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所感染,神情激昂,但語氣卻充滿著仇恨:


    “總共有近七十多條史詩的巨龍,號召了近百條成年巨龍,在數以億計的魔獸、眷屬的擁護下,對周圍一百個小國和一個大國,進行了突襲。”


    吉恩看向西奧多一直低著頭,在不假思索著什麽,平靜的道:“這是一件很莊嚴的事。”


    “那我應該露出什麽表情?難道要露出驚恐嗎?”西奧多沒好氣的反問。


    吉恩看著他沉默了下,繼續說道:“諸多小國直接淪陷,由魔法協會組建個聯盟,而我就是當時的第二強者。”


    “你。”西奧多有些吃驚,能登上這第二把手,那說明他的實力在曾經很強。


    “沒錯,不相信嗎?”


    吉恩淡淡一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人類由上百個小國,三個大國聚集的數千萬的大軍,這些可是當時的絕對精銳,不是現在的雜兵可以匹敵的,普通士兵實力平均在兩級左右。”


    “表麵上更是比巨龍多了兩倍的史詩數量,讓所有人都充滿了自信,立馬組織了反攻。”


    “但在交戰的瞬間,我們便發現情況並不對,麵對巨龍的強大實力,人類聯軍根本無法將其擊退,甚至節節敗退。”


    吉恩語氣帶著一絲悲傷。


    “在同級實力上,人要遠遠弱於龍,隻有少數的人才能在同級之內與巨龍纏鬥。”


    吉恩苦笑了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與那條黑龍,在山穀拚死搏殺的場景,也就是那場戰鬥,讓他徹底的失去了施展魔法的資格。


    “這我知道。”西奧多點頭認同。


    西奧多邊聽他的講話,目光邊觀察起麵前的城市來,這是擁有近乎百米高的巨大圍牆,被圍著的是一座難以想象的巨大城市。


    大概有克利蘭城的十倍大小。


    “……你這態度,讓我想揍你,不過,我也知道這樣數字很空洞,我說的話也沒什麽激情。”


    吉恩手拉住他的衣袖,語氣悲傷:“但你知道嗎?那場奪走了諾娜,奪走了數千萬戰友性命的戰役,我們最終是如何取得勝利的?”


    “……”西奧多轉頭看著他。


    “是……借助北淵劍聖的劍光。”吉恩的語氣莊嚴而沉穩,充滿了激情與悲哀。


    “傳奇?!”西奧多皺眉。


    “是呀,傳奇的一劍。”吉恩說著頭也低了下來,眼中莫名的流下了淚水。


    語氣有些哽咽,卻又滿懷向往與對現實的絕望。


    “僅僅一擊,三十多條巨龍,數以億計的獸人,還有我們在場的近乎一半的軍隊,我的同學,戰友,連同整個人類國度在頃刻之間化成了虛無。”


    吉恩左手握著心髒,好像在迴憶什麽痛苦的往事:“而我因為老師的保護,才沒有當場死亡,現在迴想起來,真的是悲哀呀。”


    擦幹眼淚,目光真誠的看向西奧多:“你知道嗎?當時的我們為了阻止惡龍的進攻,僅僅是第一次碰撞就付出了上百萬人的生命。”


    “而且你根本不知道,當我見到那貫穿天地的劍光,我內心究竟在想什麽?”


    “……”西奧多。


    吉恩流著淚道:“如果說對於傳奇來說,碾碎傳奇以下的巨龍,如同唿吸一般簡單,那我們努力的拚搏……究竟有何價值?”


    “巨龍怎麽會聚在一起?而且平衡之神的條約,不是不讓…”


    西奧多的關注點卻跟吉恩完全不一樣,他語氣充滿著難以置信,好像無法理解,巨龍為什麽這麽蠢,聚集在一起。


    還有在平衡之神的條約下,傳奇不是不能對傳奇以下的巨龍出手嗎?


    “怎麽會聚在一起?你是在可憐那群龍嗎?”吉恩猛然抬頭,一雙血紅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對於西奧多的反應難以置信。


    “是感覺不可思議。”西奧多察覺到的目光,淡淡的補上一句。


    吉恩繼續說道:


    “我開始也無法理解,直到傳來了北淵劍聖死亡的消息傳開,我才知曉了傳奇之間有契約,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


    “明明傳奇已經與巨龍單體戰力拉近,明明傳奇數量比巨龍多一些,明明可以避免如此多的傷亡…為什麽要簽定如此荒唐的條約…為什麽。”


    這是直到現在吉恩都不能理解的事,他曾經問過老師,但是老師從來沒有迴答過他。


    好像在特意迴避那一段曆史。


    而且在老師眼裏,傳奇明顯比普通人甚至比上成百上千的史詩重要。


    “以前是巨龍比較強,那時的人就是以這條約限製龍的,而且高級戰力,太過於珍貴。”西奧多解釋道。


    “對於劍聖的恩惠,我們人類將永世銘記。”吉恩望向天空,好像在懷念這位傳奇人物。


    西奧多看著他沉默一會,內心也有所疑惑問道:“不過,我有個疑惑,金屬龍隻是看著嗎?”


    “金屬龍他們並沒有參加這場戰爭,從萬年前的紅龍大戰開始,一直以來都在人類 左側虎視眈眈。”


    “但你也別對他們抱有什麽好感,就因為他們在旁邊駐紮,所以直接拖住我們近乎一半的戰力,用來防護後方。”


    吉恩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仿佛要爆裂開來。


    眼中絲毫不隱藏對金屬龍的怒火。


    “那些家夥從來不在大戰期間對五色龍出手,隻在和平期間搶奪五色龍的財寶,用來揚名,自稱自己是善龍。”


    “驅趕那些囂張的五色龍,卻從來不傷及性命,有時還在我們的手中救下年幼的惡龍。”


    “最重要的是聽老師說過,銀龍在最終決戰中從中作祟,才讓終焉寒翼得以逃脫,就連她的眷屬竟然也能全身而退。”


    白龍的眷屬,能通過人類的層層包圍,安然的從人類中心國度退走,這樣的現實,視人於無物,簡直可笑。


    吉恩想著發出一陣苦笑:“金屬龍他們才是最惡心的,老師說過,銀龍勇者是聽說光明教廷的神使即將降臨此位麵才出手的。


    詳細的話,你到達傳奇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吉恩說著,仰望天空,語氣狠辣與堅決:“我現在已經變得空洞,今生的願望可能就是徹底的滅絕所有的巨龍。”


    “不管是五色龍,還是金屬龍,他們都該死,他們的存在就是錯誤的。”


    “是嗎?可惜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的。”


    西奧多跟著他充滿仇恨的眼神,內心不斷的冷笑。


    如果在他們即將擊敗席娜時,自己突然現身給其絕望的時候。


    吉恩,你究竟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是暴怒呢,還是絕望呢……


    “進城了。”西奧多見他還想說,直接打斷道,迅速走進這宏偉的城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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