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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瞳紅發,你已經跨入天巫的初步階段,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怪不得能夠迅速地治愈傷勢,那因是天巫心經的妙用吧。”左動油然道。


    的確,單從外表看,這個降頭師已經跨越了降頭術的局限,隻是左動留意到他的藍瞳中色澤並不純正,那代表著他雖已步入天巫層次,但體內巫力卻非常雜亂,該是由於未完全將天魔降修煉成功的緣故。


    但即使如此,在這天煞之局中,他的恢複能力之強卻是超乎想象。


    那人嘿嘿地笑著,眸中藍芒若兩把利劍,在左動身上遊蕩,左動微笑道:“怎麽,不急著動手嗎?再不動手的話,等我全然不受天煞之局影響時,說不定你就沒機會了。”


    黑袍人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兩隻幹枯而寬大的手掌,在身側伸展著,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黑霧,便隨著他雙手的揮動而不停翻湧。


    “你別擔心,我會好好招待你的。”他放肆地尖笑,黑霧中,仿佛隱隱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哭嚎,那是被困在天魔降中的五百多個魂魄發出的淒嚎。


    左動的心神仿佛一塊冰石,巍然不動,如水清澄,似風無定,雜音掠耳而過,便若流水過石,不能影響分毫。


    他的境界與這個巫門中人相比,實在是太高了。


    “嗬,還有別的手段嗎?千萬別讓客人失望啊。”


    左動眼神中幽光漸濃,在這天煞之局中,邪氣濃重,但對他沒有過大影響。


    黑袍人驀然舉起雙手,寬大的袍袖像兩片黑雲,飄然滑落至肘部,兩道黑光從掌內飛出,在空中變幻成兩條張牙舞爪的怪蛇,朝著左動撲來。


    怪蛇在飛臨到左動身前時噴出黑色霧氣,黑霧中又突地閃現出星星點點的藍芒,陰風襲體,冰寒徹骨。


    左動催動體內元氣,身軀奇異地扭曲,在原地消沒,轉眼間出現在黑袍人的身側。


    天雷印施出,雙手化掌,掌心中金光閃爍,凸顯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咒文,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頓時在這個空間中生成。


    黑袍人一駭,沒想到左動在這天煞之局中尚可如此輕鬆地運用大挪移,全身黑袍猛地揚起,“嘶”的裂響聲中脫體飛出,撞上左動的天雷印法。


    左動運氣大喝,天雷印法威力爆發,絕強的火性元氣勢若破竹,瞬間連破黑袍人在袍上布下的七道防禦。


    “砰”,天雷印法與黑袍人體上的那層奇異能量撞擊,爆發出怒雷般的轟鳴,氣勁若山洪衝破堤防,反射向四周牆壁,整幢樓層都在這次撞擊中微微顫動,似搖搖欲墜。


    這次左動終於看清了,紫蘭心與玉魄所說的天羅寶衣是什麽東西,那是一襲薄如蠶翼的金黃色霞衣,從黑袍人的身體內逸出,恰恰擋住他這一擊。


    黑袍人幹枯的身軀一搖,臉上掠過一抹血紅,張口噴出鮮血。


    天羅寶衣上強光散成千萬道,若無數箭矢朝四麵八方射去,其實左動雖擁有先天道胎,體內的元氣並不純正,寂山子的內丹氣息夾雜著乾坤鏡吸取的天地靈力,再與他本身真氣融合,三種力量雖形成浩瀚元氣,但仍各自為營,若是碰上比他力量更強的煉道者,就會暴露出缺陷。


    黑袍人的巫力之強,當在左動之上,吃虧在天魔降過於邪毒,恰為左動身上浩瀚元氣所克製,更料不到左動竟能不受任何影響,倏忽間欺近身側,全無防備下頓時潰敗。


    左動長嘯,聲拔九天,搖曳不絕,十指輕按,似前實後,變幻出層出不群的手印,最後凝成“震坎印”,與天雷印不同,震坎印法著重於直指本心的本源力量,由心而發,正氣浩蕩。


    黑袍人眼內露出駭然之色,隻覺尤如置身於驚滔駭浪中,一個波浪剛過,另一重波浪又生,無有窮盡,他一咬舌尖,全身氣血集於一點,迫不得已下終於運使出巫門天巫道中“天上地下破血**”,體內巫力宛若急流,瞬間穿越九道隱脈,哇地張口再噴出一口鮮血,天羅寶衣受巫力激發,黃光劇盛。


    左動的震坎印法施展完畢,洶湧於空間中的所有元氣收歸雙掌,“啪”地合在一處,一朵泛著微藍幽光的火花飄飄悠悠,直飛到天羅寶衣上,下一刻,情勢突變。


    燦爛若朝陽的白光混合著金光,瞬間將這個地下的密室布滿,左動胸前如受重擊,踉蹌著往後跌退,血往上湧,由天羅寶衣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大得出乎他的預料。


    強光中心發出一記厲嘯,光影亂飛,聲浪淒厲,一蓬血霧隨著氣浪向上噴起。


    等左動站穩腳步,運神查看時,光芒已經斂去,地上除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外,隻剩下碎成無數片的黑袍。


    左動心神微凜,先天道胎的跳動有點緩慢,元氣亦在這一擊中耗去小半,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不小。


    他深深吐氣,體表的毛孔發出薄弱的白光,天地間的能量迅速流入體內,補充了失去的元氣。


    身形一幻,已經出現在樓外,剛剛那一擊,顯然已經將居住在這幢樓中的居民全都吵醒,隻不過,誰也不知發生什麽事,一時間還有人以為是小型地震,在最初的一陣慌亂後,有很多人甚至穿著睡衣跑下樓來,那景象,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左動在人群中發現了林纖兒的身影,她披著一件薄衫,露出兩條玉脂般滑嫩的小臂,秀氣淡雅的臉容裏,透著一點驚慌,惹人心動,但他不能多做停留,看了幾眼後再度施展大挪移,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這一幕,當然不可能有人發現,即使有人見到,也隻會以為是自己眼花。


    當他身形再度出現時,已置身於一座大倉庫前,先天道胎追尋著黑袍人遺留氣息來到此地,但在這個地方卻失去了一切感應。


    左動微微地皺起眉,清奇的麵上現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這個地方,好象有點陰氣森森,與周圍不同。


    兼之倉庫的位置遠離市區,附近沒有什麽製造公司,不知是誰會在這種地方選擇建造倉庫,透著股怪異。


    左動的身軀輕飄飄地升空,在空氣中輕靈地向前踱上幾步,降落在倉庫頂上,附耳下貼,倉庫內的動靜頓時映入他的心湖。


    就在這刻,周圍的世界仿佛刹那間寂靜下來,一切生命的律動都再不能聽聞。


    先天道胎在靈台內猛地一跳,像是預感到什麽將要發生,一股強烈的警兆襲上靈台,左動在這間不容發之際猛力往橫側移,無聲無息地,在他原來位置,一道刺目的紅色光柱破開倉頂射出。


    被紅光照射到的所有物體,都在第一時間化成粉末隨風飄散,所幸的是,那道紅光隻是閃了一閃,便消失不見。


    左動駭然下往後翻身,不敢停頓地落到倉庫後地麵上,當他在地上站定,一條人影衝破那被紅光射穿的倉頂,夾帶著強大的氣勢,遙遙地望住他。


    那人不是黑袍人,左動在第一眼時就已確定,因兩人的氣勢完全不同,若將黑袍人比作一塊又冷又硬的堅石,那此人便是一把出鞘的利劍,身上的光芒即使想刻意遮蓋也無法擋住。


    但讓左動驚訝的是,此人雖然鋒芒逼人,但由先天道胎處傳來的感應則顯示體內巫力並未強過黑袍人,那麽這道紅光又是由誰發出?


    剛剛那刻,先天道胎在靈台內以全所未有的速度跳動,紅光的威勢實在太強,甚至讓他根本產生不出一點抗衡的念頭,如果他選擇了硬接,恐怕現在就已經無法站在地上。


    那從倉頂上躍出的人身形修長,身上穿著一套合身至極的休閑棉衫,此時終發出柔和低沉的話聲:“神宗的朋友,不如到裏麵坐坐?”


    他的麵容非常英俊,且五官都富有立體感,使得整個麵部輪廓顯得深刻動人,別有一種男子氣概,大概,其類型有點接近電影“007”係列中的邦德,英俊之外,還透著一股淡淡的邪氣。


    但他銳利眼神中射出的冰寒光芒,則讓人見之心驚。


    左動沉下心神,先天道胎急速地調運著體內元氣,將所有沉積在腦中的驚懼與猶疑都排除出去:“不過剛剛好象也不是待客之道。”


    那個英俊的中年男子大笑起來,麵上神情狂傲恣意,顯現出其為人極為自負:“我想神宗的煉道者,該不會在這種小伎倆前退縮吧,那些對你們來說,難道不是小意思嗎?”


    左動心裏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不爽”,眼前這個男子應該算得上目中無人的典型,不但做派間毫不將左動放在眼內,即使話語中,仍透著那麽一股囂狂。


    這種人,列在他最討厭的類型之中。


    “好啊。”精芒從左動的眼中爆出,直直刺入那男子的眼眸中,“我也很想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當左動若雷電交擊火星四濺的眼神刺入那人眼中時,那男子驀地覺到眼睛一陣刺痛,視野裏黑暗一片,竟看不到任何東西,幸好這種情況在短短幾秒後消除,但那男子仍忍不住心底寒氣大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左動默運元氣,全身表層發出透明的光芒,寂識之花在他頂上升起,冉冉飄蕩於夜風中。


    他身旁的地上,塵沙漸漸旋轉翻飛,好象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攪動起來。


    那男子心裏的驚訝慢慢擴大,到最後已成了凜駭,先天大道再配合先天道胎,這種層次絕對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左動的先天大道與先天道胎雖然修行都不深,但兩者相輔相成,散發出的力量裏透出與其他力量不同的強絕氣息,那種感覺,是男子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他現在覺得自己簡直不隻在驚滔駭浪中掙紮,更是麵對著一個充滿恐怖與變化的巨洋,隨時都有可能在巨洋中覆滅。


    他的狂傲迅速被削減,悶哼一聲,手裏祭出一道彩光閃爍的軟劍,劍體通明,發散著陣陣奇光,那種材質,有點像是鑽石,璀璨奪目,劍體內流光溢彩,仿佛有液體在流轉,劍身長達三尺,但刃身微彎,呈現出一個弧度。


    軟劍在空中轉了幾轉,隨著那男子手訣的變化,發出“嗚嗚”鳴響,猛地紮向左動,劍尖上噴吐著鬼火般的寒光,內裏還有絲絲黑氣發散出來。


    左動一抬手,就將那把飛劍擋了下來,煉器是無論巫道兩門都有的一個獨特手段,通過煉製法器,將自身的力量與神念灌注入內,從而使真正的法器都擁有煉製者自身的神識,更可如臂使指地操控法器,當然低級的煉器者,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譬如眼前這個男子,就顯然不是一個優秀的煉器者,這把飛劍中除了蘊藏有一點稀薄的巫力外,所剩下的就是陰氣了,但無論是巫力還是陰氣,都不足以對煉道高手構成一點威脅,哪怕是一個術宗的煉道者,隻要修煉到心神二分的境界,就能夠抵擋住這種層次的攻擊。


    最不好的一點,則是這把飛劍中沒有一點神識念力,以至法器與操控者之間缺少牢固的聯係,這是最可怕的,對付沒有法力的凡人當然沒有問題,但若是遇上高手,對方甚至能夠通過施加自身強大的神識念力,使得飛劍反攻劍主。


    左動體內擁有先天道胎,神識念力完全能夠做到這一點,隨著他的一揮手,飛劍在空中凝住不動,那男子發出一聲驚唿,手訣連連變幻,但飛劍隻是顫了幾顫,驀地掉轉頭來,朝著那人飛去。


    那人駭得大叫起來,這下子,什麽狂傲囂張都不見蹤影,他的心裏,有點恐懼了。


    本來他隻以為要對付的是一個煉道者,這些年來,見過的煉道者也不少,還從來沒有幾個能夠讓他沒法應對的,因此並不放在心上,即使是門內的供奉級大巫本丹度受傷逃逸到基地裏,也未引起他的警覺。


    但顯然現實出乎他的預料,亦令他陷入這個危機中。


    “呀……”那人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渾身上下的巫力都已被運集起來,從他的手中釋放。


    空間中激蕩的能量若潮浪般澎湃,倉庫外的地麵上,矮草“砰”然聲中著起火來,化作一團團的焦碳。


    天上勁風嘯動,烏雲移來,將明月遮蓋。


    那把飛劍遭到劍主的反擊,鑽石一樣璀璨且透明的軀體忽地斷裂開來,淡黃色的液體從斷口處噴出,化成彌漫的黃霧,左動一招手,將那些黃霧從空氣中抽離出來,聚集到他的掌心上,神識略略發散,不由大為驚喜。


    這種黃霧,是一種很少見的材質,在煉道者中被稱為“地精”,乃是煉器的上品,一般煉器中,隻要加入少量的地精,法器的層級就能上升一級,但這還不是地精最神奇的效用,左動知道,地精最妙的地方在於,它能夠使煉製出來的法器具有靈性。


    這一點,即使是那些煉道者們,也很少有人知道。


    左動當然是從寂山子的記憶裏得知地精還有如此妙用。


    想想看,一件法器,如果內部材料中地精占據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不但這件法器本身的層級已經很高,而且如果煉製成功的話,還能擁有一定的靈性,這實在是太驚人了,一件有靈性的法器,不但能夠在擁有者危急時自行釋放出來解圍,而且用神識念力操控起來更加方便簡單,也更加靈活。


    對於一個煉道者來說,能夠擁有這樣的法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際遇。


    左動馬上將地精收了起來,這個東西並不容易被收取,一方麵是因為它本身純粹以霧化狀態存在,二是很難找到可以貯藏的容器,這點和血乳石液有點類似。


    但對於左動來說則不是問題,他身上的三個玉瓶有一個是空的,瓶子是用石魂製成,不但能夠容納血乳石液,而且恰恰也能收取地精。


    一眨眼的工夫,那飄散的黃色霧氣便消失在他掌中,然後左動不動聲色地笑道:“怎麽樣?還想請我進去坐嗎?”


    那男人英俊邪氣的臉上泛出驚駭的表情,搖搖頭,好象好不能確定自己的法器已被擊碎這個事實,慢慢地,一絲痛苦爬上他的臉頰,麵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咆哮著道:“你,你……把我的法器給擊毀了!”


    左動沉著臉,冷冷地道:“是我毀的,怎麽樣。”他心裏已經很火,麵前的這個家夥絕對是自私又殘忍的那種人,根本沒想想是他自己先來挑釁別人,被人打敗了又怒火衝天,如果可以再將剛才情勢重演一遍的話,左動定會出手更重。


    “你……你,氣死我了,好小子,你等著看。”那個男人終於迴過神來,看來他很心痛自己的法器,一雙光芒閃爍的眼睛還在左動的手上轉動,大概是搞不明白那些地精怎麽會消失不見了。


    左動啞然失笑,嗬嗬道:“好啊,我等著你就是了,別讓我失望啊。”


    他已經感覺到那些地精一進石魂瓶中就安份下來,很快重新凝結成一滴滴的澄黃色液體,這些液體,已經足夠煉製兩把擁有靈性的法器了。


    這個時候,從那座倉庫中忽然躥出來一群人。


    左動微微一訝,注意到這幾十人中有大概十個左右的人,身上巫力之強,幾乎隻比眼前的這個男子略差一線。


    而最古怪的則在於,這群人抬著一個鼎,那鼎看上去很古舊,大概有半個人高,鼎身非金非鐵,厚實沉重,邊緣鑲著幾個把手,而青灰色的鼎身表層,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的獸像,其中最多的是張牙舞爪似欲破空飛去的神龍。


    “咚”,他們把古鼎極其小心地輕放在地上。


    那鼎隨之發出一記清鳴,韻律綿長清悠,攝人心魄,隱隱含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左動靜下心神,明白到這個古鼎一定藏著古怪,他甚至能夠感應到,那座古鼎具有極大的危險。


    忽然間想到那道駭人的紅芒,難道……竟是由這古鼎中發出的?


    古鼎中忽然探出一個人頭,左動嚇了一跳,定神才看清是那黑袍人,隻不知他什麽時候又換上一件新的黑袍,且爬到了裏麵。


    “嘿嘿,小子,你現在死定了,敢和我們滅天教鬥,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陰森森的聲音從本丹度嘴裏鑽出。


    他心裏實在惱火得很,堂堂滅天教的大供奉,修行幾至天巫境界,卻意外地傷在一個年輕人手裏。


    不過,現在他自信很有把握對付左動,所有信心的來源隻因為這個東西。


    本丹度摸了摸古鼎邊緣,閉上雙眼,冰涼的感覺順手而上,緩緩流入心底,頓時間,強大的感覺充盈在他全身。


    他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遠古巫神的唿喚,陰寒的能量由鼎身內源源流出,迅速灌滿他的全身,那種感覺,真是太舒暢了,讓本丹度都不願意從中抽離出來,當然,他的修行離天巫還差一步,沒有辦法長時間地接受古鼎的陰能,歎口氣睜開眼來,眸中精芒亂射,藍光劇盛。


    他與左動交手後到現在,也才不過一刻時間,左動卻發現鑽在這個鼎內的本丹度,身上的傷勢赫然已恢複得七七八八。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傷,從元神被自己所傷,到自毀精血,哪一種傷都能讓一般的煉道者功力大退,本丹度卻居然像是沒有半點事,真是很不可思議。


    怪不得這些家夥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來這個古鼎裏有什麽古怪,左動的心裏馬上有了結論。


    他集中精神,仔細打量著這個古鼎,鼎身上花紋繁雜,依照著某種特別的規律排列,各種神獸姿態生動地刻畫其上,但都沒有特異的地方,倒是那鼎身的材質,引起了左動的注意。


    正在思索時,那個英俊邪氣的中年人已經叫了起來:“本丹度,快把那家夥殺了,他把我的軟韶劍弄壞,還把地精給偷走了。”


    本丹度皺皺眉,不滿地道:“多古,巫神早就告訴過你,你煉器的方法不對頭,煉出的法器既沒有什麽威力,還把珍貴無比的地精白白浪費,現在倒好,被人把地精也給收走了。”


    多古一張俊臉紅了起來,怒道:“本丹度,難道輪到你來教訓我了嗎?我多古還要聽你羅嗦!”


    眼看著這兩人大吵,左動心裏一樂,也不去管他們,更盼望著這兩人先打起來,弄個你死我活,免得還要自己動手。


    不過他腦海裏馬上浮起幾絲隱憂,這個滅天教的名字,好象在哪裏聽到過,仔細想時,才記起這個名字是從韓超的嘴裏聽到的。


    他笑了起來:“嗬,原來你們是滅天教的人,是不是那個自稱製造出紫月,不信教義就不能超生的滅天教?”


    多古叱道:“大膽,竟然敢對巫神大人不敬。”


    左動搖搖手,歎道:“哪裏不敬了?我可是很尊敬地在說,別誤會,哈哈。”這是在戲耍他們了。


    本丹度陰陰地一笑,低沉著聲音道:“你的確是個厲害的煉道者,看起來神宗果然是名不虛傳,但要想和巫神大人做對,那是絕不可能,不過,要是我向巫神大人求情,說不定能夠把你收在我滅天教下,免去你一死。”


    左動嗬嗬地笑著,兩眼緊緊盯著那個古鼎,他越看就越發現這個東西了不得。


    古鼎的材料他剛剛在腦內搜羅一番,終於猜出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極為稀少的一種礦物――玄晶,這個玄晶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即使在煉道者中也是大名鼎鼎,因為玄晶是一種蘊藏有極大能量的晶石,質地堅硬無比,即使是很多厲害的法器也沒有辦法損害,當然這種晶石數量太少了,少到即使隻是像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塊,也會讓煉道者們瘋狂追逐。


    而現在這個古鼎居然全部是用玄晶製成的,想想看,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無比震撼,更何況,在這個古鼎裏,還蘊藏著許多恐怖的禁製,那對於任何煉道者來說,都會是一個噩夢。


    左動在慢慢地轉著主意,他已經想好了,麵對這種情況能逃就逃,不能逃還得逃,他自己的修行其實還比不上本丹度與多古,能夠擊敗他們一是在於這兩人都戒備不足,二是他修煉方法古怪無比,又擁有先天道胎,根本是兩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這些原因綜合在一處,才讓他輕鬆地打敗了兩人,但要是再打上幾架,恐怕等兩人摸清左動底細後,就沒有那麽簡單。


    而現在的情況,他要麵對的不隻是這兩人,還有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古鼎,包括旁邊那一大幫滅天教的弟子,除了逃,左動一時間也沒想到別的。


    “媽的,本丹度,我不和你爭了,先把這個小子收拾了再說,竟然敢把我的地精給搶走,我要把他的魂魄活生生地煉化,讓他沒辦法到冥界去轉生,永世在古鼎裏麵掙紮。”有了這個古鼎支撐,多古的神情恢複正常,顯然已經不把左動放在心上,隻想著捉到左動後要怎麽折磨他了。


    “靠,老小子,你還真狠啊。”左動叫了起來,惡狠狠地在心裏想:“媽的,你也別讓老子我撞上落單的時候,那時,可有你受的了。”


    本丹度陰笑道:“多古,現在你怎麽也求起我來了,不過看在大家都是滅天教的份上,放心吧,我會幫你對付他的。”


    多古恨得牙茲茲的,他和這個本丹度同是滅天教的大供奉,平時除了敬服巫神一人外,都沒有人能夠製約,兩人更常常明爭暗鬥,但現在“神巫鼎”掌握在本丹度手裏,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放下臉來求本丹度。


    左動可不打算就這麽等著這些滅天教的人來捉自己,他本來是追著本丹度而來,這個巫門中人惹起了他的怒火,很少地動了要將他除掉念頭,但既然現在已經辦不成這件事了,再留在此地徒然給自己增添麻煩,他一聲長笑,突然眨眨眼道:“好了,各位,辛苦你們在這裏陪我欣賞夜景,今天的月亮真是很圓,時間也過得真快,我該走哩!”


    本丹度嘴裏發出低沉的聲浪,尖笑道:“想跑,你能跑到哪裏去。”


    左動正欲施展大挪移,駭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凝固住了,古鼎發出一陣紅光,但不是一道道的,而是一大蓬的紅光,像雲霧般彌漫開來,紅光的指向正是左動站立的地點。


    左動猛地催動先天道胎,體內凝滯的力量似有些鬆動跡象,古鼎紅光一陣閃爍,那股禁錮的力量加強了,左動發現先天道胎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突突跳動,但一時間卻沒有法子調運起體內的元氣。


    本丹度陰沉的笑聲在耳邊迴響,左動大急,突然間,一陣強烈的白光從胸前噴薄而出,轟然震動聲中,那股鎮壓住他的力量被衝散了,他的身軀就如同一根箭矢,驀地衝上半空,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本丹度與多古都發出驚叫,似是不敢相信他能夠從古鼎的力量下逃脫。


    多古更是恨極欲狂,怒喝道:“本丹度,你太沒用了,連‘神巫鼎’在手都製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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