口氣。


    “念念,我問了,派出所今晚留值民警有五人。”


    時念深唿吸,平複心情,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行,我算一下,一會兒把晚飯點了。”


    時念點外賣的時候把趙父趙母也算進去,老兩口匆匆趕過來,一定連飯都沒有吃。


    不到半個小時,外賣員就把外賣送來。


    封司寒不願讓時念多動,起身去派出所外拿外賣。


    他提著兩大包餐食進來,分給值班民警,又遵循時念的意思,給呆在休息室裏的趙父趙母送去晚飯。


    案件遲遲沒有頭緒,時念心情低落地往嘴裏扒飯。


    吃過飯後,兩人繼續看監控。


    封司寒快進著看了幾天,發現趙欣悅和那個陌生的女孩相處的頻率極高,兩人經常在下班之後約著去夜市,要不就是在周末的時候一起出門逛街。


    民警傳召貓舍老板過來,帶過來見封司寒。


    年輕男人看到時念,一臉苦色,“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了?我以為趙欣悅是旅遊去了……誰知道……”


    他重重歎了口氣,神情懊惱,“都怪我,我早應該發現不對,如果我能早發現,早報警,估計就沒有現在這些事了。”


    時念心底自責,她又何嚐不是呢?


    封司寒示意他過來,指著電腦屏幕上女孩模糊的臉問,“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年輕男人眯著眼湊近,盯著看了幾秒,眼睛驟然睜大,“我有印象!她來過我們店裏好幾次。我貓舍二樓是貓咖,她進去玩過幾次。她每次都是事無巨細地問一些養貓的細節,但從來也沒有買過,所以我對她印象深刻。”


    他迴憶道,“她和趙欣悅是同性,幾乎每次過來都找她。那女孩挺自來熟的,兩個人一來二去就熟了。後來我看在趙欣悅的麵上,那女孩每次進店消費,我都給她打折抹零。再後來……趙欣悅跟我請假說要出去玩之後,這女孩兒就沒再來過。”


    時念蹙眉,“司寒,這個女的是不是有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


    年輕男人連忙道,“我可以提供店裏的監控,我們店監控無死角,這女的經常過來,肯定能拍到她清晰的正臉。”


    封司寒起身,“我跟你一起迴店裏,除了監控,我還有別的地方想看一下。”


    “當然可以。”


    封司寒跟他走到門口,頓住腳步。


    他轉身迎上時念的目光,“念念……”


    時念知道他要說什麽,連忙道,“司寒,你不用擔心我,我一會兒去休息室找趙阿姨,陪他們說會兒話,你迴來之後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過來找我就行。”


    封司寒眉目舒緩,沉聲道,“我很快迴來。”


    他和民警一同離開,和老板一同前往貓舍。


    貓舍已經提前打烊,年輕男人帶他們進店,調取監控。


    民警查監控,封司寒叫住年輕男人,“那女孩來你們店裏的消費記錄你還留著嗎?”


    “我找一下,應該還有。”


    年輕的男人在前台電腦上翻找,封司寒在店內四處走動。


    “警察同誌,我找到了!你是都要還是要最近的一條記錄?”


    “都要。”


    封司寒拍下電腦顯示的記錄,發給趙新,“小趙,幫我查一下,盡最大努力找到付款的用戶。”


    他把消息發過去,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電話是韓燁打來的。


    他走到一旁接通,“怎麽了?”


    “寒哥,我剛跟著方寧下飛機,你猜他來哪兒了?”


    封司寒掐了下眉心,“來我們這兒了。”


    “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他下飛機後打車,是要去派出所。”


    韓燁見前麵的出租車減速靠邊停下,看到他停靠的位置,不敢置信,“神了!寒哥,你是怎麽猜到的?”


    封司寒歎口氣,“因為就是我叫他來的。”


    韓燁表情一瞬間變無語,“你叫他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民警已經把監控拷貝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出聲喚他。


    封司寒朝他抬了下手,對韓燁說,“我這邊忙,後續的情況還沒來得及告知你。你暫時不要盯他了,也不要露麵,不要讓他發現你。”


    韓燁吩咐司機,“師傅,前麵路口直行。”


    他扭頭看向派出所門口,“寒哥,我看見他進去了。”


    “知道了,我馬上迴去,有事情,我們等見了麵再說。”


    封司寒掛斷電話,快步走向等待他的警車,拉開車門上車。


    ……


    時念陪趙父趙母說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響動。


    她安撫地拍了拍趙母的手,“阿姨,應該是我老公迴來了。”


    話音未落,門從外打開。


    時念抬眼看到來人,怔了一下。


    “學長。”


    方寧拄著拐進來,朝時念笑了下,注意到坐在她身旁的兩人,朝他們微微點頭,“叔叔,阿姨,你們好。”


    趙母疑惑,“念念,他是……”


    “他是欣悅的男朋友,方寧,我們互相認識,都是好朋友。”


    時念詫異,“阿姨,欣悅沒跟你提起過他嗎?”


    “提過,我知道他,隻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一時沒有認出來他。”


    趙母見他腿上打著石膏,關切地問,“小方,你的腿怎麽了?”


    “我前段時間出車禍,不小心摔了一下。”


    趙父蹙起眉,“年輕人在外還是要小心。”


    “您說的是。”


    時念心生愧疚,忙招唿道,“學長,你快坐。”


    方寧走過來,坐到時念身邊,“念念,現在是什麽情況?欣悅有消息了嗎?”


    時念眼底閃過一抹失落,輕輕搖頭,“還沒有。”


    方寧又問,“你老公呢?”


    “他……”


    時念剛一開口,緊閉的休息室大門被人從外打開。


    方寧抬眼,對上一道幽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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