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王府今天很熱鬧,因為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宣武王正妃,又迴到了府中,又迴到了那個小院,而那個韓微微據說消失在了程慕白的身邊。


    為此程興盛大擺宴席,把所有程家人都叫了過來,好好慶祝了一番,然而程慕白晚上迴了王府就砸了酒宴,絲毫沒顧及程興盛的麵子,甚至當場就殺了幾個程家旁係。


    當然這些和顧玉梅都沒有什麽關係,現在的顧玉梅正搬個椅子,坐在小屋裏麵看雪呢,這場雪越下越大,已經把整個小院覆蓋了進去,更有狂風卷著雪花向著屋內刮來,卻被內力都擋在了外邊。


    內功強就是好,以往兩年可隻能把門窗關死,生怕凍出個好歹,現在還能喝著小酒看著雪,有點想念魚龍樓的魚龍舞了,當時為什麽不去打包一份帶走。


    砰的一聲小院大門被人撞開,邱如荷特別囂張的走了進來,門口站著的兩個黑衣人都沒敢攔。


    哦,忘記說了,顧玉梅剛一迴到小院,小院四周就被這種黑衣人監控了,顧玉梅知道這是異姓王的特別部隊“影衛”,自己還當過影主來著。


    “顧玉梅,你把我主子藏哪裏去了,快快交代,不然今天非要讓你好看!”


    語氣囂張,走路霸氣,就是演技有點浮誇,進了屋子把屋門一關。


    整個人就軟了下來,直接坐到了顧玉梅的床上,她可沒有顧玉梅的內功,坐椅子會受涼的,畢竟這破屋連個暖爐都沒有。


    “說說吧,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好吃好喝的韓微微不做,跑迴來做這每天四個雜糧饃饃的顧玉梅。”


    顧玉梅把身上的披肩攏了攏,這才開口說道:“計劃失敗了唄,再不跑迴來你怕是就見不到我了。”


    “你少來,你這話騙騙竹子還行,我可是知道你壓根就沒有什麽計劃,就是單純的認命了,現在怎麽又矯情上了?”


    邱如荷沒好氣的說道。


    顧玉梅也走到床邊坐下,沒去迴邱如荷的話,反而把手一伸,開口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現在每天就四個雜糧饃饃,有沒有給我帶什麽吃的,快點拿出來,我可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邱如荷伸手在懷裏拿出一個用布包裹的嚴實的包裹,遞給顧玉梅後開口說道:“你省著點吃,我不可能每天都來看你,畢竟現在程慕白可是讓我來管家,我忙的很。”


    顧玉梅打開包裹看了一眼,用紙包好的燒雞燒鵝和一些白麵饃饃。


    “筷子呢,你不會讓我用手抓吧,那也太不文雅了?”


    邱如荷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玉梅,良久後才開口說道:“我怎麽會知道你居然會連筷子都沒有!”


    顧玉梅立馬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開口說道:“沒有人告訴你吃雜糧饃饃是不需要筷子的嗎?”


    邱如荷沉默了,最後顧玉梅在嫁妝裏麵翻找出一副銀釵勉強當做筷子使用,邱如荷約好明天再來看顧玉梅,顧玉梅則是讓邱如荷記得帶酒過來。


    好了,長夜漫漫,外邊風雪交加,好在顧玉梅被子裏麵棉花塞的夠多,還是非常暖和的,睡覺!


    同樣一座京城,程慕白在砸完酒宴就頂著風雪離開了宣武王府,剛剛接到消息,歐陽甲一入了京城,加入了鎮獄司。


    “你是在哪裏見過的韓微微?”


    程慕白見到歐陽甲一就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歐陽甲一看著程慕白,臉色上透露著幾分古怪神色,他進京城的時候可是聽說了,這位把玉梅公主帶迴了宣武王府,現在卻還在滿世界找韓微微,莫非他不知道玉梅公主就是韓微微?


    “無可奉告。”


    管他知不知道,這種事都讓司長自己去解決好了,畢竟他可不是敗給了程慕白。


    “歐陽甲一。”


    程慕白語氣冰寒,內力鼓蕩,大有在此出手的打算。


    “程王爺消消氣,這事老夫可以告訴你,是在梁州九環山動的手,司長有來信說過。”


    其實顧玉梅壓根沒有給趙穩寫過信,但是如果告訴程慕白,自己提前知道約九環山比武之事,卻沒有告訴程慕白,趙穩懷疑程慕白會把這裏先拆了。


    “歐陽甲一,本王現在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告訴我,不然本王今天就在這宰了你,韓微微和你比劍有沒有受傷?”


    歐陽甲一意外的看了程慕白一眼,顯然沒想到程慕白會有此一問,不過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開口說道:“我隻在其手下走了十二招就已落敗,司長武功怕是已經追上當年李前輩,天下也無人在能傷她。”


    程慕白聽到這裏明顯鬆了一口氣,隨後轉身走進了風雪中。


    這時候趙穩看著歐陽甲一,神色凝重的開口說道:“你真的隻走了十二招就敗了?”


    歐陽甲一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又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我至於撒謊嗎,不過我明顯能感覺到她還沒有出盡全力,不然我怕是一招都接不下。”


    趙穩用手捋著胡須,笑容怎麽也壓製不住,開口說道:“當年李長安前輩單身仗劍入京,也是無人能擋他一招,鎮獄司隻要有她,百年內天下武林都翻不出什麽浪花了。”


    歐陽甲一這時候看向趙穩,突然開口問道:“程慕白真的不知道司長真實身份是誰?”


    趙穩一愣,看向歐陽甲一,開口問道:“本來查明白是韓家最小的女兒,但是這次程王爺去觀海觀卻發現身份有問題,怎麽你知道?”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既然司長沒說,那我自然懶得多說。”


    “你知道就直接說,打什麽啞迷,這裏又沒有什麽外人,我也不會去告訴程慕白。”


    “當時來九環山和我比劍的是玉梅公主,她親口承認的自己是韓微微。”


    趙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最後化為了凝重之色,他知道歐陽甲一不會再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這件事,你知我知,絕不能讓鎮獄司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讓程慕白知道。”


    趙穩說的凝重,卻不知福白雀堂的眾人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都默契的沒有向外說而已。


    寇芯就是知道事情的人之一,此時她正帶著兩名新人在北城巡邏,大雪把整個京城都裹在其中,今年這場雪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呦,大美女,巡城呢,外邊也太冷了,要不要進來喝一杯,我這裏暖和。”


    一道帶著點痞裏痞氣的聲音,在一間高門大院的牆頭上響起,寇芯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傅家的二少爺,傅冬青。


    “你如果閑著沒事的話,不如就趕緊把婚事辦了,省的每天都精力旺盛的到處亂跑。”


    傅冬青躍下牆頭,攔住了寇芯,嘴上話語痞氣十足的說道:“我去廟裏算過了,大師說我紅鸞星動,要娶一個大我八歲的女人做妻子,那人在鎮獄司當差,姓寇名芯。”


    “哪座廟這麽不靠譜,和我說說,改天我去給砸了。”


    寇芯話語中帶著笑意,顯然沒有真的生氣。


    傅冬青立馬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你說他一個和尚知道什麽紅鸞星,定然是騙人的,我就出手砸了他的廟宇,又去道觀抽了一簽,你猜怎麽著。”


    寇芯沒有說話,隻是笑著看著傅冬青耍寶。


    “那道士居然說我烏雲蓋頂,大兇之兆,非要有一名武功入了一品的女子同房,才能破此劫,寇姐姐不會不幫我吧?”


    “這忙我可幫不了,弟弟還是去找別人吧,我相信以傅家的本事想必找個一品並不難。”


    傅冬青一聽這話,立馬開口開口說道:“我就知道寇姐姐信道士多過信和尚,立馬就去了寇家提親,但是寇伯父說寇姐姐到婚事寇姐姐自己做主,我這不才來京城找寇姐姐來了。”


    寇芯臉上笑的更濃了,開口說道:“那娶我要給的聘禮可不低,我怕弟弟給不起啊。”


    “姐姐說的哪裏話,寇家大門大戶的,嫁妝還能少了我的,聘禮在高我也不怕破產不是。”


    “行了,別貧了,這次你來京城做什麽。”


    傅冬青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了寇芯身後的兩人。


    “你們倆人巡城結束先去了望塔吧,我等下自己過去。”


    兩位新人顯然沒有什麽意見,寇芯則是推開大門走進了這家富貴門院之中。


    屋中已經點燃了爐火,上麵正溫著一壺好酒,散發出濃厚的酒香。


    寇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向跟進來的傅冬青,開口說道:“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傅冬青看著隨便坐在那裏,那裏就好像成了屋子中心的女子,她就是這樣,從傅冬青記事以來,這個女子一直都是這樣,好像全世界都在圍著她來轉動,自己當然也是那個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自己卻隻能口上花花,在不經意間透露自己的心意,因為自己和寇家最小的女兒寇芷有婚約,雖然自己一直拖著沒有結婚,但是兩家已經在催了。


    在寇芯對麵坐好,傅冬青收起了臉上的痞氣,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天晴書院找上了傅家和寇家,希望我們能在程慕白需要的時候,站到程慕白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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