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之後,病也好得快了。


    酒兒被沈沛藍帶著來看杜夕月。


    “大伯母。”酒兒軟軟地喊了一聲,朝杜夕月伸出了手。


    杜夕月連忙擺擺手:“大伯母病了,可不敢抱酒兒,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酒兒甜甜一笑:“那我跟大伯母握握手。”


    杜夕月對酒兒親近她很是高興,將那隻胖乎乎軟綿綿的小手握住,心頭已是軟成一片。


    “大伯母給我三滴你的血可好?”


    杜夕月一怔:“酒兒這是?”


    “我找大哥哥。”如今她已經有用足夠的實力和底牌能護住自己,並不懼暴露一些能力。


    杜夕月驚訝地看向沈沛藍,卻見她看了酒兒一眼,而後朝她點點頭:“大嫂,讓酒兒試試。”


    隻要能找到白兒,要她的命都行,何況隻是小小的三滴血。


    隻見酒兒取出一個白色瓷瓶,示意杜夕月伸手,就見小姑娘拿出一枚銀針,對著她的手輕輕抹過。


    她親眼所見,三滴紅色血珠子先後滴入瓷瓶,可銀針紮過的地方卻一點都不疼。


    看著酒兒嫻熟的取血手法,杜夕月一言難盡。


    小姑娘才多大,這得取多少血才能這樣熟練?


    酒兒可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取了血,又從身上掏出三枚銅錢一字排開。


    事實上,她隻需要以血為引念訣施法就行,但她想起雲鶴道長在做道場的時候,好像道具還挺齊全,偶爾還伴著些奇奇怪怪的施法動作,明明都是無效動作,偏那些人都信服。


    其實歸根結底,就一個撚指施法的動作非得弄得那麽複雜。


    為了讓大伯母對她多幾分信任,酒兒還特意備了點道具。


    看著酒兒神神叨叨地念了幾句,隨手將三枚銅錢排開,雙手迅速結了幾個看起來還挺複雜的手印,桌上的瓷瓶裏,陡然飛出三滴血珠子,一字排開,方才竟是三滴都沒融合在一起。


    別說,小家夥整的這一出看著還是挺唬人的。


    沈沛藍嘴角有些抽搐,怎麽感覺自己養了個小神棍。


    不過等她轉頭,瞧見杜夕月震驚的眸子......好吧,酒兒是對的,應該把氣勢抬得足足的,起碼這會兒大嫂對酒兒的能力應該是信了。


    酒兒眼角餘光瞄了大伯母一眼,雙手合掌,空中三滴血珠撞在一起,空氣都似乎蕩起一陣波紋,緊接著血滴仿佛冰凍的血珠子,瞬間碎濺開來,憑空消失了。


    “好了。”酒兒收了手,“大伯母等上片刻就能知道結果了。”


    杜夕月目瞪口呆,目光艱難地從酒兒身上移開,對沈沛藍對上:“三弟妹,酒兒什麽時候學了這些本事?”


    沈沛藍也不能告訴她,這是酒兒天生就會的,正想含糊過去,就聽酒兒道:“成了。”


    杜夕月立刻緊張地看向她:“如何?”


    酒兒臉上漾開兩個小酒窩:“大伯母別擔心,大哥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看方位,他應該還在鄔夜國。”


    鄔夜國便是大豐北麵的國度,那裏多是遊牧民族,土地貧瘠不易耕種,因而常年南下掠奪大豐糧食物資,故而被大豐百姓稱為北蠻。


    杜夕月將信將疑,沈沛藍卻深信不疑:“星白在鄔夜國的話,處境還是十分危險,大嫂,你與大哥商量一下,他在北境多年,對鄔夜國的情況也比較清楚,讓他派人去尋一尋。”


    在聽說酒兒取血尋星白時,鬱君旒就匆匆往這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沈沛藍的話,他神色微凜:“我在北境還有幾個親信,這就修書讓人幫忙尋找。”


    鬱君旒對酒兒所說的話沒有半點懷疑。


    酒兒看了看鬱君旒,臉上綻開笑容:“大伯。”


    鬱君旒上前抱過酒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最近怎麽沒來找大伯?”


    “酒兒要照顧哥哥。”酒兒說著湊近鬱君旒耳邊,小聲道,“大伯的身體是不是要好了?”


    “什麽都瞞不過你這個小機靈。”鬱君旒點點她的鼻子,臉上露出幾分寵溺笑意。


    “大伯,你讓人尋大哥哥時,往湖泊邊找,我仿佛看到有個女人頭上戴著白色雀翎。”


    這麽詳細!


    鬱君旒有些意外,鄭重點頭:“你給的信息很有用!”


    鄔夜國有眾多部落,女子以雀翎為頭飾的則有三個,其中兩個部落都靠近湖泊,隻要重點在這兩個部落附近尋找,應該能尋到星白。


    鬱星白沒死的消息沈沛藍隻告訴了鬱君辭和老侯爺老太太,也是生怕二老年紀大了悲痛過度對身子不好,其他人再沒透露半分消息。


    大豐與鄔夜國征戰多年,朝中難免有細作潛伏,多透露一分,鬱星白便多一分危險。


    杜夕月心情好了些,這才想到好幾日沒見到杜燕琳了。


    杜夕月病了這幾日都是由沈沛藍和趙杏兒幫她理事的,兩人自然曉得杜燕琳的行蹤,也因此對她更加看不上。


    “這幾日她接連出門去,你這個當姑母的出事,她不來侍疾沒什麽好說的,可白兒生死不明,她竟然還三天兩頭往外跑。”聽杜夕月問起這個侄女,她實在氣不過。


    杜夕月也有些心寒。


    雖說她沒想過把琳姐兒留下來,可也盡心替她尋了人家,隻她自己覺得對方門檻不夠高瞧不上,沒想到白兒出了事,自己一病,她便急了。


    “罷了,白兒出事,我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實在沒有精力照顧琳姐兒,這兩日便派人把她送迴尹州吧。”


    此時在和昌伯府低調參加詩會的杜燕琳所做的詩獲得了最多的花,也成功入了二皇子秦廉的眼。


    杜燕琳離開和昌伯府時,收到了二皇子送出的一支玉簪,她滿臉羞紅地收下了,帶著雀躍的心情,迴到了永定侯府。


    鬱星宸和鬱星樞剛從三房四房關心完兩個弟弟的傷勢迴來,正好碰到手執桂花簪滿麵春風迴來的杜燕琳。


    “琳表姐,你迴來了。”鬱星樞神色淡淡地跟她打了聲招唿,而冷淡的鬱星宸更是一個眼風都沒給她,大步往朝暉院走去。


    杜燕琳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悅,她並不傻,知道這幾日她的行為叫兩個表弟都看不慣了。


    可她能怎麽辦?


    姑母病成那樣,表哥若是真的......


    她都十六歲了,母親送她到豐都,不就是為了替她尋親事的麽。


    哼,別以為她沒看出來,姑母根本就沒打算把她嫁給大表哥。


    不過也好,正是大表哥這事才讓她意識到,大表哥雖然身份高,但嫁給他一個不小心就要守寡。


    姑母既然對她的婚事不上心,那她就自己尋!


    想到這,她看向了手裏的簪子,臉上露出幾許笑容。


    那位可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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