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何也是頭一迴,沒輕沒重的,在溫北一聲聲輕哼裏迷失了自我,把資料裏那些「輕度標記」「中度標記」全忘了,上來就整了個深刻的,疼的溫北一顫,嗓音都變了調。


    「嘶……」溫北滿臉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淚水,他下意識摟住言何,試圖從嚴絲合縫的擁抱裏汲取溫度,小聲喘息:「疼……」


    言何充耳不聞。


    他按住溫北手腕,很用力。


    後半夜,他始終無視溫北的請求,壓著人狠狠反覆,一迴又一迴,連喘息的間隙都不給溫北。


    溫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隻有被弄狠了才會帶著哭腔哼幾聲,大多時候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半醉意,一半疲態。


    天色亮起時,言何抱著人去浴室。


    溫北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眼皮都沒有力氣睜開。


    他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隻覺得渾身像是被丟進洗衣機攪了三天三夜,他的軍區連續訓練十天都沒這麽累。


    溫北平躺在床上,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抬起手時還有點輕微的顫,他麵無表情的摸了下自己的後頸,果不其然,已經腫了。


    言何就像草仇人一樣……


    什麽鬼啊。


    這下徹底拎不清了。


    他酒量其實還不錯的,昨晚雖說醉了,但還是有意識,言何問他要不要標記時……他聽懂了。


    他知道自己該拒絕。


    但他沒有。


    昨晚喝的酒還是成了他逃避的理由。


    他撐著床坐起來,沒忍住「嘶」了一聲。


    昨晚他一直都是有意識的,有那麽幾個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張床上。


    真兇啊。


    他又摸了一下後頸,那裏已經被貼上了防菌布,嚴嚴實實的。


    他的光腦已經被放在床頭,充好了電,閃著幽幽藍光。


    溫北順手撈起來,打算通知實驗室那邊,今晚就可以做採集了。


    消息發了出去,他剛要合上光腦,突然想起什麽,打開了青鳥。


    他為了套言何的話,特意偽裝成妹子開的小號,大概是因為同族,對方對這個「桃汁」還算照顧,經常發來慰問。


    果然有新消息,溫北眉眼一彎,點進去查看。


    【言何:要不要見一麵?】


    溫北笑意僵在臉上。


    他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動動手指迴覆:最近不太方便tvt,有機會再說吧


    對方秒迴。


    【言何:是嗎,那你什麽時候方便】


    溫北總覺得他怪怪的,但也沒想太多,迴覆:不太確定,有什麽事嗎?


    【言何:有些事想問你】


    【桃汁:你問呀】


    【言何:你就不想迴去嗎】


    言何想迴去了?


    溫北怔了怔。


    【桃汁:我不知道……】


    溫北還想說些什麽,對方卻突然轉移了話題。


    【言何:你有喜歡的人嗎】


    【桃汁:有】


    【言何:有多喜歡?】


    溫北猶豫半晌。


    【桃汁:很喜歡吧】


    這個「吧」就很靈性。


    言何盯著這個字瞧了半天,人生頭一迴覺得自己像個文盲,實在搞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他很累,沒心思亂猜,索性直接問。


    【言何:那你會因為別的事跟他分開嗎】


    另一邊很久才迴復。


    【桃汁:可能吧……你心情不好嗎】


    【言何:嗯】


    【言何:有個混蛋甩了我兩次,我不想要他了】


    ……


    這一次對方久久沒有迴覆,言何坐在陽台邊緣,下意識朝臥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在言何要失去耐性,直接進去時,光腦震動一下,溫北迴了。


    【桃汁:那他確實是個混蛋】


    言何手一頓。


    他差點被氣樂了,笑意卻未達眼底,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收迴來,他緩慢的打字,每個動作似乎都要耗盡他的力氣。


    【言何:那你覺得,他值得我原諒嗎】


    這次溫北迴的很快,格外利落。


    【桃汁:不值得】


    言何合上光腦。


    這個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他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溫北艱難的爬下床時,和門口的言何對上視線。


    對方好像在那裏等他很久了。


    「打算去哪?」言何問。


    溫北衣服已經換了一半,顯然沒有狡辯的餘地,他安靜幾秒,眨眨眼:「迴軍部。」


    他嗓子還是沙沙的,像吞了鐵鏽。


    「這麽著急啊。」言何也不腦,平平靜靜的望著他,「第一次被標記你會很虛弱,我替你請過假了,不用去。」


    平靜的外表下,藏的是強硬。


    以往他察覺到溫北有事瞞著他時,總是順著他的,甚至會主動給他機會。


    但今天他不想給了。


    溫北果然停住動作,他抱著外套,麵色蒼白的坐在床邊,看起來呆呆愣愣:「啊?可是……我還有別的事。」


    「什麽事。」言何一挑眉,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些小事。」


    「小事?那就更不用去了。」


    溫北:「……」


    他從不知道言何這麽難搞。


    他隻好改口:「是很重要的事。」


    言何一點頭,表示理解,卻在溫北要出門時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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