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水亦不曾習過遊泳的北辰毫無防備的被踹入池中頓時驚恐地在水下掙紮,一雙眼睛大睜,卻無力地撲騰著四肢。


    秦世詔站在岸邊,看著狼仔在水中掙紮,心中不禁湧上一股快感,他不喜歡狼仔就是因為它的到來表哥大部分的空餘時間都給了它,而陪他的時間變少了。


    北辰腦袋探出水麵使勁的唿吸著,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四肢在水裏不停的劃著,漸漸的他感覺身體有了浮力,他居然會遊泳,他使勁的往岸邊劃艱難的爬上了岸。秦世詔卻一腳又將他踹進了池中,幸災樂禍的看著水中掙紮的狼仔。


    再次浮出水麵,這次他不再急於上岸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叫喚,希望叫到人來。因為他知道秦世詔小小年紀如此歹毒若無人前來,即使他上了岸還是會將他再次踹入水中,直到他溺亡為止。這筆要命的賬他記下了。


    狡猾的秦世詔見狼仔沒有要淹死的跡象,轉身找來一根小竹棍未見有人前來便用小竹棍將狼仔的頭往水裏按。天池國的冬天雖沒有皓軒的冬天冷,但入了冬的水已經有了寒意,在水裏呆久了也覺得這寒意如針芒一般刺入體內深入骨髓,北辰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想再無人前來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池中了。


    正當北辰身體逐漸凍僵心急如焚時,遠處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秦世詔見有人前來趕忙故作在搭救狼仔的樣子,見來人是桑齊便道:“齊叔,您來的正好快救救狼仔,它掉池裏了”。


    疾步走過來的桑齊,看到狼仔在水裏掙紮,伸手就將狼仔救起。桑齊擰著狼仔,手中的小玩意在瑟瑟發抖怕是要著涼了得趕緊迴去,看了一眼秦世詔說道:“表少爺離池子遠些,小心別落入池中,入冬了池水寒冷。”說罷便往住處飛奔而去。


    秦世詔看著遠去的桑齊與狼仔嘴裏冷哼一聲:“可惜沒能淹死”,沒好氣的用竹棍抽打著身邊的花草,打落了一地。


    此後北辰見著秦世詔不是齜牙咧嘴表示不歡迎便是遠遠的躲著他,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北辰的狼身也逐漸長大秦世詔再不敢輕易動他,而北辰看到無人護秦世詔時便故意攻擊撲倒故作要咬他的樣子讓他害怕,有時也追的他到處躲,葉寧以為狼仔隻是淘氣的跟表弟玩不以為意,隻有桑齊看著心裏明白笑而不語也不出手相幫,任由狼仔發瘋般追著表少爺。


    一年後。


    如往常一樣狼仔又追著秦世詔迫使他爬到了樹上躲避,秦世詔在樹上抱著樹幹狼仔蹲坐在樹下咧著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守著讓他不敢下來,秦世詔遠遠的看到葉寧過來便大聲喊叫:“表哥,救我,狼仔又要咬我了。”如今的狼仔已長成了成年狼的體型,他後悔當初在它還沒長大前沒能弄死它。


    葉寧聽到秦世詔的求救,他快步走到樹下,看著樹上的秦世詔和樹下的狼仔,皺起了眉頭。


    北辰見葉寧便收起了獠牙,搖著尾巴。秦世詔委屈的帶著哭腔說道:“表哥你看狼仔它動不動就追我,你好歹教訓教訓它。”


    此話一出,北辰立馬不悅的齜牙瞪著他,嚇得正準備下樹的秦世詔又縮了迴去抱緊樹幹生怕一不小心滑了下來落入狼口。


    其實葉寧很清楚狼仔不會真的咬秦世詔隻是想嚇唬他,這一年來它追著表弟無數次卻都不曾真的咬了他。伸手摸了摸北辰的頭:“狼仔你別再嚇表弟了,爹爹還有事找他。”北辰聽了葉寧的話便退到了一旁蹲坐在地上。


    葉寧歎了口氣看著樹上的秦世詔說:“表弟,你下來吧爹爹找你有事。”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肉幹,丟給了狼仔,狼仔聞到了肉的味道,立刻興奮起來,叼起就咀嚼了起來。


    秦世詔戰戰兢兢的從樹上滑了下來:“狼仔真聽你的話,你叫它以後別追我啦,求你了表哥。”


    葉寧哭笑不得:“若是我說的有用它早不追你了,都追你一年了也不知你究竟怎麽了它,讓它懷恨在心了。動物是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自然就對你好,你對它不好它自然不會對你好。”轉頭看向狼仔:“對吧?狼仔”


    北辰“嗚嗚”的叫了兩聲並且搖著尾巴表示讚同。


    “我也沒把它怎了,但它就是對我有極大的敵意。”秦世詔不敢說出當初將狼仔踹進池裏的事:“你可知舅舅找我何事?”


    “你去了便知,趕緊去吧”雖然爹爹沒說但他猜測定是為了兩日後姑姑姑父忌日之事。


    這日,葉寧正準備外出身邊還跟著桑齊和狼仔,還未出門迎麵就撞見了行色匆匆而來的兄長葉澤,便驚訝的叫到:“哥,你怎麽迴來了?伍將軍準你的假嗎?”說著便高興的跑向了兄長:“這次迴來可有多住些時日?我許久未見哥哥甚是想念,這次迴來哥哥你定要多住些時日。”


    葉赫銘長子葉澤從小就展現出了驚人的習武天賦,五歲便拜在武林四大高手中的玖崎門下,如今在當朝鼎鼎大名的伍將軍手下任副將,平時極少迴家。


    滿懷心事表情略帶微笑的拍了拍弟弟肩膀:“幾月未見你又長高了,狼仔也長大了,這次迴來是有急事與父親相商。我先不與你多說,待得空細說,我先找父親去。”說罷便急匆匆朝父親的住處而去。


    葉寧疑惑的看著兄長的背影頓覺不妙定有事發生,完全沒了外出的心情,轉頭對桑齊說道:“齊叔,哥哥突然迴來臉色如此難看定有大事發生。”


    “嗯”桑齊微微皺眉心中卻湧起一陣不安,他在這葉府十三年了平日大少爺迴來看到小少爺盡是一臉疼愛,今日卻是一臉凝重絲毫看不出半分喜悅。


    葉寧朝桑齊擺了下頭意思跟上兄長,他要去看個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也朝著父親的住處疾步走去,桑齊和狼仔緊隨其後。


    懷著忐忑的心情加快了腳步,他們穿過一片花園,來到了父親的住處前。葉寧看到兄長正站在門口,臉色凝重地在等待著,想必父親屋內有人正在談著話。


    走到兄長身邊,問道:“哥哥,發生了什麽事?”葉澤沒有迴答他,隻是看著弟弟深深地歎了口氣。


    桑齊遠遠的站著靜靜地候著,有些事不該他聽的他不會去聽,該他聽的家主自然會叫他。


    兄長的這一聲歎息讓葉寧覺得非常不安。兩兄弟就這樣在門外等了許久直到裏麵的人出來,來人看了他們兄弟一眼點了個頭便徑直離去。


    葉父看到大兒子迴來有些驚訝:“澤兒你怎麽迴來了?”


    葉澤焦急的說道:“父親,我此番迴來是有要事與您說,孩兒收到消息王上不知從哪聽聞咱家祖上有一神秘畫卷,欲叫父親交出如若不交定被治罪,估摸著聖旨近幾日就到,所以孩兒著急趕迴來告知父親讓父親好有個準備。”


    眉頭緊皺的葉父顯然是十分擔憂:“此事為父已知曉。”


    從未聽聞此事父親也不曾說過,葉澤看著父親:“父親做如何打算?咱家可有王上所要的畫卷?”


    葉父沉思了片刻:“此畫卷不能交,一旦交出去天下必定大亂。”


    葉澤心中一驚更加焦慮:“可是父親,聖旨已下,不交輕則沒收所有家產,重則抄家滿門定罪。”


    一旁的葉寧心中疑惑萬分,靜靜地聽著,一旁的狼仔也安靜地坐在地上陪著他。


    “即使抄家也不能交出它,葉家的命運事小,但關乎天下百姓的安危。”葉父眼中閃爍著堅定和決心。


    “可是您和母親還有弟弟與這麽一大家子當如何是好?”葉澤心疼的看著父親,自己有軍功在身並有將軍護著,可是家人們沒有,抗旨不遵這是何等大罪。


    看著兒子們的葉赫銘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說:“澤兒,寧兒,這幅畫卷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為父不能交出去自有為父的道理。”


    “父親”葉寧沒想到父親對此事有著如此堅定的立場,如果他們不交出畫卷,那麽王上一定也會派人前來搜查,他們葉家便會因此遭受滅頂之災。但是,他又不能違背父親的意願。


    葉澤與葉寧對視一眼同時看著父親:“父親,這幅畫卷究竟有什麽神秘之處?為什麽王上如此重視?非要得到它。”


    “唉!...”葉父長歎了口氣,眼睛看向了窗外身子背對著他們。


    兩兄弟隻能默默地等待,等待著父親道出畫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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