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你迴來了。”


    封司寒站在遠處,看到鄭海接過時念送出的東西,兩人有說有笑,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悶的喘不過來氣。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到鄭海身後。


    鄭海循著時念的視線轉過身,看到封司寒,對時念說,“時小姐,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哦,好。如果狗狗有事,你隨時聯係我。”


    時念送走鄭海,見封司寒站在那不動,一直看向鄭海離去的方向,走過去,在他眼前伸手揮了兩下,“司寒,人都走了,你在看什麽呢?”


    封司寒收迴視線,時念已經自顧自往樓道走了,嘴上還念叨著,“家裏好像隻有西紅柿和黃瓜了,今晚要不和雞蛋炒在一起?不對,家裏還有沒有雞蛋……”


    時念努力迴想,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思緒一瞬間被打斷。


    封司寒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念念,等等我。”


    她的手被封司寒握的緊緊的,熱度緊貼著掌心向上傳。


    時念臉頰發燙,心不在焉地想,上樓幾步道的功夫,他怎麽還要牽手啊?


    如果她沒記錯,之前上樓,他們都是各走各的……今晚他這是怎麽了?


    走到門前,封司寒仍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時念用另一隻手翻包,找出鑰匙。


    她還不太習慣和封司寒長時間貼這麽近,開門的時候,鑰匙懟了好幾次才插進鎖孔。


    進門後,封司寒終於鬆了手。


    時念手心又熱又潮,被他捂出一層熱汗。


    她在廚房找到雞蛋,舒了口氣,係上圍裙開始備菜。


    時念將雞蛋打到碗裏,扭頭扔垃圾,被站在門口的人影嚇一跳。


    她佯裝生氣,“司寒,你是貓嗎?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你在想別的事情,所以沒聽到我的腳步聲。”


    時念眼底閃過羞窘,他怎麽知道她在想別的事情……


    她剛剛還在想,今晚封司寒為什麽一反常態,非要牽她的手和她一起上樓。


    封司寒將時念的細微表情看在眼底,胸口憋悶的感覺又冒出來。


    她在想什麽?想鄭海?


    時念從思緒中抽離,見封司寒眼睛直直看著她,不自然地理了下耳邊的碎發。


    “司寒,我要做菜了,你找我有事嗎?”


    封司寒走過來,“我幫你。”


    時念總覺得他今晚有些反常,炒菜的時候時不時看他一眼。


    封司寒突然偏頭,捉到她的視線,問,“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時念不解,“說什麽?”


    封司寒動了動唇,心底生出失望,“沒什麽。”


    時念一頭霧水,他到底怎麽了?


    整個晚飯期間,封司寒都沒再說話。


    餐廳氣氛有些冷,時念小口往嘴裏扒米飯,偷偷觀察他的神情。


    她怎麽感覺,封司寒好像心情有些不太好?


    是工作不順嗎?


    時念已經吃飽,卻遲遲沒有放下筷子。


    她一直想找個機會開口,封司寒卻始終沒有看向她。


    終於,時念等到他放下筷子。


    她忙問,“司寒,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封司寒迎上她的目光,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佯裝不在意地問,“鄭海今天過生日?”


    “不過呀。”


    時念停頓片刻,又道,“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過生日。”


    她有些奇怪,“司寒,你問鄭先生的生日幹什麽?”


    時念見封司寒欲言又止,又問,“你是找鄭先生有什麽事?”


    封司寒與她對視,“你為什麽送他禮物?”


    時念愣住,“我什麽時候送他禮物了?”


    封司寒心裏不爽,“就我們在樓下遇見的時候,你給他了一個大紙袋,那不是禮物嗎?”


    “不是呀,那是我姐托我還給鄭先生的西服外套。”


    時念見他眉頭微蹙,解釋道,“就是劉春燕找過來,想強拉我姐走的那一次,我姐的衣服被劉春燕扯壞了,鄭先生把外套借給我姐了。”


    封司寒對上時念清澈的目光,心頭的煩悶一掃而空,連唿吸都變得輕快起來。


    原來是他誤會了。


    時念小心觀察他的神情,試探地問,“司寒,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不高興?”


    封司寒語氣如常,“我沒有不高興,就是隨口一問。”


    時念腹誹,他分明就有不高興。


    突然,她想起來,“對了,司寒,明晚我不在家吃飯,你不用等我了。”


    “為什麽?”


    “欣悅後天要走,明晚我們聚一聚,正好為她踐行。”


    封司寒蹙眉,“她要走?走去哪?”


    “學長在外省和別人合資開了家分店,欣悅過去幫忙管一段時間賬,過段時間就迴來。”


    封司寒又問,“明天晚上吃飯,方寧也去?”


    “學長是我閨蜜的男朋友,他肯定也要去呀。”


    封司寒不停追問,時念總有種被當作犯人審問的感覺。


    她見他麵色凝重,不免有些想笑,“司寒,我們就是簡單去吃頓飯,ktv什麽的活動一概沒有。我保證,吃完飯馬上迴家。如果你擔心王帆又纏著我,可以和我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


    時念話音未落,就聽到封司寒痛快的應答。


    她對上他認真的黑眸,心跳突然毫無征兆地加快。


    他擔心她,是不是證明,她在他心中還是有足夠分量的。


    時念唇角抑製不住地上揚,“那等明天具體時間和地點確認了,我跟你說。”


    “行。”


    晚上,時念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機震了一下。


    她看到閃爍的唿吸燈,迫不及待打開手機。


    明明他們之間就隔著一堵牆,封司寒卻喜歡發消息。


    他是才看到她下午給他發的自拍嗎?


    時念勾起唇角,解開鎖屏,看到消息提示,上揚的唇角一瞬間拉下來。


    【念念,你在幹什麽呢?今天怎麽不給哥哥打電話了?】


    時念額角一跳,昨天她著急找姐姐,把李有才的號碼從小黑屋放出來就忘了管他。


    她麵無表情刪掉消息,再次將他拉黑。


    時念在心底咒罵李有才神經病,悶聲吐了口氣。


    她從短信的界麵退出來,又點進微信。


    聯係人列表空蕩蕩的,沒人給她發消息。


    時念點進和封司寒的聊天對話框,又退出來。


    他為什麽不迴她?


    他不會……不喜歡她的自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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