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跟隨著音符的指引前行，踏上了一階又一階的階梯。
隨著她腳步的邁動，周圍的黑暗之中逐漸出現了一句句話語。
【阿波羅之星的光芒遙不可及......
感知，思考，它就在那裏......
超驗的理念在哪裏......
......】
“——唔！”
一陣刺痛傳來，維爾汀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唿......不能再去看這些漂浮著的話語了，它們之中蘊含著混亂......”
維爾汀收迴了目光，專注於自己的路程。
突然，星銻的聲音從她的前方發出。
“嘿！維爾汀，你要去哪兒？”
維爾汀抬起頭來，看向了麵前這個麵容無法辨識、視線詭異兇狠的“星銻”，下意識地向著後腰處摸去。
很顯然，她摸了個空。淩依給她的手槍不在這裏，她沒法完成一次美式居合。
接著，“星銻”在得知維爾汀想要在不違反戒律的情況下離開時，很生氣地將用咖啡豆堆砌而成的小山峰放到了她麵前的台階上，阻礙了她的前進。
“哈，現在你必須吃豆子了，或者你把他們都撿起來！”
【戒律一、不能吃豆子。】
維爾汀犯了難。
違反戒律是不可以的，但是駐足不前更是不行。
她必須想到一個方法來跨過這個“星銻”給她設置的難關。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那些一直幫助她的小音符們，在她的身邊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金色圓環。
略微遲疑過後，她握住了圓環，輕輕搖晃。
“嗡——”
一陣震動從圓環上傳出，將她麵前的一座攔路的豆子山震塌。
她找到了解法。
晃動、晃動、晃動......
伴隨著三次晃動，攔在維爾汀身前的豆子山被摧毀。
與此同時，那個“星銻”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用它那絲毫沒有生氣的眼睛看了一眼維爾汀之後，就原地消失了。
“......”
一些聲音從四周傳來，似有似無。
“似乎有聲音在與我說些什麽......”
維爾汀沒有理會那微弱的聲音，而是選擇了繼續前進。
她又走了幾層階梯，身旁漂浮著的話語開始改變。
【我要往哪兒去？
我將去往未來。
我是我的偶性集合。
真理存在於一個個實體......】
“嘖......真煩人！”維爾汀有些煩躁。她已經受夠了看這些混亂的語句了，可是它們總是從各處飄到自己的眼前，強迫她看它們。
這時，一部分音符升了起來，在維爾汀身周浮動，讓那些語句遠離維爾汀的眼前。
“哦，謝謝你們......”
“維爾汀，你在往哪裏走？我們還在集會中呢，你必須從左邊離開會場。”
37的身影出現在維爾汀的眼前。
當然，這個“37”也是隻有身影。她的麵容如同剛才的“星銻”一般扭曲且難以辨認。
“......可是左邊是我來時的路，我無法從那裏出去。”
“那太糟了，你已經違背了一半的戒律，得被關在牢裏直到證明出四色定理為止了。”
四色定理......維爾汀知道這個。其從提出為止，除了計算機外，沒有任何事物成功地證明出來了它。
“不過別擔心，我們可是朋友，我會幫你辯護的。我會讓你的懲罰減輕為在牢裏用尺規去三等分角’。”
說著，“37”就將三個禁止標識攔在了維爾汀的麵前。
真是一個令人暖心的朋友，上一個四色定理隻是十分難以完成，這個直接上升到無解了。
維爾汀看著這個“37”，思考著對策。
她肯定解不出來四色定理和尺規三等分角，但她或許可以在音符的幫助之下，讓左與右顛倒。
她握住了方才由音符組成的正方形框架，想了一下，將它旋轉了180度。
頭頂變成腳下，大地變成天空，右變成左，左變成右。
在音符的幫助下，維爾汀倒著站在階梯上，凝視著深不見底的虛空。
三個紅色的禁止標識掉落下去，“37”也失去了蹤跡。
維爾汀將自己轉了迴來，讓自己重新迴歸了享受地心引力的狀態之下。
“唿......摒棄那些脆弱的概念，不要墨守成規。”
有時候，最困難的問題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她繼續向前走去，完全忽視了四周漂浮文字的幹擾。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司辰，您對宴會沒有興趣嗎？”“十四行詩”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到一旁去討論線性迴歸方程？”
“抱歉，我必須離開，十四行詩。”
“等等！或者我們可以來一場即興辯論?我已經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能請您為我驗證一下麽?”
“‘暴雨’已經過去了，我們有很多休息時間。您不用一直隻看著計時器和任務了。”
“時間緊迫，向十四行詩說明情況會耗費大量時間。我需要能立即拒絕會談的理由，比如讓聲音暫時消失……”
似乎是察覺到了維爾汀的想法，那些音符們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框架。
隨著維爾汀的意念一動，這個框架就將“十四行詩”給困住，隔絕了從她嘴裏發出來的所有聲音。
“唿......貫徹自己的意誌，惜字如金。”
她繼續向前走去，耳邊不斷浮現一個人的唿喊聲。
那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原來你在這裏，維爾汀。”
維爾汀抬起頭，又是一個身影擋在了她唯一的去路之上。
“唉......快點吧，我已經厭倦這種無聊的小遊戲了。”
“你突然不見了。”“蘇菲亞”對她說：“我正想和你討論我的靈魂數字呢。”
“抱歉，我必須離開這裏。”
“我懇請你，隻有你能夠幫助我進行這場驗算。就一會就好，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隨即，維爾汀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算式。
1+2+3=1*2*3=（）
很簡單的運算，維爾汀用手指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數字“6”。
“這個數字很完美，但不是這個，它不屬於我。請幫我歸零，數字0。”
維爾汀揮手將“6”給擦掉。
接著，她又按照“蘇菲亞”的話，相繼輸入了“37”和“210”。
但是，這些數字都被“蘇菲亞”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直到最後，一串龐大的數字浮現在維爾汀的眼前。
1.......
維爾汀等待著“蘇菲亞”的進一步指令，可她就像壞掉了一樣，看著這個數字，沒有再說任何話。
“一串無理數......我想這個錯誤答案也應該歸零。”
說著，維爾汀揮手，將這所有的數字都擦拭掉，填充上了無數個“0”。
伴隨著維爾汀的動作，“蘇菲亞”也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無法解釋自我，就嚐試用真理來詮釋；可是他們也無法掌握真理，於是就出現了數字這一象征。”
“膽小、怯懦、迷失自我......連世界上最膽小的鴕鳥在他們麵前都需要甘拜下風。”
“我是誰？我想，我就是我。”
維爾汀思考著，繼續向下走去。
她發現，她目前所遭遇的這些攔路者，似乎都代表了一個阿派朗所遇到的問題；而她的解決方法，又恰好對應了一個可能的答案。
就好像是一次證明。
她不知道這些是否有所關聯，她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無限定者有意為之的，她現在隻想出去......
隨著她的動作，道路兩側那些混亂的話語逐漸開始匹配、組合，最終形成了一句句固定的話語，鑲嵌在漆黑的虛空之中。
她此時發現，再將目光集中在這些話語上麵，並不會受到那些對精神的衝擊了。
而那個充斥著光芒的門，就在道路的前方。
一步。
【一切不過是虛幻的投影——真實存在於虛影的交集】
【阿波羅之星的光芒遙不可及——太陽的距離可被算出】
兩步。
【超驗的世界在何處?——世界就在表象之下。】
【真理究竟是什麽樣的?——真理在於一個個實體。】
三步。
【超驗的理念在哪裏?——感知，思考，它就在那裏。】
【我是誰?——我是我的偶性的集合】
......
【我在哪裏?——我宿於我的實體之中。】
【我要往哪去?——我將去往未來。】
最後一步。
【一切都是虛假的——這句話也可以是假的。】
維爾汀站在了那道散發著純白色光芒的門扉之前。
她迴頭看了一眼那些漂浮著的音符，朝著它們點了點頭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這一道門扉。
一道白光閃過。
............
下沉、宛如在深海之中下沉。
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化作了無邊的黑暗，試圖將她吞沒，試圖阻止她的意識重歸軀體。
“......維爾汀，你還沒醒過來嗎？”
37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意識猛然驚醒。維爾汀環顧周圍，四周已迴到了熟悉的岩壁。
她向著身後摸去，熟悉的手感湧上心頭。
37站在眼前，正不解地歪頭。
唔，在白光閃過之後，她好像看到了37，和她的母親77......好像還有阿爾卡納？記不清了......好混亂......
“唔，我好像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37抿了抿嘴唇，對維爾汀說道。
“......你夢見了什麽，37？”
“星銻接管了6的職位，宣布這裏以後就是無理數的搖滾王國。她獰笑著拿了一罐咖啡，還強迫我吃下豆子......”
37搖了搖頭，似乎極力想把這荒唐的一幕從腦海裏甩走。
“......”
維爾汀隻能沉默。
她能夠說什麽？說她也做了一個差不多的噩夢嗎？
不過星銻在她和37的夢裏，似乎，好像，可能也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真的完全感覺不到違和感。
“幸好我已經醒來了，你也一樣！”37笑著對維爾汀說道：“走吧，維爾汀，我們得趕快把無限定者分享的數字真理告訴大家——”
她雀躍地說著，臉上洋溢著擺脫噩夢的真切喜悅。
伴隨著她們的不斷前行，洞穴的前方透出了狹窄的天光。
這趟漫長無比的試煉之旅終於迎來了應有的終點。
“聽，維爾汀，外麵聽起來真熱鬧！一定是蘇菲亞來接我了！我告訴她在外麵等我的。”
“——蘇菲亞！”
女孩歡欣地向光亮奔去，像一隻靈巧的雨燕，在視線中一晃而過。
“等等，37！”
維爾汀同樣奔跑起來。
得追上她。
得離開這裏。
得將地底的發現告訴其他人。
——終於，那道刺眼的天光就在眼前了。
“咻——轟！”
爆炸聲在維爾汀的前方響起。
氣流毫無征兆地在眼前卷起，洞穴出口的幾何石塊在眼前飛出。
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刺激著鼻腔——那是屬於戰爭的硝煙味。
維爾汀用手擋住了飛來的小石子，臉龐完全被燃燒的焰火所染紅。
熱浪擊打在她的臉上，身上，讓她一陣恍惚。
她看著天空之中來迴飛舞交戰的阿其翁、人聯的戰鬥機與德、奧匈、奧斯曼的戰鬥機、重塑的奧利圖歐，雙手一陣顫抖。
“......什......麽......？”
隨著她腳步的邁動，周圍的黑暗之中逐漸出現了一句句話語。
【阿波羅之星的光芒遙不可及......
感知，思考，它就在那裏......
超驗的理念在哪裏......
......】
“——唔！”
一陣刺痛傳來，維爾汀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唿......不能再去看這些漂浮著的話語了，它們之中蘊含著混亂......”
維爾汀收迴了目光，專注於自己的路程。
突然，星銻的聲音從她的前方發出。
“嘿！維爾汀，你要去哪兒？”
維爾汀抬起頭來，看向了麵前這個麵容無法辨識、視線詭異兇狠的“星銻”，下意識地向著後腰處摸去。
很顯然，她摸了個空。淩依給她的手槍不在這裏，她沒法完成一次美式居合。
接著，“星銻”在得知維爾汀想要在不違反戒律的情況下離開時，很生氣地將用咖啡豆堆砌而成的小山峰放到了她麵前的台階上，阻礙了她的前進。
“哈，現在你必須吃豆子了，或者你把他們都撿起來！”
【戒律一、不能吃豆子。】
維爾汀犯了難。
違反戒律是不可以的，但是駐足不前更是不行。
她必須想到一個方法來跨過這個“星銻”給她設置的難關。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那些一直幫助她的小音符們，在她的身邊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金色圓環。
略微遲疑過後，她握住了圓環，輕輕搖晃。
“嗡——”
一陣震動從圓環上傳出，將她麵前的一座攔路的豆子山震塌。
她找到了解法。
晃動、晃動、晃動......
伴隨著三次晃動，攔在維爾汀身前的豆子山被摧毀。
與此同時，那個“星銻”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用它那絲毫沒有生氣的眼睛看了一眼維爾汀之後，就原地消失了。
“......”
一些聲音從四周傳來，似有似無。
“似乎有聲音在與我說些什麽......”
維爾汀沒有理會那微弱的聲音，而是選擇了繼續前進。
她又走了幾層階梯，身旁漂浮著的話語開始改變。
【我要往哪兒去？
我將去往未來。
我是我的偶性集合。
真理存在於一個個實體......】
“嘖......真煩人！”維爾汀有些煩躁。她已經受夠了看這些混亂的語句了，可是它們總是從各處飄到自己的眼前，強迫她看它們。
這時，一部分音符升了起來，在維爾汀身周浮動，讓那些語句遠離維爾汀的眼前。
“哦，謝謝你們......”
“維爾汀，你在往哪裏走？我們還在集會中呢，你必須從左邊離開會場。”
37的身影出現在維爾汀的眼前。
當然，這個“37”也是隻有身影。她的麵容如同剛才的“星銻”一般扭曲且難以辨認。
“......可是左邊是我來時的路，我無法從那裏出去。”
“那太糟了，你已經違背了一半的戒律，得被關在牢裏直到證明出四色定理為止了。”
四色定理......維爾汀知道這個。其從提出為止，除了計算機外，沒有任何事物成功地證明出來了它。
“不過別擔心，我們可是朋友，我會幫你辯護的。我會讓你的懲罰減輕為在牢裏用尺規去三等分角’。”
說著，“37”就將三個禁止標識攔在了維爾汀的麵前。
真是一個令人暖心的朋友，上一個四色定理隻是十分難以完成，這個直接上升到無解了。
維爾汀看著這個“37”，思考著對策。
她肯定解不出來四色定理和尺規三等分角，但她或許可以在音符的幫助之下，讓左與右顛倒。
她握住了方才由音符組成的正方形框架，想了一下，將它旋轉了180度。
頭頂變成腳下，大地變成天空，右變成左，左變成右。
在音符的幫助下，維爾汀倒著站在階梯上，凝視著深不見底的虛空。
三個紅色的禁止標識掉落下去，“37”也失去了蹤跡。
維爾汀將自己轉了迴來，讓自己重新迴歸了享受地心引力的狀態之下。
“唿......摒棄那些脆弱的概念，不要墨守成規。”
有時候，最困難的問題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她繼續向前走去，完全忽視了四周漂浮文字的幹擾。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司辰，您對宴會沒有興趣嗎？”“十四行詩”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到一旁去討論線性迴歸方程？”
“抱歉，我必須離開，十四行詩。”
“等等！或者我們可以來一場即興辯論?我已經吸取了之前的教訓，能請您為我驗證一下麽?”
“‘暴雨’已經過去了，我們有很多休息時間。您不用一直隻看著計時器和任務了。”
“時間緊迫，向十四行詩說明情況會耗費大量時間。我需要能立即拒絕會談的理由，比如讓聲音暫時消失……”
似乎是察覺到了維爾汀的想法，那些音符們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框架。
隨著維爾汀的意念一動，這個框架就將“十四行詩”給困住，隔絕了從她嘴裏發出來的所有聲音。
“唿......貫徹自己的意誌，惜字如金。”
她繼續向前走去，耳邊不斷浮現一個人的唿喊聲。
那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原來你在這裏，維爾汀。”
維爾汀抬起頭，又是一個身影擋在了她唯一的去路之上。
“唉......快點吧，我已經厭倦這種無聊的小遊戲了。”
“你突然不見了。”“蘇菲亞”對她說：“我正想和你討論我的靈魂數字呢。”
“抱歉，我必須離開這裏。”
“我懇請你，隻有你能夠幫助我進行這場驗算。就一會就好，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隨即，維爾汀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算式。
1+2+3=1*2*3=（）
很簡單的運算，維爾汀用手指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數字“6”。
“這個數字很完美，但不是這個，它不屬於我。請幫我歸零，數字0。”
維爾汀揮手將“6”給擦掉。
接著，她又按照“蘇菲亞”的話，相繼輸入了“37”和“210”。
但是，這些數字都被“蘇菲亞”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直到最後，一串龐大的數字浮現在維爾汀的眼前。
1.......
維爾汀等待著“蘇菲亞”的進一步指令，可她就像壞掉了一樣，看著這個數字，沒有再說任何話。
“一串無理數......我想這個錯誤答案也應該歸零。”
說著，維爾汀揮手，將這所有的數字都擦拭掉，填充上了無數個“0”。
伴隨著維爾汀的動作，“蘇菲亞”也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無法解釋自我，就嚐試用真理來詮釋；可是他們也無法掌握真理，於是就出現了數字這一象征。”
“膽小、怯懦、迷失自我......連世界上最膽小的鴕鳥在他們麵前都需要甘拜下風。”
“我是誰？我想，我就是我。”
維爾汀思考著，繼續向下走去。
她發現，她目前所遭遇的這些攔路者，似乎都代表了一個阿派朗所遇到的問題；而她的解決方法，又恰好對應了一個可能的答案。
就好像是一次證明。
她不知道這些是否有所關聯，她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無限定者有意為之的，她現在隻想出去......
隨著她的動作，道路兩側那些混亂的話語逐漸開始匹配、組合，最終形成了一句句固定的話語，鑲嵌在漆黑的虛空之中。
她此時發現，再將目光集中在這些話語上麵，並不會受到那些對精神的衝擊了。
而那個充斥著光芒的門，就在道路的前方。
一步。
【一切不過是虛幻的投影——真實存在於虛影的交集】
【阿波羅之星的光芒遙不可及——太陽的距離可被算出】
兩步。
【超驗的世界在何處?——世界就在表象之下。】
【真理究竟是什麽樣的?——真理在於一個個實體。】
三步。
【超驗的理念在哪裏?——感知，思考，它就在那裏。】
【我是誰?——我是我的偶性的集合】
......
【我在哪裏?——我宿於我的實體之中。】
【我要往哪去?——我將去往未來。】
最後一步。
【一切都是虛假的——這句話也可以是假的。】
維爾汀站在了那道散發著純白色光芒的門扉之前。
她迴頭看了一眼那些漂浮著的音符，朝著它們點了點頭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這一道門扉。
一道白光閃過。
............
下沉、宛如在深海之中下沉。
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化作了無邊的黑暗，試圖將她吞沒，試圖阻止她的意識重歸軀體。
“......維爾汀，你還沒醒過來嗎？”
37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意識猛然驚醒。維爾汀環顧周圍，四周已迴到了熟悉的岩壁。
她向著身後摸去，熟悉的手感湧上心頭。
37站在眼前，正不解地歪頭。
唔，在白光閃過之後，她好像看到了37，和她的母親77......好像還有阿爾卡納？記不清了......好混亂......
“唔，我好像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37抿了抿嘴唇，對維爾汀說道。
“......你夢見了什麽，37？”
“星銻接管了6的職位，宣布這裏以後就是無理數的搖滾王國。她獰笑著拿了一罐咖啡，還強迫我吃下豆子......”
37搖了搖頭，似乎極力想把這荒唐的一幕從腦海裏甩走。
“......”
維爾汀隻能沉默。
她能夠說什麽？說她也做了一個差不多的噩夢嗎？
不過星銻在她和37的夢裏，似乎，好像，可能也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真的完全感覺不到違和感。
“幸好我已經醒來了，你也一樣！”37笑著對維爾汀說道：“走吧，維爾汀，我們得趕快把無限定者分享的數字真理告訴大家——”
她雀躍地說著，臉上洋溢著擺脫噩夢的真切喜悅。
伴隨著她們的不斷前行，洞穴的前方透出了狹窄的天光。
這趟漫長無比的試煉之旅終於迎來了應有的終點。
“聽，維爾汀，外麵聽起來真熱鬧！一定是蘇菲亞來接我了！我告訴她在外麵等我的。”
“——蘇菲亞！”
女孩歡欣地向光亮奔去，像一隻靈巧的雨燕，在視線中一晃而過。
“等等，37！”
維爾汀同樣奔跑起來。
得追上她。
得離開這裏。
得將地底的發現告訴其他人。
——終於，那道刺眼的天光就在眼前了。
“咻——轟！”
爆炸聲在維爾汀的前方響起。
氣流毫無征兆地在眼前卷起，洞穴出口的幾何石塊在眼前飛出。
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刺激著鼻腔——那是屬於戰爭的硝煙味。
維爾汀用手擋住了飛來的小石子，臉龐完全被燃燒的焰火所染紅。
熱浪擊打在她的臉上，身上，讓她一陣恍惚。
她看著天空之中來迴飛舞交戰的阿其翁、人聯的戰鬥機與德、奧匈、奧斯曼的戰鬥機、重塑的奧利圖歐，雙手一陣顫抖。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