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兒靈力雖微,但還是留在了父親門下,並未分去其他師叔門下,今年與她一起進的還有兩個師弟一個師妹,是今年測出來靈力最強的三個,隻有她,是靠關係才留在父親門下。


    父親交代了幾句門規,便就將他們交給了師兄師姐們,讓其先帶他們熟悉一下雲裏澗的規矩。


    「你都熟悉了十六年了,不用再熟悉了吧?」也不知是不是走了黴運,到哪都碰的上薑妄這廝,每迴都要開口招她。


    薑妄說完,殷勤地帶走了那個師妹,美名其曰帶她熟悉一下雲裏澗,明眼人都知他是什麽心思,那五師姐臉都氣綠了,礙著人多,不敢說什麽,隻賭氣的帶走了那兩個師弟。


    看著這場無聲戰爭,沈黛兒臉皺成了個包子,她無法想像自己變成這種當事人會如何,她寧願被薑妄毒舌諷刺。


    看完這場鬧劇,其他人也就散了,大師兄問她:「需要我帶你四處逛逛,熟悉一下嗎?」


    沈黛兒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謝絕了大師兄的好意,轉頭追上風槐師姐,問她有沒有時間教她梳頭髮。


    「你還是等阿雲氣消了去找阿雲吧,她最喜歡搗鼓這些。」風槐師姐婉拒了她,沈黛兒隻好作罷,往山後頭去了。


    她打算去找六師叔問問,看能不能撥點買胭脂水粉的錢。


    她到時,六師叔和六師嬸正在套馬車,看樣子是要下山採買,沈黛兒趕緊跑過去問了一句。


    「姑娘家是該打扮打扮,上車吧,師嬸教你怎麽挑選。」六師嬸一口應下,六師叔並沒有多說什麽。


    「謝謝六師嬸。」沈黛兒趕緊道謝,六師叔夫婦都是法修,與她父親與繼母不同,他們倆恩愛非常,育有二子一女。


    六師嬸在她心中比繼母親近,她做道袍是她教的,做肚兜是她教的,做月事帶,怎麽穿,怎麽換都是她教的,因此還引得她親生女兒吃了味,與她鬧了一場,說她搶她母親,那之後她就不敢再親近六師嬸了。


    在六師嬸的幫助下,她總算弄齊了狐妖要求的東西,三套衣服,一套胭脂水粉。


    衣裳是六師嬸和身體裏的狐妖一塊兒給她挑的,都試了一遍,六師嬸說漂亮,狐妖說還不夠,她隻覺得別扭,怎麽動都覺得奇怪,還是穿上了自己原來的衣裳。


    從市集迴來已經是下午,她迴到長靜居,按狐妖說的又換上了新衣服,將頭髮散開,然後對著鏡子練微笑,練舔唇,練眨眼,練抹胭脂。


    練到後來,她臉都笑僵了,也沒練到狐妖要求的那樣,隻得作罷。


    「不夠。」狐妖這句話也說了一下午了,說她的衣裳,說她的笑,說她的眨眼與舔唇。


    「你拿針線來,把衣裳腰處再收一寸。」沈黛兒按它說的,修修改改了一晚上才達到她說的標準,再穿上,果然變了不少,腰際處更貼身,十分打眼。


    沈黛兒光是想想自己穿成這樣出門,就羞恥得滿臉通紅,第二日不顧狐妖阻攔,仍是穿了自己的道袍。


    第4章


    第二日看阿雲師姐心情好,沈黛兒趕緊開口讓阿雲師姐教她怎麽梳頭髮,抹胭脂。


    阿雲師姐沒做推辭,一口應下,吃過午飯,她就拿了梳子和脂粉盒子去了阿雲師姐的蓬萊居。


    師姐們六個人住一個院子,她到那裏時隻有阿雲師姐一人在,花費了一下午時間,搭上一把掉發,才終於學會了兩個用來搭配衣裳的髮型。


    阿雲師姐聽說她是特意學來搭衣裳的,便有些好奇她昨日買的新衣裳,讓她拿來給她瞧瞧。


    禁不住阿雲師姐不停懇求,沈黛兒便去拿了衣裳來。


    「是牡丹坊的衣裳。」阿雲師姐一眼認了出來,「這件雲紋繡衫我之前也看到了,要不是銀子沒帶夠,我就買下了,好黛兒,能不能給我試試?」


    阿雲師姐說的正是她昨夜改的那件,沒作猶豫,沈黛兒點頭應了。


    阿雲師姐歡喜地去裏頭換衣裳,卻不成想,薑妄那廝正好此時來了,看到她在,頓時麵露嫌棄之色,「你怎麽在這兒?頭髮弄成這樣,是打算用來給鳥做窩嗎?」


    沈黛兒默默翻了個白眼,正想反駁他,阿雲師姐出來了,這廝眼睛頓時就亮了,走進房裏,繞著阿雲師姐嘖嘖打量了好幾圈,一口一個漂亮,誇的阿雲師姐小臉通紅。


    「這是黛兒的衣裳,不過借我試試。」阿雲師姐解釋道,一邊說一邊把貼到麵前的他推開些。


    「她?」薑妄側身打量了一下她,再看看衣裳,「她穿的下?」


    「你別胡說,真是黛兒的衣裳,不和你說了,我先去換下。」


    「別換了,你穿的更好看。」說著又沖沈黛兒道:「多少銀子?我兩倍買了。」


    「……」沈黛兒剛想說好,賺他一筆銀子,但狐妖攔下了她,讓她去換上這衣裳,讓薑妄比比她們哪個穿得好看。


    「才不要穿給這大色狼看!」沈黛兒在心裏咆哮。


    「你不就是要勾引男人嗎?色鬼到眼前來你還猶豫什麽?還不當場拿下他?」


    這……沈黛兒猶豫了,想了想,還是按狐妖說的做,「我也挺喜歡這件的,不想賣,你們自己下山買吧。」


    她這話一出,阿雲師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換下。」說著趕緊進裏麵去換了。


    「你這不是存心糟蹋衣裳嗎?三倍銀子如何?」薑妄不死心,繼續與她打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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