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微微美美的睡到自然醒,發現程慕白已經側著身子在盯著自己看了。


    自從程慕白發現自己提前起床會把韓微微也吵醒,程慕白就和韓微微一樣變成了懶鬼,不過韓微微是真的懶,程慕白是陪著韓微微懶。


    外邊的天光已然大亮,按照前世的說法,就是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醒了?”


    程慕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溫柔啊!老娘有點吃不消。


    “嗯。”


    “梁州我也是第一次來,這次我怕是當不了向導,隻能一點點看過去了,好在距離花魁鬥藝還有三天,應該夠我們把這裏逛一遍。”


    韓微微還能說什麽,起床遊城!


    不過在遊城之前,還要先把飯吃了。


    還是那句話,現在的梁州還是太擁擠了,大街小巷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人,甚至比後世節假日旅遊景點的人還要多。


    當然,韓微微也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造成擁擠確實是因為花魁鬥藝,準確來說是因為一個叫卿酒酒的花魁。


    這位花魁今年剛剛年滿十八,但是關於她的豔名卻早就傳遍了梁洲府,傳聞她賣藝不賣身,傳聞她傾國傾城,傳聞她舞姿驚世,傳聞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傳聞有將軍曾經為她一擲千金,卻沒有成為入幕之賓。


    當然最近的一個傳聞,這位今年要在花魁鬥藝後,賣出自己的初夜,這才引來梁州自詡風流的公子哥蜂擁而至,甚至還引來了其他州府的人,就連京城的宣武王都被吸引而來。


    韓微微聽到這裏的時候玩味的看了程慕白一眼,自己這位夫君到底是自己想來看,還是像他說的是因為自己呢。


    程慕白當即表示,自己壓根沒聽過這什麽卿酒酒,韓微微隻是掩嘴輕笑,在這個三妻四妾亳不稀奇的古代,居然真的有一個王爺會因為一個眼神去解釋什麽。


    不過韓微微也真的挺好奇的,如果那個什麽卿酒酒長的比顧玉梅還要漂亮,那麽程慕白會不會移情別戀呢,話說迴來,程慕白現在喜歡顧玉梅難道就不是因為容貌嗎?


    想到這裏韓微微心中也是一愣,最近自己是不是太過放肆了,都有點不像顧玉梅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這不是好事,但是韓微微心底卻不是很反感。


    韓微微有一種直覺,程慕白並不是因為一具皮囊喜歡上自己的,就像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從顧玉梅身上找另一個人的影子,找那個名為韓微微的影子。


    那就讓他找吧,如果他真的能找到的話,自己在他身上賭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就賭他能闖過桃花陣。


    每個城都有自己標誌性的建築,不管大城小城,這個建築都是有的,就像是嘉興的魚龍樓,就像京城的萬經塔,就像洛水城的洛水縣衙,梁州也有自己的天涼樓。


    在乾國一直有個傳說,說在世間有一道登天的階梯,一共有十二道階梯,直達天上宮闕,當時梁洲人修建此樓的時候就修建了十二層,寓意邀天上仙人下來飲酒。


    最後卻發現防風做的不好,上去的人都被凍的生了病,於是就有了天上涼的感慨,天涼樓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當然現在這樓的防風做的依然不好。


    韓微微和程慕白看著空空蕩蕩的十二樓,連個桌椅都沒有,有的隻有從樓外灌進的涼風。


    掌櫃的解釋說是刻意所為,為的就是警告後來者,高處不勝寒,做人就老實做人,別老想著高人一等,不然遲早被凍死。


    韓微微聽了不禁一笑,寓意是好的,就是不太現實,就像現在韓微微站在樓上看著下麵的風景,鬧市、大河、湖泊盡收眼底,人不向上爬,也就永遠隻能成為別人眼中的一處風景罷了。


    下了天涼樓,戴上麵具,韓微微再次和程慕白走在梁州府擁擠的街道上。


    就在這時,有人開始不斷驅趕本就擁擠的街道,試圖清理出一條能讓馬車通行的馬路出來。


    這事情程慕白進城的時候也做過,不過當時幫忙清理街道的是梁州知府,現在清理的是玄武軍。


    韓微微眼神也看向了長街盡頭緩緩駛來的馬車,馬車上的標記韓微微倒是認識,是夜家的標記,來人應該就是乾國和程慕白並列的另一位年輕將軍,玄武軍統帥夜星辰。


    程慕白把韓微微護在懷裏,看著韓微微看過去的目光,冷哼一聲說道:“沒什麽好看的,他長的沒有我帥。”


    程慕白,你這是吃醋了?你是三歲小孩嗎?


    “看到沒,那就是玄武將軍夜星辰,這次專門衝著卿酒酒來的。”


    “真的假的,那豈不是要和宣武王搶女人。”


    “那還有假嗎,夜星辰曾經為了卿酒酒一擲千金,雖然被拒絕了,但是也當眾說出了,誰敢動卿酒酒就是跟他夜星辰過不去的話語。”


    “這次花魁鬥藝精彩了,兩位將軍出手,真不知道最後誰能做入幕之賓。”


    “要不我們賭一把,我壓宣武王,宣武王可是異姓王,不差錢。”


    “那可不一定,夜家在西麵也是響當當的世家,手裏不差錢的,要不也做不出一擲千金的事情來。”


    韓微微這時候在程慕白懷裏,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抬頭看著程慕白嬌滴滴的說道:“夫君要把那卿酒酒買來和我做姐妹嗎。”


    “不買,家裏財產現在都在夫人手裏控製著,比不過夜星辰那小子。”


    程慕白沒好氣的說道,說完拉著摟著韓微微向另一邊擠去,他可對這夜星辰沒什麽興趣。


    “不過看到這夜星辰,我倒是想起來卿酒酒是什麽人了。”


    程慕白擠出人群,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子,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哦,夫君居然真的和這卿酒酒認識?”


    韓微微有點驚訝的說道,心裏卻在想,這位卿酒酒不會就是程慕白那什麽白月光吧?因為流落風塵所以被程慕白嫌棄了?


    “別多想,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因為以前和夜星辰一起在塞外抗敵的時候聽他說起過。” 程慕白開口解釋道。


    “哦,看來也是一位大家閨秀。”韓微微毫無意外的說道。


    “梊家你知道嗎,折木梊。”程慕白想了一下問道。


    “梊安?卿酒酒是梊安?”韓微微驚訝的說道。


    “你認識?”這次到是輪到程慕白露出驚訝的神情。


    韓微微搖了搖頭,這才開口說道:“不認識,但是聽說過此女,據說此女容貌絕世,有一次上街臉上麵紗被吹掉,引來萬人觀看,也不知是真是假。”


    嘴上如此說著,韓微微心裏卻是不屑,要論姿容,顧玉梅這身皮囊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就連顧玉梅都辦不到的事情,這梊安的容貌估計也是吹噓占了多數。


    程慕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說是萬人圍觀對也不對,準確來說是當時夜星辰無意中碰掉了此女麵紗,驚為天人,傻在了當場,連帶著當時帶領著的玄武軍都停在了那裏,鬧了個大烏龍,自然也惹的旁人圍觀,所以才會引得萬人圍觀,不過此女也確實有著閉月羞花之貌就是了。”


    “夫君見過?”韓微微笑吟吟的問了一句。


    “沒有,都是聽軍中兄弟說起,再說了,要論美貌,誰也比不上我家娘子。”


    喂喂喂,說話就說話,別突然開撩,老娘現在已經不是幾天前了,別以為兩句情話就能讓我心髒亂跳。


    “那她後來又是怎麽流落風塵了呢,以梊家的身世,就算被抄家了,也應該是進教坊司,怎麽混到青樓了。”


    韓微微整理好心跳,這才開口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是被家裏人賣進青樓的。”


    程慕白突然麵色古怪的說道。


    啥,賣進青樓?我沒聽錯吧?韓微微可真是被這句出乎意料的話給搞蒙了。


    要知道,古代的女人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也沒低到隨便就能賣去青樓,這是臉麵問題。


    韓微微在家宴的時候說送幾個丫鬟去青樓,都被認為是丟了宣武王府的臉,更別說這個梊安是嫡女了,就算是一家之主想這麽幹估計都要被聯手反對,這關乎到世家的臉麵問題,除非這個梊家也有個像程慕白這樣不守規矩,偏偏又有兵權的才能幹出來。


    “不用多想了,梊家之所以賣梊安進青樓,是因為發現梊安根本不是梊家人,是她母親偷情得來的,偏偏她母親還在梊家老爺子壽宴上當中宣布了這件事,把這件事搞到沒有辦法收場。”


    臥槽,好大一個瓜,想吃,韓微微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了起來,催促著程慕白快講。


    “因為酒酒的母親當年並不滿意家族的安排,和一個書生私奔了,後來被家族抓了迴來,書生也被活活打死,酒酒娘親雖然被送入了梊家,但是身上已經有了書生的骨肉,梊家這位梊卿確實是個癡情種,居然幫酒酒母親隱瞞了下來,並且一直把酒酒當自己孩子養,一直到那場壽宴。”


    一道聲音突然從小巷中響起,幫程慕白解答了這個疑問。


    韓微微尋聲看去,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僻靜的小巷中,一身黑色長袍下身材修長,五官分開來看隻能說是普普通通,但是組合在一起卻又顯出幾分帥氣,尤其是眼睛,黑色的眼瞳中像是有星辰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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