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計劃,我們是打算直接去刷「藤壺」,但由於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事件信物,就立即更改計劃,然後我們來到了一間比我們用作據點的空房子……嚴格來說,是比我、鯊魚頭、愛姆露、史丘德所待的房屋要較大一點的房屋中。


    「摩爾德……笨蛋……你這個大笨蛋……!」


    「都說了對不起啦!」


    「嗚哇~厲害,居然有三隻海鮮王。它們會不會變成究極合體終極海鮮帝王啊?」


    「海鮮帝王?」


    事情的起源是摩爾德踩空滑倒在地,被半魚人給發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臉黑,冒出來了一大堆半魚人……然後就出現一支由數量堪比我找到愛姆露時的怪物遊行隊伍的半魚人,以及三隻稀有怪構成的大軍團。


    「這肯定不能帶著它們迴據點吧……」


    「對、對不起……疼,疼疼疼!」


    「笨蛋,笨蛋。」


    畢竟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也是我的複活點……要不隨便找個地方死掉應該就行了吧。


    「行,我去把那些家夥拋到遠處後就迴來。」


    「誒?」


    「我會去遠點的地方,感覺差不多了就免費迴城的啦,你們先走吧。」


    「這樣啊,那行。」


    「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小事,別在意。」


    單看這個場景,那麽我現在就是為了讓同伴前行,而隻身一人留下來殿後的那名角色。不過,考慮到死而複生,也的確是這樣。


    「武器掉耐久也挺麻煩的,徒手就行了吧?來啊,廉價的腐爛魚人們,都跟緊我!!」


    盧魯伊雅斯大型馬拉鬆比賽正式開始,領跑員就交由我來擔任吧。


    然而,我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幹脆帶著它們沿著盧魯伊雅斯外圍繞一圈的計劃,被從拐角處悄然出現的「那個」給毀得徹徹底底。


    「你、你是……?!」


    那副模樣,那張臉!


    類似確信的衝動在心中洶湧,我下意識握緊武器,朝注意到我的「那個」逼近過去。


    前有「那個」,後有大批魚群,哪怕做出將自己丟在敵方夾擊中的這等蠢事,我也不能容許自己選擇逃跑。


    我必須得擊敗這家夥,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對不住了,魯斯特、摩爾德,看來我得晚些才能去你們那邊了……啊,這種說法非常像赴死前對逝者說的話!不對,這段話不如說是折斷旗幟時說的台詞吧……算了,不管啦。


    「唔噢噢噢噢噢!」


    男子漢總有不能避免的戰鬥啊!


    「……好慢。」


    「會不會是碰上了什麽意外……啊,迴來……?!!」


    由於被腐爛魚人們來了個危險的向上拋的狀態),結果死晚了點……被大量的手抓住的感覺是一種非常難得的體驗,但我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到底怎……唔噢噢?!」


    「陽、陽樂……」


    喂喂,鯊魚頭,把你手裏的刀放下。愛姆露也冷靜點,別那麽害怕啊。


    真的是,看到別人的臉後居然是這種反應,不過分嗎?雖然我是明知故犯的啦,那麽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呢?


    「……」


    我裝模作樣地從複活後躺著的床上起身,兩腳穩穩地踩著地麵站起來,周圍的成員隨之後退一步。看到一幕後,我大吸一口氣……啊,好臭。


    「我是金槍魚腹肉妖精。」


    「哼哈!!」


    「嗯噗!」


    我頂著一個鮭魚頭如是說道。


    ~正在收拾混亂中,還望稍待片刻~


    「那不是鮭魚嗎……不是三文魚嗎……和金槍魚沒一點關係…


    「魯斯特,摩爾德壞掉了喔。」


    「畢竟他笑點很低,大概這三天他都會像這樣,一想到這事就笑起來。」


    你這笑點未免也忒低了吧!


    「你頭上那是什麽?」


    「這個?一個叫做『首富三文魚頭罩』的道具。雖然係統歸類成道具,但卻能裝備上……嘛,就是一件彩蛋裝備吧。」


    「什麽屬性?」


    「腥臭。」


    「哈……!哈……!」


    我無視掉「啪啪啪」地拍起床,笑得渾身發抖的摩爾德,確認起其他成員的反應。


    「來,愛姆露,讓你乘到我頭上來。」


    「人、人家才不要哇!感覺臭臭噠,還會被背鰭紮到哇!而且那眼睛死氣沉沉的,太嚇兔子啦哇!!」


    「戴著這個,視覺方麵倒是正常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


    光線在這個鮭魚頭罩中是怎麽運動的啊?不過這裏是遊戲,這方麵的事還是不去過多糾結為妙吧。還有就是這頭罩的魚腥味好重。


    「俺還以為你變成了它們的一員……畢竟你時不時就會做出跟它們差不多的行動。」


    「你這話說的好不禮貌。我隻是把手臂扭到關節可活動範圍的極限而已吧。」


    畢竟還有生物本能在,我還是不會去做過了度的自殘行為的,不過如果隻是把手臂扭得快脫臼、折斷,那倒是會增加到戰鬥風格裏去。這招可是相當好使的啊。


    「史丘德熊孩子呢?」


    「還沒給他看那個,想等你迴來再說。」


    這可真是多謝。也就是說,他人現在還在床下。


    「唔啊啊啊哦哦哦誒誒誒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


    「我要將你拽入地府~~~~!!」


    「不要───!!別過來───!!噫───!!」


    涑屠德慘叫著,因探頭看向床下的鮭魚而陷入狂亂狀態。他瘋狂地亂動,想要立刻逃離這裏,然後撞到頭,最後整個人再也沒有動彈。


    「玩脫了……不對不對,沒變多方體,人沒死,沒死……」


    「你對別人的心靈造成了致命傷哇!」


    沒事,人類是一種精神特別堅韌的生物。隻要不是不幸接踵而至,那麽一般都能重新振作起來……


    ?父親被半魚人擄走,下落不明,多半已身死。


    ?因自己的草率行動,結果誤入怪物的巢穴。


    ?突然冒出一個鮭魚頭,聲音低沉地說:要不把你也製成海鮮親子醬吧!


    「嗯……不幸三連擊啊這是。」


    「還請節哀麽……」


    不是,魯斯特,你等等,人還沒死呢。史丘德還能再撐一下的,是吧?沒錯吧?


    「從時間地點場合來說,你這樣就算被友軍誤傷也沒得抱怨的哈」,由於收到這麽句可貴的忠告威脅,我不得已換迴了原來的鳥頭。


    況且我之前試了試,看看鮭魚頭有無消除腐爛魚人們的敵對判定的效果,結果試試就逝世,被群攻致死,所以這玩意兒純粹就一外觀裝扮。


    不過話又說迴來,鮭魚頭的防禦力要高很多啊……居然是鳥麵的二十倍,二十倍啊。如果有人問二十張紙巾能不能防住龍息?那到時候就微笑著迴答說重點不在那裏。


    「摩爾德,你也差不多該笑夠了。」


    「沒、沒事……哼哼!」


    「你這比我想的還嚴重啊……」


    出於「醒來時眼前有條鮭魚和有隻鯨頭鶴都一樣可怕」這麽個理由,我被趕到了房間的角落裏。


    我心悲傷,於是就如節拍器一樣,把頂著愛姆露的腦袋左右晃來晃去的。而在這期間,魯斯特和摩爾德叫醒史丘德,將那把刀給他看。


    「醒醒……給我醒醒,熊孩子。」


    「嗚、嗯……有條嗓音很低沉的魚……」


    「……」


    「唔啊?!」


    這人居然沿著正中矢狀線對著別人的臉來了記手刀。不過這一下似乎也將人打醒了,隻見史丘德悠悠醒來。


    「嗚、嗯……這裏是……」


    「清醒點吧你,看看這個。」


    「……?這不就是把普通的短彎刀麽……嗯,這是!!」


    那果然是事件信物啊。史丘德兩眼大睜,嘴唇不止地顫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短彎刀,嚴格來說是刻在刀柄上的赤鯨形徽章。


    「這、這個、這個!在、在哪裏找到的!!」


    「你好吵誒。」


    你自己先給出對方父親的線索,現在又嫌別人激動太吵,這都不是冷淡,而是嚴苛了吧。


    「這把刀之前是在這裏的……嗯,在一隻特強的怪物手裏。」


    「那、那麽……我爸爸……」


    「又來……」


    想來這兩人很不擅長角色扮演吧?


    啊呀,我懂,我都懂哦?覺得「這人怎麽這麽婆媽啊」的心情我很懂。要是沒有麻煩的懲罰,不會直接game over,我大概也會不帶菲婭婊子,殺入哥布林的巢穴裏。


    角色扮演也講究個天分,世上有些人就能很自然地把話說得和真的一樣。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得扮演一名說npc所需要的話語的角色。


    在這種時候,我們既是用上帝視角看劇情的玩家,同時也是劇情中的一名參與人物。所以這種時候就該去鼓舞npc啊。


    「真沒辦法,交給我吧。」


    我不知道劇情會以怎樣一種形式推進,但起碼我並不認為,他在這裏緊抱著短彎刀啜泣是正確的劇情推進方法。


    「少年,你當真能接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嗎?」


    「誒?」


    敬請收看,邪道鉛筆所教授的人npc心掌控術。


    鮭魚頭:「我要將你拽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低沉的嗓音)」


    鳥頭:「更熱血些啊!」


    居然有上麵兩個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是主人公的小說,這個世界還真是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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