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看向封司寒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期待,她重重點頭,“好!”


    時念抱著晨晨坐在後座,封司寒調轉車頭,車子朝時薇家疾馳而去。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時念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一行人上樓,時念用鑰匙開門,卻發現門鎖打不開了。


    她眉頭蹙了下,又用力嚐試了幾次。


    封司寒朝她伸手,“我來。”


    時念將鑰匙拿給他,見他擰了兩下,又將鑰匙拔出來,蹲下看著鎖孔,重新插了一次。


    “鑰匙和門鎖不匹配。”


    時念下意識反駁,隨後意識到什麽,氣憤道,“他們準是把門鎖換了!早上我過來的時候,鑰匙還能用!”


    說著,她用力砸起門,“開門!”


    晨晨有些害怕,小手輕輕拉著時念的衣擺。


    封司寒注意到,低聲說,“小朋友,別怕。”


    時念砸了一會兒門,時薇的聲音從房間深處傳來,由遠及近,“是念念嗎?來了!”


    時念聽到姐姐的聲音,不再泄憤式地砸門。


    幾秒過後,門開了。


    “念念,妹夫也來了。”


    封司寒微微點頭,算是迴應。


    時薇身上係著圍裙,手上還在滴水,儼然是剛剛在廚房忙,聽到聲響跑出來的。


    “姐,家裏門鎖怎麽換了?我姐夫呢?他怎麽又讓你進廚房?就算醫生說你的大腿骨裂不嚴重,你多少也得躺兩天休養一下啊。”


    時念話說到一半,客廳裏電視機的音量越來越大。


    有人跟她較勁兒似的,她把話說完的時候,音量已經被人調至最大,震耳欲聾。


    客廳有人。


    時念臉一瞬間沉下來,側身越過時薇進屋。


    張母倚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伸直搭在茶幾上。


    她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旁若無人地嗑瓜子。


    桌上明明有垃圾盤,她卻將瓜子皮丟的滿地都是。


    地板上的水漬還沒有完全幹,一看就是剛剛被人打掃幹淨。


    家裏兩間臥室都開著門,空無一人。


    張母除非被人奪舍,否則衛生絕無可能是她打掃的。


    別人辛辛苦苦又掃又拖,她在這好吃懶做,製造垃圾!


    時念火冒三丈,冷著臉走過去,一把將電視機插頭拔下。


    看看看!她讓她再看!


    電視一瞬間黑屏,張母氣得從沙發上跳下來,“小賤人!你幹什麽!”


    封司寒擰眉,終於知道時念為什麽會跟她起爭執,打起來。


    他掃到張母腫了半邊的臉,視線一頓,隨後眉目舒展。


    看她這臉,大概是小丫頭的傑作。


    有人欺負她,她打迴去,他支持。


    封司寒雖然沒說話,但長得又高又壯,一副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存在感十足。


    張母想不注意他都難,她上下打量封司寒,突然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時薇砸過去,“臭婊子,背著我兒子在外麵幽會野男人!我就知道我兒子不可能生出賠錢貨!說,他是不是那小賠錢貨的爹!長本事了,你還敢把他領到家裏來!”


    眼看著煙灰缸就要飛過來,時念急忙去拉時薇的胳膊。


    封司寒反應比兩人都快,長腿一邁,豎起手掌將煙灰缸劈落在地。


    玻璃製的煙灰缸重重砸在地麵上,發出脆響,炸成碎片。


    碎片崩到張母腳邊,張母被封司寒滿是厲色的黑眸嚇到,無意識往後退,腳後跟磕到硬物,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你、你別過來!”


    時念見狀,冷笑一聲,“汙蔑警察是野男人,嗬嗬,真有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當著警察的麵,你竟然還敢打人!”


    說完,她在張母看不到地方,從後方扯了一下封司寒的t恤下擺,“封警官!人證物證都在,你趕緊把這瘋女人抓起來,送去派出所關起來!”


    時薇秀眉蹙在一起,正要開口,突然收到時念使的眼色。


    封司寒頃刻領會小丫頭的意思,配合道,“跟我走一趟。”


    張母見他麵色冷凝,視線死盯著她走過來,伸手要抓她的胳膊,臉色驟變,手腳並用往後躲。


    時念眼底閃過嘲諷,“封警官,這女人還打我姐!這種情況,是不是得關她個十年八年!”


    張母慌了,“我沒打過你姐!你別給我扣屎盆子!”


    封司寒鉗住她的胳膊,沉聲質問,“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


    張母憋紅了臉,隻反複道,“不是我!”


    她瞥見譏諷地看著她的時念,立即指著時念說,“警察同誌,她也動手打人!我這臉上的傷就是她打的,你是不是應該把她一起抓起來!”


    封司寒掃了時念一眼,淡聲道,“口說無憑,我沒看到她打你,反倒看到你打她們。”


    時念向上牽了下唇角,環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戲。


    這老不死的隻會欺軟怕硬,這迴她非給她點教訓!


    時念感覺胳膊被人扯動,偏轉視線,對上姐姐擔憂的目光。


    時薇聲音很小,“念念,這樣好嗎?”


    時念安撫,“反正張家豪不在,這老太太不知道司寒是誰。依我說,那老不死的就是欠嚇,才成天橫行霸道!”


    張母注意到說話的兩人,突然拔高音量,“時薇!你倒是說話啊!我就讓你打掃屋子做個飯,欺負過你什麽!你天天吃我兒子的,喝我兒子的,到頭來帶著警察過來汙蔑他媽,你還有沒有良心!”


    時念懟道,“閉嘴,是對是錯,警察自有論斷!”


    張母著急,“警察同誌,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封司寒聽到小丫頭輕咳,見她看了眼張母,又看了眼時薇,隨後朝他眨眼。


    他對上張母討好的目光,冷聲道,“給這兩位姑娘道歉。”


    張母咬牙,不情願道,“對不起。”


    時念手心朝前,將手放在耳後,“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張母在心底怒罵時念,又頂不住封司寒無聲施加的威壓,朝兩人怒吼,“我說對不起!”


    “別跟我說,你應該跟我姐說!”


    張母氣得臉上橫肉抖個不停,剛要開口,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響動。


    張家豪進門,看到隔著一段距離對峙的兩方愣了一瞬。


    張母神色慌張朝他走過來,急聲道,“家豪,大事不好,時薇那賤人帶警察來咱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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