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春二顯得沒有春三春五那麽有趣，或許是奴仆出身的緣故，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始終保持著主仆的那條線，不疏遠也不靠近，就是老老實實的當好自己的丫鬟，但是這樣也讓她們和韓微微的對話略顯單調和無聊。
“春一春二，你們困嗎？”
“稟主子，奴婢不困”
“春一，你說是藍色好看，還是綠色好看？”
“稟主子，奴婢覺得藍色好看。”
“春二，你喜歡吃甜了還是喜歡吃辣？”
“稟主子，奴婢喜歡吃甜的。”
就這麽一問一答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被消磨了過去，但是園中遲遲沒有傳來傳喚聲。
韓微微慢慢也就沒了聊天的興趣，往牆上一靠，半眯著眼就開始假寐，心中卻在抱怨程慕白。
可惡的程慕白，為什麽大半夜要去廚房，為什麽京城這麽大，就能逮到自己，是不是蹲在小院門口跟蹤自己，發現就發現了，直接把自己丟迴小院在找個人看著不就行了嗎？
要不就當沒認出來自己不就完事了嗎，那樣我還能當自己是韓微微，說跑就跑，哪用在這傻站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韓微微是不會承認是自己去廚房偷吃有啥錯的，難道還真靠那幾個雜糧饃饃活一年？那韓微微還不如直接自殺迴地府報到算了！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就在韓微微認為還要再等半個時辰的時候，園中終於走出了一個丫鬟。
“哪個是叫韓微微的，老夫人喊你進去。”小丫鬟神情倨傲，完全是拿鼻孔看人，說完看也不看韓微微一眼就走迴了園內。
韓微微站直了身子，春一春二趕忙上前幫忙整理一下衣服發飾。
韓微微心中大歎倒黴，看那丫鬟直接喊的韓微微不是韓側妃就知道今天的事才剛剛開始。
進了牡丹園，韓微微發現這個地方比春風園要小，但是卻要比春風園要雅致一點，沒有春風園顯得大氣，但是也沒等韓微微多觀察，便看到書春朝自己走來，便目不斜視的跟著書春走向牡丹園的主屋。
等到了主屋門口，書春走到韓微微身後站著， 韓微微又對古人的規矩繁瑣感到驚歎，是真能沒事找事。
緩步踏入主屋，發現屋中主位上坐著一個美婦，臉色紅潤，沒有一絲皺紋，身上穿著象征高貴的紫色衣物，頭上插著金釵玉飾，給人一種端莊大氣的感覺，這位應該就是上一代宣武王的正妻，如今宣武王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左側站著個老叟，正是昨日在春風園自稱徐氏老仆的那位，先前那位神情倨傲的丫鬟此時也沒了傲氣，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韓微微怎麽看這老夫人都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在這裏居然要被叫做老夫人，你說皇上你造的什麽孽啊，這宣武王還在壯年就讓人家兒子繼承王位，讓這位原王妃變成了老夫人，嘖嘖嘖。
這時候書春趕忙走到一旁的桌上，拿過一盞茶水遞到韓微微手上，韓微微端過茶水，上前兩步走到老夫人麵前，在老夫人身前兩步處跪倒在地，隨後將茶水舉至與眉齊高道“母上萬福。”
其實如果按照規矩顧玉梅的王妃身份來說，韓微微是不用跪的，反而是這位老夫人需要起身，但是天可憐見的，韓微微現在是以側妃的身份過來的，雖然都是妃，這側妃和正妃在身份上的尊卑就完全不一樣。
但是韓微微顯然是不打算真把自己當啥正妃，這正妃的位置估計是程慕白留給他那心中的白月光的，這次給自己側妃就是在暗示自己，顧玉梅！本王看你相貌出眾，我見猶憐，以後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當個側妃就行了，不要有太多非分之想。
韓微微多精明一個人，哪能聽不出程慕白的言外之意，當即會意，這自然是不能擺正妃的架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自己是沒本事幫顧玉梅保住這個正妃的位置了，不過你讓顧玉梅自己來她也保不住，大概率還會被休，那到時顧家也不會要她，然後就是淒淒慘慘死無藏身之所，不像現在側妃還能進王墓嘞，那在地府可真是個大房子，自己這也算對得起顧玉梅了。
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老夫人卻遲遲沒有接茶，就讓韓微微在那跪著。
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嗬嗬噠，老娘內功深厚，看我給你表演一個跪著睡覺！
就在韓微微考慮是表演合眼睡覺，還是睜眼睡覺的時候，老夫人倒是把茶水接了過去。
“你是叫韓微微對吧，你還沒入我們程家的大門，這母上叫的還有點早，不過既然叫了，我這個做長輩的就有幾句話要說給你聽。”老夫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嚴厲，到真有點長輩訓斥晚輩的意思。
“母上願意教導，兒媳自當牢記。”
韓微微自然是表示洗耳恭聽，趕緊講完，我還要趕下一場。
“這大家族裏的人說話，真真假假的，誰也分不清，但是自己說的話總要注意一點，不利於自己的話還是要少說，像什麽風塵出身，未嫁生子，勾搭一年的話你可能覺得是玩笑，但是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會當了真去，加上下人的嘴碎，當時鬧來鬧去損的是你自己的名聲。”
“兒媳謹記。”
韓微微趕緊點頭，老夫人見韓微微點頭，非常滿意，繼續說道：“大家族裏邊人做事要講究分寸，徐氏連我都要尊稱一聲徐姨，你怎麽能讓她在太陽下等你半個時辰，我今天罰你在園外站半個時辰算是懲戒，希望你能牢記。”
我可沒讓她等，我都不知道！我在睡覺！韓微微心裏抱怨嘴上確是老實：“兒媳謹記。”
“兒臣給母上請安，母上大人萬福。”
就在老夫人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一道聲音卻從門口傳了過來。
咦，這聲音是程慕白？這當王爺的也要來請安嗎？如果韓微微沒記錯，乾國的規矩當家的主事人是不需要給長輩請安的，以代表著主事人的威嚴，現在程慕白是宣武王，不管是不是嫡出，毫無疑問整個王府都要維護宣武王的威嚴，這種事可大意不得。
難不成隻是聲音像？是程慕白的哪個哥哥或者弟弟？正這樣想著，一隻手便抓住了她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嗯這感覺是程慕白沒錯。
這時候老夫人也站了起來，說道：“王爺來牡丹園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安排一下。”
“哦，本王聽聞微微來給母上請安，怕她不懂規矩，得罪了母上這才過來看看。”程慕白淡淡的說道。
程慕白你看不起誰呢，我怎麽說也是顧家的千金，論家族來說我們顧家可不比你們程家小，規矩比你們還多我給你講，韓微微內心戲十足，但是身體那是很老實，往程慕白身後一站，那叫一個乖巧。
“王爺言重了，我看這孩子還是很乖巧的，也很知規矩。”老夫人倒是誇了韓微微一句。
“哦，那本王擔心微微被母上欺負了，過來看看。”這話一出，老夫人當即變了臉色。
但是程慕白卻沒有再去看老夫人，拉著韓微微就往外走。
韓微微心裏大喊臥槽，程慕白你說話也太直了吧，完全不給老夫人麵子啊，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你們平時都是這麽相處的嗎？在古代這種規矩森嚴的年代你是怎麽活這麽大的？為什麽沒被打死？
被一路拉出牡丹園的韓微微還迴頭看了一眼，嗯老夫人的臉色果然很難看，都有的發青了。
“韓微微，你不是挺囂張的嗎，都不把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裏，這迴怎麽跑過來裝孫子，本王要不是去春風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你一個宗師境的膝蓋這麽軟。”出了牡丹園程慕白對著韓微微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韓微微那叫一個委屈啊，我囂張那是仗著你不知道我是顧玉梅，你都警告我了，我哪還囂張的起來，嘴上確是乖巧的很。
“出嫁從夫，你都說我是你妃子了，我自然也要守守規矩的嘛。”韓微微的聲音倒是有點撒嬌的意思。
程慕白突然盯住了韓微微：“韓微微，你裝什麽，你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所以你盡管囂張就好，不用去學那些破規矩。”
韓微微有些奇怪的看著程慕白，腦海裏卻想起了上一世，也有人說過差不多的話。
微微啊，你盡管囂張就好了，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你老爸我混到市長這個地位就是不想兒女被人欺負，出什麽事，老爸給你擔著。
但是說那句話的人是爸爸，是韓微微最親近的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麽程慕白你呢，又是以什麽身份說出來的。
“如果囂張出了事呢，王爺打算怎麽辦。”韓微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就連聲音都有點顫抖。
“哼，你是本王的寵妃，出了事情自然本王擔著，你怕什麽。”說完程慕白拉起韓微微的手就朝著春風園走。
韓微微任由程慕白牽著小手，眼眶有點微微泛紅，程慕白你會把我寵壞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或者你的白月光迴來了，到時我該怎麽辦，對我壞一點，別對我這麽好，我會陷進去的。
一路無話來到春風園，程慕白把韓微微往裏麵一推，衝著等在外邊的琴春說道，給她換身輕便的衣服，本王要帶她出門。
韓微微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又恢複了那副慵慵懶懶的模樣，看著都有點黑眼圈的琴春，不由的有點可憐她，不過出門？這是要帶她去哪？
春風園又是一頓忙活，拆頭飾，換衣服，等忙完已經是巳時三刻了，哦吼，搞來搞去還是這個時間，不過原本是要睡覺，現在是要出門了。
韓微微迷迷瞪瞪的換好了衣物，迷迷瞪瞪的就跟著程慕白出了門，迷迷瞪瞪的上了馬車，然後在馬車上迷迷瞪瞪的靠著程慕白睡著了。
王府的馬車顯然要比驛站的馬車坐起來要舒服，最起碼沒有這麽顛。
睡著的韓微微是很安靜的，韓微微的睡姿是很好的，基本上睡著之後就不會亂動，此刻靠在程慕白身上就像一隻安靜的小貓，收斂了所有的爪牙和防備，安安靜靜的更顯得臉蛋的完美，程慕白不免看的有些癡了。
程慕白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混到他這個地位的人自然不免有人巴結，什麽歌姬瘦馬花魁程慕白都見過不少，所以吸引程慕白的並不是這張臉蛋，而是韓微微身上的那股氣質。
程慕白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明明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仿佛對誰都不設防，卻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就像是月宮下來的仙子，骨子裏麵都透著高貴，把凡間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但是卻又好像對自己沒有防備，好像自己是那個特殊的存在，這次又因為自己跑去牡丹園給那個女人敬茶，韓微微，本王對你來說真的是那個特殊的存在嗎？
程慕白輕撫開韓微微的鬢角，低頭吻在了韓微微的臉龐之上。
韓微微這一覺睡的很沉，等睡醒的時候韓微微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裏了，而是在一處房間中，躺在柔軟的被褥中，而程慕白卻不見了蹤影。
韓微微下床便聽到肚子在抗議，唉你不能吃倒是挺能叫喚，打開門出了房間就發現屋外站著個男人，身材挺拔，相貌倒是普普通通，身上穿的應該是官服？
那男人一看韓微微出來，趕忙一躬身說道：“王爺有令，小姐如果醒了直接去正堂見他。”
韓微微點了點頭，對男子說道：“那勞煩公子前方帶路了。”
“當不得小姐一句公子，小的姓厲，是鎮獄司的捕頭，小姐叫我一聲厲捕頭就行。”說完便當先在前方帶路。
韓微微跟著厲捕頭一路前行，穿過兩道迴廊就來到了所謂的正堂，隻見程慕白正在和一名白發白眉白胡子的老者下棋，此刻正殺的難解難分。
韓微微也並沒有打斷二人，隻是站在程慕白身後，看向了棋盤，然後就在心中驚唿，這倆臭棋簍子，話說程慕白看不出來你棋藝居然這麽差！
“春一春二，你們困嗎？”
“稟主子，奴婢不困”
“春一，你說是藍色好看，還是綠色好看？”
“稟主子，奴婢覺得藍色好看。”
“春二，你喜歡吃甜了還是喜歡吃辣？”
“稟主子，奴婢喜歡吃甜的。”
就這麽一問一答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被消磨了過去，但是園中遲遲沒有傳來傳喚聲。
韓微微慢慢也就沒了聊天的興趣，往牆上一靠，半眯著眼就開始假寐，心中卻在抱怨程慕白。
可惡的程慕白，為什麽大半夜要去廚房，為什麽京城這麽大，就能逮到自己，是不是蹲在小院門口跟蹤自己，發現就發現了，直接把自己丟迴小院在找個人看著不就行了嗎？
要不就當沒認出來自己不就完事了嗎，那樣我還能當自己是韓微微，說跑就跑，哪用在這傻站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韓微微是不會承認是自己去廚房偷吃有啥錯的，難道還真靠那幾個雜糧饃饃活一年？那韓微微還不如直接自殺迴地府報到算了！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就在韓微微認為還要再等半個時辰的時候，園中終於走出了一個丫鬟。
“哪個是叫韓微微的，老夫人喊你進去。”小丫鬟神情倨傲，完全是拿鼻孔看人，說完看也不看韓微微一眼就走迴了園內。
韓微微站直了身子，春一春二趕忙上前幫忙整理一下衣服發飾。
韓微微心中大歎倒黴，看那丫鬟直接喊的韓微微不是韓側妃就知道今天的事才剛剛開始。
進了牡丹園，韓微微發現這個地方比春風園要小，但是卻要比春風園要雅致一點，沒有春風園顯得大氣，但是也沒等韓微微多觀察，便看到書春朝自己走來，便目不斜視的跟著書春走向牡丹園的主屋。
等到了主屋門口，書春走到韓微微身後站著， 韓微微又對古人的規矩繁瑣感到驚歎，是真能沒事找事。
緩步踏入主屋，發現屋中主位上坐著一個美婦，臉色紅潤，沒有一絲皺紋，身上穿著象征高貴的紫色衣物，頭上插著金釵玉飾，給人一種端莊大氣的感覺，這位應該就是上一代宣武王的正妻，如今宣武王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左側站著個老叟，正是昨日在春風園自稱徐氏老仆的那位，先前那位神情倨傲的丫鬟此時也沒了傲氣，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韓微微怎麽看這老夫人都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在這裏居然要被叫做老夫人，你說皇上你造的什麽孽啊，這宣武王還在壯年就讓人家兒子繼承王位，讓這位原王妃變成了老夫人，嘖嘖嘖。
這時候書春趕忙走到一旁的桌上，拿過一盞茶水遞到韓微微手上，韓微微端過茶水，上前兩步走到老夫人麵前，在老夫人身前兩步處跪倒在地，隨後將茶水舉至與眉齊高道“母上萬福。”
其實如果按照規矩顧玉梅的王妃身份來說，韓微微是不用跪的，反而是這位老夫人需要起身，但是天可憐見的，韓微微現在是以側妃的身份過來的，雖然都是妃，這側妃和正妃在身份上的尊卑就完全不一樣。
但是韓微微顯然是不打算真把自己當啥正妃，這正妃的位置估計是程慕白留給他那心中的白月光的，這次給自己側妃就是在暗示自己，顧玉梅！本王看你相貌出眾，我見猶憐，以後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當個側妃就行了，不要有太多非分之想。
韓微微多精明一個人，哪能聽不出程慕白的言外之意，當即會意，這自然是不能擺正妃的架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自己是沒本事幫顧玉梅保住這個正妃的位置了，不過你讓顧玉梅自己來她也保不住，大概率還會被休，那到時顧家也不會要她，然後就是淒淒慘慘死無藏身之所，不像現在側妃還能進王墓嘞，那在地府可真是個大房子，自己這也算對得起顧玉梅了。
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老夫人卻遲遲沒有接茶，就讓韓微微在那跪著。
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嗬嗬噠，老娘內功深厚，看我給你表演一個跪著睡覺！
就在韓微微考慮是表演合眼睡覺，還是睜眼睡覺的時候，老夫人倒是把茶水接了過去。
“你是叫韓微微對吧，你還沒入我們程家的大門，這母上叫的還有點早，不過既然叫了，我這個做長輩的就有幾句話要說給你聽。”老夫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嚴厲，到真有點長輩訓斥晚輩的意思。
“母上願意教導，兒媳自當牢記。”
韓微微自然是表示洗耳恭聽，趕緊講完，我還要趕下一場。
“這大家族裏的人說話，真真假假的，誰也分不清，但是自己說的話總要注意一點，不利於自己的話還是要少說，像什麽風塵出身，未嫁生子，勾搭一年的話你可能覺得是玩笑，但是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會當了真去，加上下人的嘴碎，當時鬧來鬧去損的是你自己的名聲。”
“兒媳謹記。”
韓微微趕緊點頭，老夫人見韓微微點頭，非常滿意，繼續說道：“大家族裏邊人做事要講究分寸，徐氏連我都要尊稱一聲徐姨，你怎麽能讓她在太陽下等你半個時辰，我今天罰你在園外站半個時辰算是懲戒，希望你能牢記。”
我可沒讓她等，我都不知道！我在睡覺！韓微微心裏抱怨嘴上確是老實：“兒媳謹記。”
“兒臣給母上請安，母上大人萬福。”
就在老夫人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一道聲音卻從門口傳了過來。
咦，這聲音是程慕白？這當王爺的也要來請安嗎？如果韓微微沒記錯，乾國的規矩當家的主事人是不需要給長輩請安的，以代表著主事人的威嚴，現在程慕白是宣武王，不管是不是嫡出，毫無疑問整個王府都要維護宣武王的威嚴，這種事可大意不得。
難不成隻是聲音像？是程慕白的哪個哥哥或者弟弟？正這樣想著，一隻手便抓住了她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嗯這感覺是程慕白沒錯。
這時候老夫人也站了起來，說道：“王爺來牡丹園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安排一下。”
“哦，本王聽聞微微來給母上請安，怕她不懂規矩，得罪了母上這才過來看看。”程慕白淡淡的說道。
程慕白你看不起誰呢，我怎麽說也是顧家的千金，論家族來說我們顧家可不比你們程家小，規矩比你們還多我給你講，韓微微內心戲十足，但是身體那是很老實，往程慕白身後一站，那叫一個乖巧。
“王爺言重了，我看這孩子還是很乖巧的，也很知規矩。”老夫人倒是誇了韓微微一句。
“哦，那本王擔心微微被母上欺負了，過來看看。”這話一出，老夫人當即變了臉色。
但是程慕白卻沒有再去看老夫人，拉著韓微微就往外走。
韓微微心裏大喊臥槽，程慕白你說話也太直了吧，完全不給老夫人麵子啊，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你們平時都是這麽相處的嗎？在古代這種規矩森嚴的年代你是怎麽活這麽大的？為什麽沒被打死？
被一路拉出牡丹園的韓微微還迴頭看了一眼，嗯老夫人的臉色果然很難看，都有的發青了。
“韓微微，你不是挺囂張的嗎，都不把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裏，這迴怎麽跑過來裝孫子，本王要不是去春風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你一個宗師境的膝蓋這麽軟。”出了牡丹園程慕白對著韓微微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韓微微那叫一個委屈啊，我囂張那是仗著你不知道我是顧玉梅，你都警告我了，我哪還囂張的起來，嘴上確是乖巧的很。
“出嫁從夫，你都說我是你妃子了，我自然也要守守規矩的嘛。”韓微微的聲音倒是有點撒嬌的意思。
程慕白突然盯住了韓微微：“韓微微，你裝什麽，你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所以你盡管囂張就好，不用去學那些破規矩。”
韓微微有些奇怪的看著程慕白，腦海裏卻想起了上一世，也有人說過差不多的話。
微微啊，你盡管囂張就好了，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你老爸我混到市長這個地位就是不想兒女被人欺負，出什麽事，老爸給你擔著。
但是說那句話的人是爸爸，是韓微微最親近的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麽程慕白你呢，又是以什麽身份說出來的。
“如果囂張出了事呢，王爺打算怎麽辦。”韓微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就連聲音都有點顫抖。
“哼，你是本王的寵妃，出了事情自然本王擔著，你怕什麽。”說完程慕白拉起韓微微的手就朝著春風園走。
韓微微任由程慕白牽著小手，眼眶有點微微泛紅，程慕白你會把我寵壞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或者你的白月光迴來了，到時我該怎麽辦，對我壞一點，別對我這麽好，我會陷進去的。
一路無話來到春風園，程慕白把韓微微往裏麵一推，衝著等在外邊的琴春說道，給她換身輕便的衣服，本王要帶她出門。
韓微微這個時候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又恢複了那副慵慵懶懶的模樣，看著都有點黑眼圈的琴春，不由的有點可憐她，不過出門？這是要帶她去哪？
春風園又是一頓忙活，拆頭飾，換衣服，等忙完已經是巳時三刻了，哦吼，搞來搞去還是這個時間，不過原本是要睡覺，現在是要出門了。
韓微微迷迷瞪瞪的換好了衣物，迷迷瞪瞪的就跟著程慕白出了門，迷迷瞪瞪的上了馬車，然後在馬車上迷迷瞪瞪的靠著程慕白睡著了。
王府的馬車顯然要比驛站的馬車坐起來要舒服，最起碼沒有這麽顛。
睡著的韓微微是很安靜的，韓微微的睡姿是很好的，基本上睡著之後就不會亂動，此刻靠在程慕白身上就像一隻安靜的小貓，收斂了所有的爪牙和防備，安安靜靜的更顯得臉蛋的完美，程慕白不免看的有些癡了。
程慕白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混到他這個地位的人自然不免有人巴結，什麽歌姬瘦馬花魁程慕白都見過不少，所以吸引程慕白的並不是這張臉蛋，而是韓微微身上的那股氣質。
程慕白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明明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仿佛對誰都不設防，卻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就像是月宮下來的仙子，骨子裏麵都透著高貴，把凡間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
但是卻又好像對自己沒有防備，好像自己是那個特殊的存在，這次又因為自己跑去牡丹園給那個女人敬茶，韓微微，本王對你來說真的是那個特殊的存在嗎？
程慕白輕撫開韓微微的鬢角，低頭吻在了韓微微的臉龐之上。
韓微微這一覺睡的很沉，等睡醒的時候韓微微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裏了，而是在一處房間中，躺在柔軟的被褥中，而程慕白卻不見了蹤影。
韓微微下床便聽到肚子在抗議，唉你不能吃倒是挺能叫喚，打開門出了房間就發現屋外站著個男人，身材挺拔，相貌倒是普普通通，身上穿的應該是官服？
那男人一看韓微微出來，趕忙一躬身說道：“王爺有令，小姐如果醒了直接去正堂見他。”
韓微微點了點頭，對男子說道：“那勞煩公子前方帶路了。”
“當不得小姐一句公子，小的姓厲，是鎮獄司的捕頭，小姐叫我一聲厲捕頭就行。”說完便當先在前方帶路。
韓微微跟著厲捕頭一路前行，穿過兩道迴廊就來到了所謂的正堂，隻見程慕白正在和一名白發白眉白胡子的老者下棋，此刻正殺的難解難分。
韓微微也並沒有打斷二人，隻是站在程慕白身後，看向了棋盤，然後就在心中驚唿，這倆臭棋簍子，話說程慕白看不出來你棋藝居然這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