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陪了家人五天,終是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去往黔州的馬車。


    馬車咕嚕咕嚕的走著,張躍掀開簾子看著越來越遠的京城,歎了口氣,這一趟兇多吉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黔州路遠,差不多要走十來天才能到,還要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不然還有的磨。


    張躍癱坐在馬車裏,享受著這幾日的清閑,不過無聊也是真的無聊,一路上除了山就是水,雖說原汁原味吧,但是天天看也是會膩的。


    坐了幾天馬車,張躍感覺就變了,也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風景了,隻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還沒什麽胃口,還好提前準備了些酸梅,不然他感覺飯都吃不下。


    顛簸了十四天,終於到了黔州,張躍掀開簾子跳下馬車,看著外麵氣勢恢宏的城樓,隻是城牆邊靠著許多衣衫襤褸的婦人和孩子,目光呆滯,與熱鬧的進城隊伍格格不入。


    張躍三人走過去跟在隊伍的後麵,打量著麵前的一幕。


    張躍朝著後麵的大娘道,“大娘,小子第一次來黔州,這些人是……”


    “唉,這些個人呐家裏遭了災,死的死,傷的傷,沒活路了!”趙大娘感慨道。


    “小子觀他們手腳齊全,不像是喪失生活能力的人呐?”雖然都是些婦人、孩子,但是做做工還是能養活自己的,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肯定另有什麽隱情,張躍想。


    “這具體的我老婆子也不清楚,聽說福全縣鬧瘟疫,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些老弱婦孺!”


    “多謝大娘!”張躍很疑惑,一般鬧瘟疫,不是老弱婦孺先得病嗎,青壯年身強力壯,一般到後期才會染病。


    正想著,到他們了,零風拿出路引,遞給官差。


    官差打開路引,上下打量著三人,“京城富商張家的嫡子,送迴老家繼承族產?”


    “是的,這位是我家少爺!”淩風道。


    官差有些同情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略顯稚嫩的小少爺,內宅的手段他見多了,也沒見哪家放棄自家嫡子的,唉!可憐呐。


    官差把路引遞過去,“走吧走吧!”


    張躍上了馬車,淩然、淩風坐在車轅上,進了城。


    城內倒是沒受一點影響,還是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


    三人走了一會,在一座宅子門前停下,張躍跳下馬車,淩風上前敲敲門。


    三下過後,門從裏麵打開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打開門,目光警惕的道,“你們找誰?”


    張躍拱手,“老丈,這可是京城張家的祖宅?”


    老者點點頭,“你……你是……”


    “我是張家的嫡子張霖傅,”說著張躍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這是那位毫無人性的皇上給他準備的。


    老者看到玉佩雙眼一亮,“哎呀,少爺迴來了,快裏麵請!”說著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有勞!”張躍抬腳走進去,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院子,水聲潺潺,清涼且寧靜。


    老者在前麵帶路,迴頭道,“少爺,老奴張忠。”


    “知道了,忠阿耶!”這是張躍特地了解的習俗,這邊叫祖父、爺爺都叫阿耶或者耶耶。


    張忠喜笑顏開,年輕時沒留下一兒半女,沒成想老了老了還得了一聲“阿耶”,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多謝少爺!”


    到了一座院子前停下,“少爺,這是您小時候的院子,老奴一直讓人收拾著呢!”


    “少爺舟車勞頓,先休息會兒,老奴去安排晚膳!”


    張躍點點頭,張忠滿臉笑意的退了出去。


    人走後,張躍上下打量著院子,雖說是假身份小時候的院子,但是按著嫡子的身份分的,院子不小,院中還有一棵石榴,上麵已經掛了五六個果子。


    旁邊是一架葡萄藤,葡萄已經成熟了,黑黝黝的掛在樹上,顯得很是可口。


    推開正屋的門走進去,兩邊都是圓形拱門,左邊是案桌,後麵是一個架子,上麵擺放著些瓷器,右邊是一張床,上麵鋪著清香的被子。


    “你們下去休息吧!”


    “是,”淩然、淩風說道。


    人退出去之後,張躍一下子癱在床上,滾了又滾,嘴裏不住呢喃,“好舒服啊,好舒服!”


    在床上滾了一會,張躍眼皮打架,終是睡了過去。


    等張躍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淩然聽到動靜,敲敲門恭敬的道,“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在飯堂,公子可要用晚膳?”


    張躍揉揉惺忪的睡眼,又揉了揉餓的幹癟癟的肚子,大聲的道,“用!”說著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洗漱。


    衝到飯堂,張躍看著桌子上香噴噴,冒著熱情的飯食,隻覺得肚子更餓了,張躍坐下,呈了碗雞湯,才開始動筷子。


    幾口下肚,才覺得肚子暖暖的,酣暢淋漓的吃了一頓,隻覺得這十多天的顛簸重要有所緩解。


    吃完後,張躍去了書房,從空間裏拿出哨子,放在嘴邊輕輕吹著,幾聲悅耳的聲音響起。


    隨即,暗五、暗七、暗九三人齊刷刷的出現在屋子裏,清冷又淡漠的聲音響起,“張公子有何吩咐?”


    張躍隻覺得好神奇,歘歘歘的就出來了,張躍一整個羨慕住,“咳咳!你們探查到什麽了嗎?”


    他們三人雖然一路上與他們同行,但他們三人比他們早進城,這麽長時間不可能什麽事都沒幹。


    “公子,沒查到什麽,但整個黔州的人都很奇怪,他們都知道福全鬧瘟疫,但沒人親眼見過!”


    張躍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子,“那就奇怪了,城外還有流民,怎麽會無人目睹呢?”


    “你們再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我們明日出去轉轉了解了解情況。”


    “是,”說完三人又“嗖”的一聲消失了。


    張躍磨砂著下巴,事情真是複雜啊,不會根本沒鬧瘟疫,是齊王為了騙賑災銀兩讓人宣揚的吧!


    但是消失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城外的災民由怎麽解釋?


    張躍隻覺得頭暈腦脹,晃了晃腦袋,拉起被子蓋住,想什麽想,睡覺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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