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石室,金色暖陽落在身上,望著已經荒廢的太虛山。


    恍若隔世的感覺從未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強烈;


    不過現在並不是懷念過去的時候,


    符華定了定心神,離開太虛山,向歐洲的方向趕去,光憑她一個人,要把模因傳遍整個地球,終究是有些困難。


    但如果得到兩個戰友的幫助,整個過程會輕鬆許多。


    與這件事相比,七個弑師逆徒可以往後先放一放。


    ……


    半年後;


    符華在歐洲找到了處於第二神之鍵千界一乘中的蘇。


    一頭灰色長發,渾身散發一股恬靜的氣質,在逐火十三英桀中,位列第七位。


    負責前文明製定的恆沙計劃,通過第二神之鍵觀測無盡的平行世界,尋找戰勝崩壞方法。


    而且與符華、凱文通過沉睡抵達現文明紀元不同;


    在符華和凱文沉睡的五萬年間,蘇一直持續著利用第二神之鍵觀測平行世界,哪怕符華和凱文蘇醒後,也一直在持續。


    壽命消耗極其嚴重。


    此時此刻,他眼皮顫了顫,戰友重逢的喜悅被迅速衝淡,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不可置信:“華,你是說,你遇到了更高維度的生命體,祂對我們表示了善意。”


    “是的。”符華點頭: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那位先生自稱為答者,給了我六十秒的提問時間,客觀時間六十秒內,他會迴答我的所有問題。”


    “作為迴報,不,也不能說是迴報吧,總之他希望我們戰勝崩壞後,能帶領自己所處的文明去建立一個更好的秩序,救助那些受困的文明,同時尋找遺失在曆史中的秘密。”


    “我向答者先生求教戰勝崩壞的方法,他告訴了我一種他設計的模因。”


    “被模因感染的生物,在與崩壞能接觸時,會促使崩壞能發生轉變,使之適應人的身體,令人獲得媲美乃至超越聖痕的崩壞能抗性和操縱能力。”


    “模因?!”蘇顫動的眼皮逐漸平緩。


    他對這個概念並不陌生。


    前文明第八律者就曾利用過這類武器,將模因放在互聯網上傳播,一個月內,令兩百萬人落入其掌控。


    “能讓我感受一下你說的那股力量嗎?”蘇並不懷疑符華的話,隻是想親身感受一下。


    畢竟如果真的要把一種模因傳遍整個世界,讓所有人,所有生物成為其感染者,需要萬分慎重。


    萬一這股力量存在後門或者漏洞,被人利用,造成的危害,恐怕並不會比終焉差多少;


    “我明白。”符華說出了一段有些怪異的音節。


    聽到那些音節的瞬間,蘇也成為了模因的感染者。


    與此同時,能感受到周身的崩壞能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更加得心應手;


    他徹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隨後兩人又花費了半年時間,在動物、人類等各種智慧生物和非智慧生物身上測試模因效果;


    確定了模因的某些特性,隻有先成為模因的感染者,才能通過特定的聲音、圖像、動作、文字等等方式傳播模因;


    哪怕被感染者本身對模因的存在毫不知情,哪怕將模因的信息混入大量垃圾信息中,令人不能理解,


    但隻要接收過模因信息,就會成為模因感染者,獲得對崩壞能的操控能力。


    而且這種對崩壞模因具備驚人的穩定性。


    將一段模因分割成好幾段信息,單獨某一段並不具備感染能力,與普通信息無異,隻有完整接受模因信息,才能發揮作用。


    蘇曾提議讓符華借用羽渡塵的能力,製造其他模因測試對崩壞模因,看不同模因之間,是否會產生衝突或融合,從而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答案是不會。


    對崩壞模因隻會在生物與崩壞能接觸時,發生反應,在其他任何時候都極其穩定。


    正如西樂介紹的那樣,他設計的模因,可以當做一種無任何副作用的“聖痕”覺醒方式,從而完成聖痕計劃。


    得到近乎完美的測試結果後,蘇終於不再猶豫,或者說從始至終,他都比任何人更希望對崩壞模因能發揮完美效果;


    ……


    量子之海;


    被封印在世界泡中近一千年的凱文,忽然睜開眼睛,察覺到本征世界打開了一個通道,在接他迴去;


    “局勢,到這種時候了嗎?”凱文冰冷的表情顯得更加沉重。


    約莫一千年前,前文明製定的方舟計劃、火種計劃、恆沙計劃接連受挫,作為聖痕計劃執行者的凱文決定提前開啟聖痕計劃。


    用大規模犧牲換取人類的勝利;


    但蘇認為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兩人發生爭執,最終走向決裂,


    凱文也因此被封印。


    如果不是局勢糟糕到了極點,到了該執行聖痕計劃的時刻,凱文想不到蘇有其他理由接迴自己。


    他深唿吸一口氣,踏入通道,迎接屬於自己的使命。


    ……


    本征世界;


    蘇看著重新出現的好友,麵帶歉意;


    符華上前一步:“歡迎迴來,凱文,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執行聖痕計劃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不,我們得到了更好的方法。”符華又把遇到西樂,得到對崩壞模因的事情說了一遍。


    凱文聽完皺起了眉,他背負的東西太多,經曆的也太多,對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本能的不信任,目光看向蘇;


    雖然兩人發生爭執,甚至自己也被蘇封印,但那純粹是路線問題,是彼此應該承擔的責任,並不影響凱文依然認定蘇是他的好友;


    察覺到凱文的目光,蘇點了點頭:“我們進行過測試,對崩壞模因確實能起到類似聖痕的效果,甚至更好,而且相當穩定,沒有發現任何副作用。”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分階段進行,觀察模因效果後……”


    凱文:“不用了,我相信你。”


    但這份信任卻讓蘇越發感到刺痛,張了張嘴:“凱文,我很抱歉。”


    “那沒有什麽,倒不如說,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正是因為你的堅持,我們得到了新的希望,不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去贏得勝利,一切都很好。”


    公元1497年;


    世界蛇組織橫空出世,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壓服地球各大王國王朝以及天命教派,將一種特殊標記傳遍世界。


    同年,傳聞已經飛升天界的赤鳶仙人再度出世,斬太虛七徒。


    三年後;


    崩壞災難基本從地球消失。


    前文明火種計劃重新啟用,科技大興,各大洲逐漸連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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