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眼睛通紅,“我姐嫁到張家,張家背後怎麽對我姐的,你關心過嗎?姓張的那老畜牲給我姐吃墮胎藥,張家豪家暴我姐,你竟然還逼著我去道歉!我姐的命在你眼裏,還比不過那幾十萬的彩禮錢!”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伺候好自己男人才是她的命!她在婆家受委屈,是她沒本事!她要是早早生出兒子,張家能虧待她?要怪就怪她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怨不得任何人!”


    時念氣到失語,“好,好一個怨不得任何人!”


    她腦袋嗡嗡作響,推開拉扯她的劉春燕,“我不知道我姐在哪,你別來問我!還有,是你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嫁人了,從今往後,我和你半分錢關係都沒有!別來糾纏我!”


    劉春燕抓不住她,火氣蹭蹭往上漲,“我從來就沒同意過你的婚事,等一個月的冷靜期到了,你和那個封什麽的馬上給我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你們領證都多少天了,上門來看過我這個媽嗎?人家小王三天兩頭來家裏跑,還把有才找工作的問題給解決了!你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找的,那姓封的除了模樣過得去,職業唬人一點,屁用也沒有!”


    劉春燕想起什麽說什麽,時念左耳進右耳出,翻了個白眼,敷衍道,“是是是,我就喜歡帥的!所以你也別找那些歪瓜裂棗惡心我!”


    她看到方寧的身影,蹙起眉,頭腦風暴如何趕走劉春燕。


    封司寒和韓燁跟蹤方寧,隔著一段距離將時念反駁的話聽了去。


    韓燁用手肘懟封司寒,“寒哥,嫂子誇你帥!”


    封司寒淡聲開口,“聽到了。”


    劉春燕對著時念嘮叨一通,突然反應過來,“小兔崽子,我跟你提你姐,你跟我轉移話題!你和那姓封的離婚的事先放一邊,現在馬上給我去張家賠禮道歉!”


    車內,封司寒臉沉下來,時念要跟他離婚?


    韓燁感受到冷意,喉結滾動,“寒哥,別、別激動。”


    時念推開劉春燕,“我不去!是他們對不起我姐,要道歉也是他們跟我姐道歉!”


    劉春燕怒斥,“小兔崽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你把你姐藏哪去了!”


    “我不知道,你問一千遍我還是不知道!”


    時念指向劉春燕,捏緊拳頭,“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揍你!”


    劉春燕啐了一口,“時念,你反了天了!我是你媽,我……”


    “念念,快去萬秀城,那邊有戶人家結婚,為了討好彩頭,正在給路人發紅包!”


    方寧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劉春燕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落在方寧手中的幾張百元大鈔上,眼睛都直了,一瞬間顧不得別的。


    “在哪?快告訴我!”


    時念狐疑地看向方寧,接收到他傳遞的信號,瞬間反應過來。


    她走到方寧身邊,“學長,你別跟她說,悄悄告訴我一個人。”


    方寧附耳湊近,還沒開口,時念就被心急的劉春燕撞走。


    劉春燕捏著方寧的胳膊,表情猙獰,“快說!在哪領錢!”


    “在萬秀城南門口……”


    方寧話音未落,劉春燕就騎上電動車,疾速衝出去。


    時念抱著胳膊,目送劉春燕的身影漸漸消失,牽了下唇角。


    她朝方寧豎起拇指,“學長,真有你的。”


    她好奇地問,“你身上怎麽會有現金?”


    “我訂的那些寵物用品,商家給退了二百差價,沒想到一拿到手就用上了。”


    時念高興沒多久,又開始擔憂,“我媽發現被耍,肯定還會再迴來的。”


    “沒關係,到時候你先走,我應付她。”


    “不是。”


    時念秀眉蹙在一起,“學長,我怕她來找你的麻煩。”


    方寧神色輕鬆,“那就更不怕了,我就直說,那家結婚的人發完紅包就走了,是你媽媽自己慢了一步。”


    時念眉目舒展,歉意道,“學長,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


    車喇叭聲響起,打斷兩人。


    方寧扭頭看到運貨的車,挽起衣袖,“念念,你去店裏把小推車拿過來,我往下搬,你往裏運。”


    “好。”


    門店不遠處的一輛車裏,韓燁快要凍出工傷,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收迴對封司寒改觀的念頭,隊長還是那個隊長……從來就沒有變過。


    手機嗡聲震動,韓燁收迴思緒。


    他掃了一眼,馬上拿給封司寒,“寒哥,越洋電話!”


    封司寒收迴盯向車窗外的目光,接通電話,打開擴音。


    韓燁麵色越來越凝重,通話一斷,他馬上扯掉安全帶,“我就知道那個姓方的有問題!”


    封司寒拉住他的胳膊,蹙眉問,“你去哪?迴來!”


    “寒哥,a國那邊都說了,方寧的學妹們都已經不住在那片街區,處於失聯狀態,足以證明他有重大嫌疑!”


    “你也說了,是有重大嫌疑。”


    封司寒鎖上車門,又道,“沒有證據,嫌疑隻是嫌疑,抓了他也問不出什麽。不是還有楊慧麽?再等等。”


    他眼底閃過冷意,“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即便偽裝得再好,也遲早會露出馬腳。”


    韓燁抱著胳膊,隔著車窗看不遠處,忙著往店裏搬東西的兩人。


    他有些擔憂,“寒哥,嫂子和他離這麽近,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不會,方寧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掀不起風浪。”


    韓燁拳頭捏的哢哢作響,“也是,他要是敢對嫂子動手動腳,我非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


    時念把最後一車寵物用品拉迴店裏,整理好,突然看到地板上有張反光的卡片。


    她拾起來一看,眼底閃過詫異。


    這不是閨蜜的身份證嗎?怎麽在地上?


    時念剛拿出手機,方寧就走過來。


    “念念,你拿著身份證幹什麽呢?”


    時念解釋,“不是我的,是欣悅的。她馬馬虎虎的,身份證掉了也不知道,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拿吧。”


    方寧突然伸手,“念念,不用打電話,你把她的身份證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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