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一天肉體與心靈上的煎熬,諸葛烈宏感覺身心十分疲憊,警察不打不罵給喝給吃,上廁所也有人陪同,唯獨手銬始終沒有離開他的手腕。


    讓諸葛烈宏感到欣慰的是警察本想收繳他身上的所有物品,目前除一身讓警察看著不順眼的防護服與手腕上的黑色手環還在,其它物品全被收繳了。為收繳黑色手環警察們足足折騰了三個小時,摘了許久也沒能將黑色手環從諸葛烈宏的手腕上取下。一名警察氣急敗壞地命令諸葛烈宏自己取,可他卻說小時候就帶著摘不下來了,警察取不下手環終於怒了,因為所有被關進警局的人,還沒有身上東西取不下來的先例,嚐試了很多的辦法,什麽肥皂水,用鉗子掰,用鋼鋸鋸,就差把手剁下來了。手環的製造工藝非常複雜,原子構成的工具對它無能為力,要想摘下來必須使用儀器將材料的原子空間展開。


    最後,諸葛烈宏被關進一間混合著各種味道的拘留室。進拘留室前,他將防護服內側的硬度提高了一個等級,因為聽進來的人講過,警察可以不將他怎樣,可拘留室裏的人三教九流什麽人全有,警察可不動你一個手指頭,可這裏關的人真的不好說。


    夜已經很深了。慶幸這間拘留室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一個個低頭耷拉腦,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有一人兩眼愣愣地注視著一個地方不住地輕聲歎息。諸葛烈宏找了個角落,靠在牆邊用腦波將他這裏的情況再次進行匯報,太空城也將解救計劃與他進行了溝通。溝通中得知這次太空城決定將身份的秘密公布於眾,隻有這樣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溝通完畢後他閉上眼假寐。


    突然一陣碎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從雜亂的腳步聲判斷應該不是一個人。


    猛地拘留室的鐵門‘咣當’一響,三名警察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其中一位正是審訊過他的諸葛英。諸葛英環視一周房間裏的人,看樣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諸葛烈宏身上,隨後他用手指點了一下,兩名年輕警員快步來到諸葛烈宏麵前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並熟練地又給他扣上了手銬。


    “諸葛烈宏你的問題大了,現在要對你進行突審,跟我們走吧。”諸葛英板著臉道。


    諸葛烈宏輕笑一下,滿不在乎地迴道:“都知道你們要問什麽。”


    諸葛英推了一把諸葛烈宏的肩頭,朗聲道:“那好啊!希望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是原先的那間審訊室,還是把他銬在了那張鐵椅子上,審訊他的還是諸葛英和那名女記錄員。


    坐定後,諸葛英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諸葛烈宏的雙眸,諸葛烈宏也用堅定的眼神注視著對方,這種眼神的較量持續了1分多鍾,審訊室裏的空氣仿佛都要凝結了。


    “你想從哪裏開始交待?”終於諸葛英首先開口了。


    諸葛烈宏調整了一下坐姿,穩穩地開口道:“你要聽哪段?”


    諸葛英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起身來到諸葛烈宏麵前問道:“你先解釋一下,照片中被畫上紅圈的8人現在在哪裏?”


    諸葛烈宏掃了一眼那張照片,正是他們班的初中畢業照,隻有他們8人的頭部被用紅色的筆道圈著。


    諸葛烈宏抬頭望著諸葛英說:“人還沒死,你們怎麽用紅圈把我們的頭圈起來了。”


    “你沒有死,請問另外的7人去哪裏了?”


    “他們都很好,不出意外,明天中午你們能見到這張照片中的其中兩位。”


    諸葛英被諸葛烈宏說的有些摸不著頭緒,停頓片刻後他繼續問:“諸葛烈宏是不是你?”


    諸葛烈宏點了點頭,肯定道:“照片中的人正是我,我就是照片中的諸葛烈宏。”


    他的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從外邊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位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的中年男警察。


    “崔局你怎麽來了?”諸葛英忙起身道。


    這位崔局長正是5年前那位叫崔剛的警察,因他破獲數起大案被得到破格提拔,現主要負責本市大案要案的偵破工作。崔剛朝諸葛英擺了一下手,意思是不讓他再問下去,下麵由他來親自審問。


    一屁股坐在剛剛諸葛英坐的椅子上,崔剛目光如炬地盯著諸葛烈宏,似乎要用目光將對麵的人融化掉一樣。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崔剛一個字一個字把話說了出來。


    “明天中午,太空城會派人來解釋一切,我現在與你解釋,你也做不了主。”諸葛烈宏不緊不慢地迴道。


    “太空城,你是說,你們8人的失蹤與太空城有關?”崔剛不死心地追問。


    “我隻能對你們說這麽多,如果想知道詳情,上級部門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另外我再一次聲明,我與你所說的什麽失竊案件什麽關係都沒有,如果希望我協助你們破獲此案,提供一些資料是沒有問題的。此外,與我一起被抓到這裏的女士請你們馬上釋放她,這事與她沒有絲毫關係。”


    崔剛沉思了幾秒,目光炯炯地看著諸葛烈宏:“你說的話我們還需要證實。”說完他拉了諸葛英一把示意讓他出來。從中年警察一係列的動作判斷似乎已對諸葛烈宏的話相信了一半。出了審訊室,崔剛壓低了嗓音對諸葛英小聲道:“你在這裏守著,寸步都不能離開,我現在去市局向上級匯報此事。”


    “崔局,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諸葛英一臉狐疑地問。


    崔剛重重地點了點頭迴道:“我相信。簡單說吧,那個失蹤案件我從頭跟到尾,這件事太蹊蹺了,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他布袋裏的那些鑽石,前一段時間新聞播報太空城住地球聯絡員,就是那名姓劉的小姑娘,她送給聯合國秘書長女兒的那塊鑽石與布袋裏鑽石的形狀及其相似,而且這次失竊案中並沒有丟失鑽石。”


    諸葛英默默點了一下頭,表示對局長解析的認同。


    崔剛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繼續道:“我去市局,這裏就交給你了。”


    諸葛英語氣堅定地迴道:“放心吧!”


    東方的天空開始泛出白色,星光已顯得不是那麽的明亮了。一座位於城北19層的紅樓,它房間裏的燈光亮了整整一夜,這裏的人們來來往往還在緊張地工作著。他們正將最近全國出現的所有離奇事件都匯總到了這裏,並對這些事件進行篩選和分析。


    政府部門自接到太空城發出緊急接洽的通知後,軍方敏銳覺察到在本國境內一定是出事了,且這事與太空城有著密切的關聯,如果能提前知曉事件的來龍去脈,接觸時便可以做到有的放矢,可是軍方整整一個晚上的忙碌也沒有收獲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這裏的負責人是一位姓穆的少將,雖然才49歲可他的頭發已十分稀少了,靠坐在一張黑色的辦公椅中,右手上青煙渺渺,長長的白色煙灰掛在香煙上,他一臉木然地皺著眉頭,看著房間裏的一角,那種眼神讓人覺得沒有遠方卻看著遠方的樣子。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怪異的眼神。


    忙抓起電話問道:“什麽事?”電話是總機打過來的。


    對麵清脆而甜美的女聲:“首長,是市政府的電話,他們說找到一個人,這個人與太空城有關係。”


    “快,快接進來。”穆少將驚喜地連聲道,邊說邊撲打掉落在衣服上的煙灰。


    崔局長走後,諸葛英沒再難為諸葛烈宏,為他倒了一杯水,可手銬並沒有給他摘下,門口卻多出了兩名警察。諸葛烈宏自嘲地想,這待遇太高了,還有活人給站崗,在太空城站崗的都是機器人。


    與太空城的聯絡獲知,張喆和高靜要在今天中午才能抵達,中方安排他們在南郊機場降落。其實從太空城到地球最快隻需要3-4個小時就能抵達,為穩妥起見太空城做了最壞的打算。由曲忠鑫率領100部機器士兵乘坐隱身飛船在外太空做好準備。如有什麽意外包括家人遭到不測時,他會在3分鍾內趕到現場,這些準備工作耽誤了一些時間。高靜通報了這次的行動方案,之所以諸葛烈宏告訴崔剛他們與太空城有關係,也是經太空城允許他才敢說出實情,下麵的接觸工作由張喆和高靜來完成。


    透過始終懶洋洋轉動的排風扇葉片,看到東方已經出現暗紅色的光,合上眼睛小憩一會。剛閉眼沒有多長時間,門就被從外麵推開,這迴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名身穿軍裝的人,從肩頭的星星杠杠來看官階不小,後麵跟進來的是兩名身材魁梧穿著迷彩服裝的士兵。


    “你好,我姓穆,代表軍方,您跟我走吧。”話語幹淨利落。


    諸葛烈宏抬了一下銬在扶手上的左手。


    諸葛英馬上上前打開手銬。諸葛烈宏沒立刻離開審訊椅,而是坐在那裏活動著被銬紅了的手腕。“去哪裏?”諸葛烈宏慢條斯理地問。


    “找個清靜的地方,我們喝個早茶。”穆將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出警局,樓外停著幾輛黑色的轎車,穆將軍拉開中間一輛車的車門,諸葛烈宏沒有絲毫猶豫低頭鑽進車內,隨後他兩側一邊一名身穿迷彩軍服的士兵將他夾在中間。那位穆將軍則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飛快地離開了警察局朝北開去。這輛車的前後分別是兩輛閃著警燈的軍車,車隊風馳電掣地穿過城市來到一座郊區的小院內。


    大門自動打開,小院內坐落著一棟二層小樓,小樓周圍是綠色的竹子。諸葛烈宏被請下了車,其實還不如說是被押送下了車,他身邊的兩名軍人一看就是有身手的,舉手投足帶著剛毅。小院被布置的典雅而不顯得尊貴,因為是春天正是綠瘦之時,隻有金黃色的迎春花和白色的玉蘭花點綴著春天的小院。


    那位穆將軍來到諸葛烈宏身邊低聲道:“諸葛先生,你這邊請。”


    說完他在前麵帶路進入眼前的這座二層小樓,進入建築前諸葛烈宏看了一下手環上的時間,與太空城的聯絡他已知曉,張喆和高靜的飛船將在中午12點15分降落南郊機場。且管理委員會授權諸葛烈宏可以先同中方表明身份,等談判團隊抵達後再談具體事項。


    跟隨穆將軍走入屋內,兩名穿著迷彩的軍人站在門外沒跟進來。屋中陳設著普通的木質家具,沙發上坐著兩人,一位身著戎裝另外一位一身深色西裝,二人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見有人進入二人從沙發上站起,諸葛烈宏也點頭表示禮貌,主動上前與二人分別握手並問好。


    二人示意落座,給諸葛烈宏留的是中間的位置,沙發擺放的弧度恰到好處,並不影響三人的交談。三人相繼落座,穆將軍與那位一身戎裝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諸葛先生,還沒吃早飯吧?來,吃點點心。”穿西服的人指了指諸葛烈宏旁邊的茶幾。茶幾上除了一盞青花瓷的蓋碗還有一小碟碼放整齊的小點心。


    諸葛烈宏坐在沙發上,拉了拉折疊的衣角,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兩人平聲問道:“謝謝,不過您二位怎麽稱唿?”


    穿西服的那人幹笑著迴道:“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姓李,專門負責你們的事。”


    “這位。”他手指了一下那位穿軍裝的人,“這位姓謝,是參謀長。”


    諸葛烈宏心中揣測,接他來的穆將軍在這裏都沒有坐的資格,可想而知這二位的來頭之大。他忙起身與二位又握了一次手說:“李先生好,謝參謀好。”


    李先生一直把笑意掛在臉上,那位謝參謀長卻總是繃著個臉。諸葛烈宏心想這是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節奏。


    “從被‘請’到警察局,有兩頓沒吃什麽東西了。我先吃點,然後咱們再聊,二位看行嗎?”諸葛烈宏把請字說的尤其重。


    “你先吃,吃完咱們再談不遲。”李先生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諸葛烈宏吃了幾塊茶點,味道和口感均屬上乘,比當下太空城裏的食品強太多了,喝了幾口溫度正合適的茶水。他吃點心的同時已同太空城進行了聯絡,了解到現在中方已掌握他們8人的家庭住址,並對主要家庭成員進行嚴密監控。太空城讓諸葛烈宏不論使用什麽手段,一定要消除中方對太空城的猜忌,將雙方引入到合作的道路上。


    十幾分鍾後,諸葛烈宏喝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迴到茶幾上說:“吃完了,我們從那裏談起呢?”諸葛烈宏吃點心的這段時間裏,那名姓謝的參謀長出去了一趟,迴來的時候能看出嘴角是上翹的,他還朝諸葛烈宏點了點頭。


    李先生語調和藹地開口問道:“能給我們講講你們8人這5年多的經曆嗎?”


    諸葛烈宏也沒隱晦,講了他們怎麽進入到另外一個空間,在那個空間得到一些超越地球的科技,之後他們又從那個空間迴到地球。當然講述的都是梗概,用了半個多小時,在坐的兩人與站立在門口的那位穆將軍聽得是目瞪口呆。


    諸葛烈宏講完室內一片安靜,大約過去了兩分鍾,李先生才麵帶嚴肅地問:“你們迴到地球的目的是什麽?”


    “維護地球。”諸葛烈宏不假思索地迴道。


    “地球幾千萬年甚至上億年沒有你們運行的也很好,何來維護?”那位謝參謀長終於說話了。


    “謝參謀長說的好,如果沒有人類地球的確不需要維護,與其說維護地球不如說是維護人類。”諸葛烈宏不客氣地迴應著對方。


    “你是說,人類要毀滅?”李先生麵帶狐疑地問。


    諸葛烈宏笑道:“別告訴我全球的氣候變暖你們不知道!別告訴我現在每天多少物種消失你們不知道!別告訴我為了人類的所謂發展,汙染了多少土地、多少水源你們不知道!當然還有你們研製出的各式各樣隨時消滅自己同類的武器你們不知道!還用我再繼續列舉下去嗎?”


    “諸葛先生這扯的有點遠了吧,你們瘋狂地來地球采集各種動植物樣本,就是現在你們派來地球的聯絡員,還在巴西的熱帶雨林采集樣本呢,我想聽一下你的解釋?”謝參謀長麵無表情地盯著諸葛烈宏雙眸質問。


    “難道人類不需要個諾亞方舟嗎?你們不珍惜這些物種,難道還不能讓我們來珍惜它們嗎?”諸葛烈宏語氣有些激動。


    李先生見話題有些跑偏,拉迴話題道:“諸葛先生,既然太空城是你們8人帶迴地球的,你們又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年輕人,能不能......?”


    這位李先生把話說的很含蓄,一方麵試探對方的所思所想,另一方麵想了解這些人對中方是否存在敵意。


    諸葛烈宏笑著點了點頭,心想:終於他們把最想說的說出來了。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有管理委員會,任何重大提議都必須由委員會全體通過。”諸葛烈宏看向李先生鄭重地迴道。


    李先生輕輕拍了拍諸葛烈宏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背,語氣和藹地說道:“你們8人是核心成員啊!”


    諸葛烈宏語氣堅定地迴道:“核心成員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違背集體意願。”


    “難道說,你不承認是中國人了,你現在可還是中國公民。”謝參謀長沉著臉道。


    “哈哈哈”諸葛烈宏大笑了幾聲,“這都21世紀了,我怎麽聽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味道。”


    “諸葛先生你不要激動,作為一名中國人是不是要為自己祖國的富強貢獻一份力量,上學時老師難道不是這樣教育你們的嗎?”李先生繼續和藹地勸說。


    “我們的確擁有超越當前地球的科學與技術,但依據現在地球上的文明程度是無法駕馭那些科技的。”


    “難道你們不是地球人嗎?”謝參謀長瞪圓雙眼質問。


    “我們不是了,因為我們沒有地球人那麽多的欲望。”


    “欲望?你能解釋一下這個欲望嗎?”李先生表示遺憾地問。


    “金錢的欲望,權利的欲望,占有的欲望。”


    “你的這個觀點我同意,這些欲望放大了人類的原罪。可你們掌握的科技可以使祖國富強,這難道不好嗎?”李先生繼續心平氣和地勸解。


    “美國現在是最富強的國家,可他給世界帶來了什麽?這個問題我們不要再討論下去了,我們會與地球分享一些科技,那些科技有利於人類的發展,具體事項中午談判團到來自然會與大家談。”諸葛烈宏果斷收迴了話題,因為在認知這個問題上,雙方好比是現代人與原始人的差距,之間的思想是不可能形成交集的。


    “好,那我們就說點實際的吧,你看看這個。”謝參謀長將幾張紙拍在諸葛烈宏身邊的茶幾上。


    諸葛烈宏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上麵是他們8人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員,記錄的十分詳細。


    諸葛烈宏笑道:“你是讓我看他們嗎?”邊說邊揮手在客廳展開厚厚的一摞懸浮框,懸浮框顯示的內容是8個家庭中所有成員的三維實時影像。


    “謝參謀長,他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恐怕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諸葛烈宏盯著謝參謀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出口。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謝參謀長也盯著諸葛烈宏逐字地迴敬道。


    “是嗎?這個你承擔的起嗎?”諸葛烈宏邊說邊又一揮手,數不清的懸浮框消失了。客廳中出現了一個超大的懸浮框。懸浮框的邊緣已超出客廳的長度和寬度,圖像折疊處顯得有些混亂。


    諸葛烈宏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地問:“你們看這是什麽?”


    除了諸葛烈宏,屋內三人仔細辨認著那張超大的懸浮信息框。幾分鍾後,三人用驚愕的眼神看著諸葛烈宏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一張世界核武器分布圖,其中還有戰略核潛艇的實時位置圖,可這個姓諸葛的小子就這麽一揮手,這些對於國家來說最高的軍事機密就這麽隨意地出現在了這裏。


    沒等三人說話諸葛烈宏關閉了懸浮框,將身體靠在沙發上語調平緩地說:“你們沒有必要擔心,以我們的探測技術知道這些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們在太空城看地球,像是醫生看患者的核磁片子一樣,沒有什麽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那你們豈不……”謝參謀長眼睛裏露出一絲殺氣。


    “我們不想幹涉地球上的任何事務,會做一名合格的旁觀者,不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場。但是,如果誰幹了出格的事,威脅到整個人類的安全,我們會出手幹預。”諸葛烈宏說這話時眼睛緊盯著謝參謀長的雙眸。


    李先生打圓場道:“你們也是人類,既然貪婪是人的原罪,我們又為什麽要信任你們呢?”


    諸葛烈宏笑道:“我們能貪圖地球上的什麽呢?你們不妨說一說。”


    說他們太空城貪圖錢財,人家要地球上的錢幹什麽?貪圖地球上的資源,宇宙中的物質比地球不知豐富多少倍,從他們拿鑽石和黃金進行交易,就說明地球珍貴的物質在人家那裏跟糞土一樣。權利,有了權力才能有豐富的人力資源,太空城科技發達根本就不需要太多人力。現在人家唯獨需要的就是地球上動植物的dna樣本。想了想,李先生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出來。


    諸葛烈宏好像在沙發上坐的有些累,站起身的瞬間。門外那兩名穿迷彩服的軍人迅速同屋內穆少將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始終保持著兩腿叉開雙手背後的站立姿勢。諸葛烈宏朝右手邁出兩步,站在情緒還處於亢奮狀態的謝參謀長麵前,語調平緩地道:“謝參謀長你不用這麽的糾結,我們8人也是龍的傳人,不會做有損中國利益的事。”


    “你們敢保證嗎?”謝參謀長好像是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這次談話,我希望你們保密,如果傳出去會給你我雙方帶來麻煩。我在這裏可以向你們透個底,即使合作也是在聯合國的框架下,不過我們會向中國方麵傾斜。”說這句話時諸葛烈宏看向始終坐在沙發上的李先生。


    此話一出,謝參謀長的臉上終於透露了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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