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在封司寒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秀眉微蹙,從他手中拿走手機,找出之前錄屏的畫麵,分屏逐幀對比起來。


    視頻播放到某區域,她前後拉動進度條,連忙伸手去拍他,“司寒,你快看!背景就是在我們這裏,這個角落有一個冷飲店,還有那邊的茅草屋!”


    時念退出界麵,疑惑不已,小聲嘟囔,“欣悅就在這兒附近工作,也是在這旅遊……她既然就在這,為什麽不迴去工作?”


    她把電話撥給趙欣悅,等了一會兒,隻聽到電子提示音響起,“對不起,您撥打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封司寒麵容冷峻,兜裏的手機不停振動。


    他掃了眼來電人,知會時念,“念念,我去旁邊接個電話。”


    時念還在嚐試聯係閨蜜,聞言點了點頭,又鍥而不舍地把電話打過去。


    封司寒走到一旁,轉身確保時念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才接通電話。


    韓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寒哥,分析結果出來了。”


    封司寒神情嚴肅,“是合成的?”


    “是。”


    封司寒掐了下眉心,“視頻上的女孩是我妻子的朋友,她現在聯係不到,我們現在就在視頻背景區域。你一會聯係這邊的警方,把我發給你的視頻,音頻,還有分析結果先發給他們,看看能不能查到別的信息,我和念念現在馬上過去。”


    “沒問題。”


    封司寒欲掛電話,又聽到他調笑,“寒哥,你不行啊。”


    他蹙起眉,“你在說什麽?”


    韓燁輕咳,沒憋住笑。


    封司寒狐疑,又聽到背景音傳來其他隊員的聲音。


    “隊長,你怎麽結婚這麽長時間,連老婆的嘴都沒有親到?”


    “你小點聲,寒哥能聽到!”


    “怕什麽?他老人家現在不在這,咱們作為他兄弟,為了他終身大事著想,得給他出謀劃策!”


    封司寒眉頭鎖得更深,沉聲問,“什麽亂七八糟的?”


    韓燁幹笑兩聲,“寒哥,就是你給我發來的通話錄音,嫂子跟朋友聊天時說的。”


    封司寒額角一跳,“你偷聽我妻子聊天幹什麽?”


    “冤枉,寒哥,我們得做技術分析。”


    韓燁打開話匣子,“寒哥,你都和嫂子結婚快一個月了,沒親過嘴,這哪行?你不是陪嫂子過生日去了嗎?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你得把握住,和嫂子爭取在感情方麵更進一層。要不分析結果你先別和嫂子說,讓派出所那邊先查著,等你陪嫂子過完生日,度過這美好的兩天,拉個手親個嘴,把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後,你在跟她說?”


    他和旁聽電話的隊友對上眼,憋著笑用眼神交流。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剛才看屏幕亮起,隊長是不是把電話掛了?”


    韓燁拿下手機一看,還真是。


    他橫其他人一眼,佯裝生氣,“都怪你們在後麵起哄,寒哥哪和女人相處過?好不容易有女人不怕他,他哪敢逼那麽緊?你們說這說那,把寒哥都整害羞了……”


    封司寒掛斷電話,耳邊還迴蕩著隊員們打趣的聲音。


    他氣笑,神情無奈,想起韓燁剛才提到的通話錄音,又想起時念早上打電話時匆忙取消外放,紅著臉頰,目光躲閃的畫麵。


    他突然有些好奇,她在背後和閨蜜都議論了他什麽,以至於韓燁他們起哄成那樣。


    除了他,他身邊所有人幾乎都得知了錄音內容。


    封司寒翻找聊天記錄,找到時念發來的通話錄音,猶豫片刻,點擊播放。


    音頻前半段,都是他已經聽過的。


    通話中的趙欣悅話鋒突然一轉。


    “你老公終於開竅,你們沒趁熱打鐵,晚上做點什麽?你們跟我說說,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哪有什麽進展啊,我和他還沒親過嘴呢……”


    封司寒耳畔傳來時念含糊的聲音,他甚至能根據聲音,迴憶起她當時羞澀的表情。


    他心思微動,時念語氣期待,難道……她想和他關係更進一步……她想和他親吻?


    這一認知讓封司寒欣喜。


    他心情雀躍的同時,心底又生出疑惑。


    換聲換臉的技術並不是偽裝時最困難的部分,最困難的是,他們說出的話要不違背在某人在別人心中的印象,不讓別人聽出破綻。


    電話另一邊,熟知時念和趙欣悅之間的對話,還能毫無破綻地偽裝成趙欣悅的口吻和時念聊天的人,是誰?


    封司寒蹙起眉,陷入沉思。


    時念劃著輪椅移到他眼前,他才發現她。


    時念叫了封司寒好幾聲,都沒有得到迴應。


    她靠近之後,還沒開口,封司寒的目光就匯聚到她身上,與她對視。


    時念見他神情嚴肅,薄唇緊抿,心中隱隱不安。


    她連忙問,“司寒,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頓了頓,緊張地問,“是不是分析結果出來了?結果是什麽?電話另一頭說話的人,還有視頻畫麵上的……是欣悅嗎?”


    封司寒壓下心緒,手搭在她肩頭,輕輕搖了下頭。


    時念唇瓣微張,一時無法接受這個巨大的信息。


    她喃喃自語,“怎麽可能不是欣悅呢……不是她,那是誰?如果音頻和視頻都是偽造的,欣悅去哪了?”


    她眼尾發紅,迫切地想在封司寒那裏得到答案。


    封司寒捏了捏她的肩頭,安撫道,“念念,別擔心,剛才韓燁給我打電話,我已經讓他把分析結果發給這邊的警方,讓他們立案,開始找人。我也會幫忙。”


    時念腦袋裏亂糟糟的,“開始找人是什麽意思……”


    她顫聲問,“欣悅出事了對不對?”


    “沒有,念念,你先冷靜。”


    時念深唿吸平複心情,眼淚卻溢出眼眶,“那些東西都是偽造的,足以證明欣悅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


    她越想越自責,“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不對勁就好了……其實我早就覺得欣悅不對勁,但我以為她的反常是工作太忙累的,司寒,如果我沒有拖到現在給她驚喜,再早一點兒時間問學長,欣悅她會不會就不會出事了?”


    封司寒蹲下身,安撫地抱了她一下,“念念,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我們先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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