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團用軟綿綿的靈力碰了碰他的臉,又飄到他肩膀踩了兩下,“你笑什麽呀?迴答我的問題嘛。”


    “我確實認識你九州哥哥,你的祁朔哥哥和卿潯姐姐是我父親母親。”祁硯歸將她從肩膀上托下來,手感軟綿綿的過於好,他沒忍住手指收緊,捏了捏。


    小團子並沒有生氣,看起來似乎是習慣了,隻問:“可是祁朔哥哥和卿潯姐姐並沒有孩子呀,你在騙我嗎?”


    “小團子生於天地,道法規則所化,我有沒有說謊你知道的。”


    “嗯……”小團子看了看他,“確實沒有說謊,你身上有時間規則的力量,既然這個時候沒有你,那你就是來自未來,應該是九州哥哥送你來的。”


    “聰明。”


    “那你來到未來的過往,也就是如今,有什麽事嗎?還有侄子,你叫什麽名字?我和你之間的契約到底是什麽你還沒有迴答我唉。”


    祁硯歸聽著她興奮活潑的聲音,沉默了一瞬,“我叫祁硯歸,字之珩,來找你,契約是我與你之間的道侶契約。小團子,不要叫我侄子。”


    “啊?!”被祁硯歸捧著的潔白小團子顏色變了又變,最終變成了薄薄的粉色,聲音中滿是疑惑和不敢相信,“道侶?可是這不是亂輩分了嗎?不行不行!”


    “這樣卿潯姐姐和祁朔哥哥不就成我娘親爹爹了嗎?哥哥姐姐怎麽能變成爹爹娘親呢?”


    “還是說你跟我一起叫,把爹爹娘親叫做哥哥姐姐?”


    “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祁硯歸聽著她的一大通疑惑之語,又捏捏她,“小團子的話聽起來隻是糾結輩分和稱唿問題,但並沒有質疑我不是你道侶呢。”


    真可愛。


    小團子在他手心中轉了轉,又飄起來撞撞他肩膀,“我們真的是道侶?”


    “嗯,是。”祁硯歸指點點上軟綿綿的小靈團,神力在指尖氤氳,沒入她體內,她體內的道侶契約亮起,一道屬於她的神紋在靈團形態的她身上浮現。


    “小團子,你可以化形的。”


    阿寧就是在這個時空迷失,失去了未來的記憶,隻記得自己是小團子。


    小靈團怔怔感受著和他的聯係,感覺靈魂都在顫栗。


    唉,不對,她有靈魂?


    檢查了一番,她確定了自己確實是有靈魂的,什麽時候有的?她記得自己沒有靈魂啊。


    “我的力量還不足以化形。”她下意識迴了一句。


    先天之靈想要化形,比修士登仙成神要難多了。


    “可以的。”祁硯歸又捏了捏她。


    “你別捏我啦,讓我好好想想這是怎麽迴事。”她用靈力將他的“魔爪”推開,飄到他頭頂。


    力量在體內流轉,小團子下一瞬就化出了人形飄在半空,她揮出一個靈鏡,把臉懟上去仔細打量,“我怎麽忽然就有了靈魂,還能化形了?我化形了長這樣嗎?和九州哥哥長得有一點點像。”


    祁硯歸用神力將她拉下來,俯身親了她額頭一下。


    “侄子,你為什麽親我?不合禮數。”她眸子睜大,嚴肅道。


    祁硯歸手撫上她臉頰,捧著她臉親在她臉頰上,“親我道侶,哪兒不合禮數了?你以後都是叫我祁之珩的,不叫我侄子。”


    她神色不停變化,臉頰微紅,最後嘴角翹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是在高興後,把嘴角拉平。


    將稀奇古怪的想法拋開,她正色問:“還未到能化形的歲月卻能化形,不應該有靈魂的時間卻在我未察覺的時候出現了靈魂,你又自未來迴溯到如今,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祁硯歸捏捏她臉,“是發生了些事,但差不多解決了。”


    喜怒形於色的阿寧,真的是可愛死了。


    “嚴肅點,侄……”她下意識抬手將他的手拍掉,語氣一頓,“祁之珩。”


    叫侄子確實有點怪怪的。


    祁硯歸與她額頭相抵,契約共鳴,喚醒她的記憶。


    她眼睫顫了顫,變迴了靈團形態,祁硯歸雙手將她接住抱在懷裏。


    四方起風,雲凝草動,天地異動,隨後又有一道雷光閃過,異象瞬時便消失了。


    祁硯歸抬頭望了眼天,手指輕輕撫著懷裏的小團子,想起來之後,經曆了太多事,阿寧便不會如同隻是小團子時期這般快樂活潑了。


    ……


    無盡神域。


    自被伏軒奪了一半權柄,又因修改已定規則進入虛弱期後,昊明心中越發忌憚與仇視伏軒,甚至連揭發他第十條罪的宋寧紓也記恨上了。


    昊明坐在代表大道地位的神座上,越想臉色越發陰沉。


    不行,他要先下手為強,虛弱百萬年,伏軒不可能不動作,這百萬年他一定會不斷和他奪權。


    都怪那個泠月,若不是她,也不會有這第十條罪!他也不會被壓著修改規則!


    昊明一揮手,數道神力向天際飛去。


    不過片刻,各域神主便收到他的命令,開始對伏軒這方的勢力出手。


    諸神主之戰,打得天昏地暗,無盡神域搖搖欲墜。


    九州站在生命之樹頂端,意外地注視著這場意料之內的變故。


    伏軒估計也沒料到昊明這麽急,想打就立刻打。


    滄離出現在他身旁,“九州,你在想什麽?”


    九州側頭看他一眼,“最初的大道已經消散,如今所謂大道,不過是奪得了權柄的天域規則之一。”


    既然都是規則,他未嚐不可一試。


    “你別衝動,你如今打不過他們。”滄離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不願尊昊明,我信伏軒,但不全信。”九州眉眼下壓,“誰說搶奪權柄,是要打了?你守著溯天域,我去道海。”


    滄離按住他手臂,壓低聲音急聲道:“你瘋了?!道海如今無論昊明還是伏軒都派至少百個神主守著。”


    九州聲音很淡:“沒瘋,十萬年前,第一場大戰之前,我見過元道殘念,但不等我深究,九州界被偷襲,元氣大傷,溯天域被封鎖,我無法再探。”


    “我不搶,隻是喚迴消散的初代大道。誰都有私心,隻有初代大道不摻私。”


    滄離仍有疑慮,“可你拿什麽來喚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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