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魯斯特、摩爾德、秋津茜、愛姆露、西庫魯、鯊魚頭、涅瑞伊斯。除去至今仍行蹤不明的塞噶零,和無法算作戰鬥人員的史丘德不提,我們這算得上是一支非常不錯的大型隊伍。


    由三名前衛、兩名後衛、兩名遊擊組成的七人隊伍,其中有純法師兩名。涅瑞伊斯這個例外勉強也算是法師,但她是把武器,因此不算作內。


    物理特化的前衛有我和鯊魚頭。西庫魯能用魔法製造出竹子……竹子?不對,不管攻擊手段是什麽,他持有魔法攻擊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兩名遊擊人員是物魔雙修,不過兩人都挺「偏科」的。魯斯特能靈活運用物理和魔法,但這兩種都是遠程攻擊,秋津茜非要說的話更貼近法師,物理方麵屬於附帶的。


    「就是這樣,魯斯特和摩爾德直到第六天早上都能在線,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安排是去刷boss。目標嘛……是『藤壺』。」


    在那名無效近程攻擊的封將麵前,三名前衛幾乎成了垃圾。不過為備戰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日,我想後麵再處理簡單的封將,於是就將西庫魯能參戰的「鴛鴦」給放到了後麵。


    雖然在這兩個boss麵前,我和鯊魚頭都和垃圾別無兩致。但我可以載著愛姆露,化身移動炮台,鯊魚頭好像通過一些操作,就能讓涅瑞伊斯實體化……


    「塞噶零呢?」


    「但願她堅強地活著吧。」〈陽樂說道


    不管等級再高,實力再強,也總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既然她人沒來,那也就隻好以她不在為前提采取行動了。


    不過話說迴來,到現在都完全沒見著她的蹤影,難道還真是一次都沒上線嗎?雖說現在正值暑假,但也已經是八月未了,有要事需要忙也實屬正常,更何況這次的劇情發生得很突然。


    「在這種『時間於自己不方便的時候推進』的遊戲裏麵,這種情況還挺常見的,雖然很可惜,但也隻能怪她自己沒上線……」


    歸根究底,我認為突然將人拉進ex劇情的這部遊戲也有錯……近來,哪怕損失一些便利性,也要忠實於世界觀的遊戲很受歡迎嗎?大哥哥我玩的全都是可都是“好作品”,所以對這些事不甚了了呀。


    至少我能例舉出三、四部過度重現世界觀,從而被烙上垃圾遊戲之烙印的遊戲。


    不過,在這方麵上,從手遊圈跑過來的玩家裏,感覺有不少人對日程安排管理得很上心。在vr已成為主流遊戲的當今,手遊玩家雖已不如全盛時期,但也還是有些的。


    其中有些手遊玩家並非從不關注其他遊戲的重度玩家,也並非僅玩限定一部遊戲,也還是會玩其他遊戲的。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對每日副本這些莫名上心。


    大致流程為會說一句「啊,抱歉,我得去領一下登錄獎勵」,然後直接下線。畢竟手遊就跟警報一樣……一般在早上五、六點左右,他們就會下線一次〕


    「唔噢,就到了啊?」


    「陽樂哥哥一直在思考事情嗎?」


    「嗯?隻是在研究了下能不能人為主動地設置生物鍾啦。」


    無視掉在我頭上「唔誒~」了一聲的愛姆露,我們終於來到了「藤壺」所在的塔。途中雖然遭遇了一隻有著鯊魚和青蛙的特征,全身長有汗毛的奇怪生物的襲擊,但它在我眼中連妨礙思考的因素都算不上,純粹就是一隻不用動腦就能宰掉的怪。它也並不是咱們這支由能力各異的玩家、npc組成的隊伍的敵手。


    「就是那個麽……感覺怎麽說呢,這造型設計,接受不了的人怎麽也都會接受不了啊。」


    說是人型……倒也勉強算是人型。雖然脖子的位置稍微偏向左肩,右臂異常粗壯,不過也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不過值得特書的並非其形狀,而是其表麵。提到藤壺,就會想到密密麻麻長在石塊或水壩上的東西,而那隻怪物的表麵上果不其然,或者說是理所當然密密麻麻地滿是藤壺。


    「唔誒……」


    「它會怎樣無效近戰攻擊啊……?張開一麵防護罩?」


    「不是,而是在刀刃打中的瞬間,卟哇!一聲變多!」〈秋津茜糾正道〉


    「那還真是……」


    那情景還相當驚悚的,不過我對海產物那些常見的驚悚元素的接受程度還挺高的。


    像咱老爸啊,一邊說著什麽「黑鯰魚會吃藤壺,我去實地調查一下」,差點掉進了海裏,所以在我的認知中就隻有藤壺=「釣餌」這麽一種印象。


    「……說起來,藤壺能吃的吧?」


    藤壺好像有些品種是能食用的吧……嗯?


    我忽然環視一圈周圍,其他隊員都用一種在看難以置信之物般的眼神凝視著我。可能是心理錯覺,感覺甚至連我們接下來要去打的「藤壺」也在凝視著我。


    「……陽樂哥哥,再怎麽說,吃那個也太不正常啦哇。」


    「難道說陽樂哥你是葷素不忌的嗎?!」


    「我不是說那玩意兒啦,是說現實裏的藤壺。」


    不過如果有爆出來可食用道具,我倒是想要試著挑戰一下。


    「好了,開始行動。首先,鯊魚頭!」


    「在。」


    「不管有沒有用,你去給它來一下。」


    「啥?!」


    我並不是讓他去送死,而是想測試一下,無效近程攻擊的限製會不會導致連仇恨都拉不了。


    「別磨蹭,趕緊去趕緊去!遺骨我會幫你收的。」


    「嘖,你這人也太強硬了……!」


    「涅瑞伊斯可能還是第一次看到鯊魚頭被人使喚。」


    「可不是!涅瑞伊斯,拜托你了!」


    「好的……【深壓之龜裂】。」


    厚厚的刀身閃爍著深青色光輝。在刀身於藤壺有所動作之前砍中它身體的瞬間,響起了一道日常中很少能聽見的巨響。


    那既不是金鐵交鳴聲,也不是刀刃割裂血肉的聲響,若要形容的話,那更像是刀刃砍在一塊巨石上發出的聲音。


    從聲音來看,那一刀明顯並非單純的斬擊,其中蘊含著大殺傷力,然而卻並未能砍傷藤壺的肉身。


    「它就是靠這個無效掉近程攻擊的嗎……!」


    「唔誒~~變得又髒又黏的了……」


    隻見,藤壺的肉身沿著砍中臉部正中線的刀刃爆開。哦不對,並不是爆開,而是藤壺爆發性地大量增殖。


    這招以力破力也太絕了,用簡單的話來解釋,就是一直生成護盾,直到攻擊者的動能耗盡。


    不過,鯊魚頭的大招也並不是毫無收獲。藤壺有些煩躁地揮動變得粗壯的右臂,想要將他拍死,由此可以看出近程攻擊至少還是能吸引其仇恨的。


    「想破掉那個多半沒戲吧,b計劃一力破萬法廢棄。鯊魚頭!迴來!!」


    采用一開始商量好的a計劃。菊騎士多半與藤壺算是一組的,據魯斯特推測,它無效遠程攻擊的距離為五至八米。那麽,僅將其特性反過來,藤壺很有可能最多可以無效掉來自於它方圓八米以內的攻擊。


    「好嘞,秋津茜,愛姆露交給你了。」


    「包在我身上!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會保護好她的!」


    「希望不要演變成會粉身碎骨的狀況哇?!」


    愛姆露,放心吧。秋津茜和我、希爾是同種類型的玩家,並不會擔任縱使粉身碎骨,也要護住隊友的坦克角色。不過,如果被它那手臂來上一下,感覺會連骨頭都被擊得粉碎就是了。


    「好,鯊魚頭,西庫魯!接下來咱仨全力去戲耍那家夥!」〈陽樂〉


    「好!」〈阿拉巴道〉


    「就沒有更好些的措辭嗎?」〈c〉


    「咱仨像煩人蒼蠅一樣,去騷擾它吧。」〈陽樂嘿嘿道〉


    「這措辭更糟了啊!」〈c〉


    那是盧魯伊雅斯諸多房屋中的一棟,而且還是跟其他房屋相比,略顯寒酸的城外單層小屋。「那個」為了不破壞房門,很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從屋內走了出來。


    「……」


    其塊頭並不是真的很大。其身材確實高挑修長,但都在人類的正常範圍內,雖說其身上披著的鬼武士鎧甲令其身形顯得比平時要龐大,但應該也還在人類的正常範圍內。


    但還是看著很高大。那棟與其他房屋相比本就嬌小的房屋,在其麵前甚至顯得和棟狗屋一樣。導致該現象出現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是隱藏在其體內的力量,令其顯得龐大?並不是。原因要更本質一些,是這名身披鎧甲之人身上的氣勢令其顯得比實際要更龐大。


    「在哪……到底在哪裏……?」


    連續五天沒有上線,也無法上線的事實;剩餘時間不足兩天所帶來的焦急情緒;自從來到這裏後,一直都還是孤單一人的那份孤獨。一直被焦躁的鎖鏈所束縛的騎士,如今得到了解放。


    「咕嚕囉───!!!」


    那頭怪物有著鮫身蛙足,渾身長有如鐵鉤般的硬毛,具有用硬毛來勾魚的特性,名喚「大掛鉤」,該怪在陸地上也有因物種分歧,而分居兩地的同族。它現在於這處奇怪的狩獵場中發現了一名人類,將其視作食物,衝上去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安靜!!」


    極短暫地大幅提升自身力量的技能,「高階力量」;對方對自身的仇恨越大,反擊威力越強的技能,「業魔之擁」;賦予武器異於上位屬性的特殊屬性效果的魔法【附魔:朱紅】。


    配上「致命」係列裝備之一的長柄大錘「致命大錘改十四」,和大幅提升使用近戰武器時的攻擊的「鬼嘯甲胄套裝」。


    再加上全力揮錘,砸在徑直衝來的「大掛鉤」的鼻尖上,並打出會心一擊。


    注入了前衛,而且還是能擔任坦克的「最高火力」的膂力、焦躁及憤怒的全力一擊,狠狠地擊碎「大掛鉤」的麵部,後續衝擊將其連脊柱、腿骨帶肉一同粉碎掉。


    在這令敵人粉身碎骨,骨骼化作粉末分散,身體炸得稀碎的一擊之下,「大掛鉤」當場殞命。


    「必須得、去找他……然後、得去道歉……」


    今夜的盧魯伊雅斯裏,「個體」的危險度在此刻得到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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