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狀元樓門口的人山人海,和喧嘩至極的吵鬧聲,韓微微拉著雲若桃和徐錦走到了三樓窗戶口,低聲和雲若桃徐錦說道:“抱緊我。”


    雲若桃徐錦當即了然,緊緊的抱住韓微微腰部,雲若桃已經沒有了慌亂,此時興奮的說道:“顧玉梅,你行不行啊,別等下掉下去就好玩了。”


    韓微微一手摟著一個說道:“少說廢話,我們直接去護國寺。”


    說完便直接躍了下去,但是身形卻沒有下跌,反而如同綢緞一般輕若無物,向著遠方飄去。


    “哇哦,這就是飛的感覺嗎,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雲若桃大聲說道。


    徐錦卻隻是緊閉著眼睛,每當三人落在屋頂之時,韓微微腳尖便在上麵一點,三人便再次騰空飛起。


    如此趕路,隻是幾個起落鏡雲湖便在眼前,韓微微卻直接往湖中落去,在快要落入湖中之時,腳底卻踏在湖麵之上不沉,而每一步踏出都會,身形都會向前飛出十丈距離,讓趕過來的人大乎此人輕功已入化境。


    從鏡雲湖抄近路到護國寺自然比馬車要快上太多,當三人落在護國寺門口之時,雲若桃還在興奮之中,激動的掀開顧玉梅麵紗在臉蛋上親了幾口,徐錦則捂著胸口,顯然被嚇的不輕。


    韓微微嫌棄的推開雲若桃說道:“好了,快點進去燒香求子吧,萬經塔就不去了,趕緊忙完迴家了。”


    “嘿嘿,顧玉梅你現在不光是京城女子文采第一人,還是武功第一,你為什麽不是個男人,你要是男人我就嫁給你了,當妾我也樂意。”雲若桃還有點激動的說道。


    徐錦這時候順了氣,開口說道:“行了,別貧了,馬車丫鬟什麽都還在狀元樓門口,等下我們還要走著迴去。”


    雲若桃嘿嘿一笑說道:“要走你走,我等下要我的梅兒帶我飛。”說完一把抱住了韓微微手臂。


    “京城重地,禁止使用武功,還請三位別在為難我們鎮獄司了。”此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三人背後傳來。


    三人迴頭看去,卻是一位青年書生,腰間佩劍,身後披著鎮獄司的披風。


    韓微微突然有一種被同行抓包犯罪的感覺,忙微微欠身說道:“這京城的規矩我等是知曉的,先前為了脫身無奈之舉,還請見諒。”


    書生趕忙迴了一禮說道:“玉梅公主文采驚豔,於某在樓下聽個清楚,自然也理解公主難處,一路跟來更對公主輕功佩服至極,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來提醒,既然公主知道規矩,於某這便告辭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韓微微也轉身拉著雲若桃和徐錦向著護國寺走去,至於雲若桃說的在飛一次,韓微微隻當沒聽到。


    進了護國寺,韓微微稍微打起精神,開始遊覽起這座在乾國赫赫有名的寺廟,不得不說當得起奢華二字,佛像都是金光閃閃的,好在今天天氣陰沉,不然韓微微都感覺佛像的金光能閃瞎人眼。


    當然護國寺能有今天的輝煌,不是沒有道理的,乾國建立四百多年,護國寺總共換了十四位主持,每一位都是宗師境強者,建造此寺廟的清光和尚更是在萬軍中救過乾高祖的姓命,雖然後來被闖入京城的李長安一劍挑翻,但是好歹活了下來,當真厲害。


    後來護國寺壯大也就自然而然,至於每一代都出宗師護國寺的說法是佛法精深,韓微微卻嗤之以鼻,如果真是佛法精深為什麽非要上一任主持死後才出宗師,說穿了秘法傳功罷了。


    護國寺的大殿,一坐巨大金佛盤坐其上,下麵已經有很多人在誠心祈求,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諸葛青雲”。


    當韓微微三人踏入大殿中的時候,諸葛青雲正祈求完畢,起身朝大殿外走去,正好與韓微微三人撞到了一起。


    “諸葛青雲?”雲若桃有點不可置信的攔住諸葛青雲,語氣中帶著點疑惑。


    諸葛青雲在雲若桃心中是個什麽樣的人?溫文儒雅,臉上永遠掛著一抹笑容,仿佛天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但是此刻的諸葛青雲臉還是那張臉,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臉上少了份笑容,身體仿若沒了靈魂,那股一切盡在掌握的氣質消失了,讓其變得極為平庸。


    諸葛青雲認真的看了韓微微三人一眼,這才施了一禮道:“下官見過沉夫人,程王妃,歐陽夫人。”


    “嘿,顧玉梅現在可是戴著麵紗,你怎麽認出來的。”雲若桃驚訝諸葛青雲的變化,但是還是對諸葛青雲能一眼認出顧玉梅感到不可思議,顧玉梅此時臉龐被白色麵紗遮住,但諸葛青雲卻毫不遲疑的說出了程王妃。


    諸葛青雲指著顧玉梅腰間紅色惡鬼麵具開口道:“顧玉梅,玉梅公主,韓微微本就是一個人,這紅色惡鬼麵具在身,身份自然不用猜。”


    韓微微攔住了還想說話的雲若桃開口說道:“諸葛青雲,阮雲不懂事在外亂說的話,但是我這人極其護短,若是你把個人恩怨帶到我鎮獄司事情中來,相信我,阮鏡拿你編修的身份沒有辦法,不代表我顧玉梅沒有辦法。”


    韓微微的話說的極不客氣,威脅之意明明白白,是的如果抓捕血刀客的事情被阮雲泄露出去,到時出了後果絕對能逼死阮雲這個善良的孩子。


    諸葛青雲點了點頭說道:“還請放心,如果事情泄露,青雲親自去鎮獄司請罪,到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諸葛青雲說完之後便往旁邊繞了幾步,走出了大殿。


    看著諸葛青雲走出大殿的身影,竟然有幾分落魄之感。


    “顧玉梅,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你護短,那阮雲的父親殺了諸葛青雲的父母,諸葛青雲報複迴去完全合情合理,你要是動諸葛青雲,別怪我和你翻臉。”雲若桃瞪眼看著韓微微說道。


    韓微微翻了白眼說道:“沉夫人,要我提醒你幾遍,你已經結婚了,你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麽討好自己的丈夫,如果讓你丈夫知道你還對別的男人賊心不死,到時把你活活打死我可不會去給你收屍。”


    雲若桃麵露沮喪的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在等兩年,是不是現在就有機會。”


    徐錦伸手在雲若桃額頭敲了一下說道:“你當時就想嫁給沉實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機會的,醒醒吧。”


    雲若桃揉著額頭,麵上還是有點沮喪,這不是韓微微第一次提醒她已經嫁人了,但是唯有這一次讓雲若桃心底發酸,因為雲若桃看到了機會,現在的諸葛青雲應該不會再和阮雲有所牽扯,如果現在再去追求諸葛青雲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呢?


    韓微微一拉阮雲桃,往大殿中一扯,把她按在了大殿中的蒲團上說道:“別哀怨了,收收心,趕緊求子吧,這才是你以後幸福的保障。”


    雲若桃歎了口氣,收斂了心神,誠心祈求起來,像沉家這種大家族,如果雲若桃生不出男孩,那才是大麻煩,母憑子貴,在這個時代可不是說說而已。


    當韓微微送雲若桃迴了沉家,卻沒有在進去,沉家不似歐陽家,現在顧玉梅頂著公主的身份進去,怕是接待的規矩就夠麻煩的了,所以直接迴了宣武王府,至於徐錦則根本沒有跟來沉家,而是被後麵跟上來的馬車直接送迴了歐陽家。


    到了宣武王府,韓微微已經摘下了麵紗,緩步向著春風園走去,如果可以韓微微是不想迴來的,畢竟程慕白特許自己可以住鎮獄司,但是阮雲的衣服對韓微微來說有點小,穿起來不太舒服,既然來了西城就順便迴春風院換一身衣服。


    但是讓韓微微意外的事情是,宣武王府居都著孝服,門上也掛起了白燈籠,看來是走了什麽重要人物,到了春風園問了琴春才知道走了哪位。


    宣武王妃“顧玉梅”與世長辭了!韓微微宛如晴天霹靂,啥?我死了?我怎麽不知道?但是韓微微隻是不喜歡動腦子,卻不是沒腦子,幾乎下一瞬間就明白了怎麽迴事。


    乾國多了一個玉梅公主,並且皇後昨晚親口說顧玉梅已經死了,宣武王府雖然昨晚沒人去晚宴,但是消息卻第一時間就收到了,當然第一時間就去後院查看顧玉梅還在不在,得到的結果自然是不在,那麽宮中的玉梅公主自然就是顧玉梅,所以宣武王府的人為了不得罪皇後,自然要搞一場喪事來把“顧玉梅”已死的事情坐實。


    想通了這個韓微微隻想說一句你們能不能等程慕白迴來再說啊!


    韓微微現在就有一種衝出去揭露身份的打算,告訴她們,自己就是顧玉梅,自己沒死不用搞這些,但是轉念一想卻又不能真這麽做,如果自己這麽做了,就是在打皇帝和皇後的臉,就像昨晚幾乎大部分人都知道天玉梅就是顧玉梅,卻隻有一個韓誥命敢仗著寧民生的地位去點破此事,但是也隻是點破卻沒有明說。


    所以宣武王府自然也不敢打皇帝和皇後的臉,但是!為什麽不能等程慕白迴來!隻要程慕白迴來,程慕白一定不會搞這個喪禮!


    就在韓微微鬱悶的要死的時候,一位翩翩少年郎帶著一個管家走了進來,兩人都是披麻戴孝的模樣,那少年一指韓微微說道:“你就是程慕白新納的側妃吧,宣武王妃已經薨了,按照規矩你要去為其守靈,趕緊到正堂來。”說完帶著管家就走,頭也不迴,十分囂張。


    韓微微卻沒有立馬過去,而是換了一身白色衣服,這才帶著琴春書春春三春五四個人走出春風園,向著正堂走去。


    到了正堂韓微微就看到了幾張熟悉麵孔,剛剛來喊自己的少年,徐老夫人,還有顧元禮帶著顧玉慶顧玉司站在那裏。


    韓微微滿頭黑線,這宣武王府不知道你們三不知道嗎,這時候為什麽也來湊熱鬧,韓微微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做了,若是相認那就是打皇帝皇後的臉,也會讓宣武王府鬧個大笑話,若是不認那可太不孝順了。


    就在韓微微糾結的時候,顧元禮卻是迎了上來,開口說道:“這位就是二品誥命韓微微吧,果然國色天香,我這女兒命短走的早,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宣武王爺。”


    有這麽咒自己女兒的嗎?韓微微心裏腹誹,麵上卻不動聲色開口說道:“這是臣妾分內之事,顧老先生還請放心。”


    心中在如何腹誹,既然台子已經搭起來了,就隻能唱下去,這恐怕也是顧元漁想看到的,趁著程慕白沒有迴來,利用權勢把顧玉梅的假死辦成人人心裏都清楚的“真死”,到時即使程慕白迴來了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是程慕白真的會認嗎,他是想把顧玉梅變成側妃,然後去想娶另一個人為正妃,現在搞這麽一出,程慕白三年不能娶妻,他可是因為娶了顧玉梅已經耽誤了白月光二年了,現在又要等三年,到時候還指不定氣成什麽樣,那自己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算了,大不了就是迴小院,想到這裏韓微微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進了正堂,入目就是一口朱紅色的大棺材,韓微微瞄了裏麵一眼,躺著一個紙人,這也太敷衍了吧!


    韓微微別說這個世界的喪葬習俗,就是原本世界這種東西也是一竅不通,刻魂雖然好用,但是也沒刻過這玩意,進了正堂韓微微基本就是亮眼一抹黑,好在韓微微不懂,自然有人懂,身旁的琴春大丫鬟幹嘛在旁邊提醒該怎麽做。


    隨著磕頭、燒紙、扶棺哭等一係列的操作下來韓微微就像個木偶,琴春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得不說給自己哭喪的感覺,就挺神奇的,好在嘴裏喊的是玉梅,不然韓微微更尷尬,不過這一次韓微微也總算是把宣武王府的人都認了個遍。


    程慕白的父親上一任宣武王程行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徐老夫人韓微微已經見過了,程慕白的生母公孫紅看上去風韻猶存,是個大美人,韓微微對比了一下程慕白的臉應該向這位生母多一些,宣武王的三子程慕琦是程興盛的嫡傳,徐老夫人所生,長相陰柔身材修長,那個來春風園喊韓微微的是程興德的幼子程慕元。


    程興德的長子嫡傳沒在京城,韓微微沒有見到,至於其他的一些程家人,因為不是嫡出是沒有資格在今天來祭拜的,當然公孫紅因為是程慕白的生母自然例外,還有一些和程興德一輩的叔叔韓微微就沒有興趣去認真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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