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屬下還有個疑問!”


    “說!”


    “要是那顧氏軍令真的落入顧景之手中,咱們……”


    十一有些遲疑,他說道:“這府衙之內的人,每一個都登記造冊,咱們人混不進去,即便是用別的手段,這些人也都進不去後院,根本無從探查任何消息!”


    “唔!”


    晉樂凰皺起眉頭,說道:“這倒是個問題,若是軍令真讓顧景之拿了去……此人心思縝密,又在夏帝跟前呆了數月,各地奏折除了軍報之外,都要先過他的眼!”


    “寧州這邊的異常他隻怕早就猜到了!”


    “寧州匪患之事,隻怕他心裏早就有了懷疑,若是軍令在他手上,他定然不會對外聲張……”


    晉樂凰淡淡的說著,可話才說一般,臉色卻突然大變:“不妙……”


    “那顧景之已然知曉自己是顧氏血脈,軍令若是落入他之手,顧渙之的身份隻怕早就暴露出來了!這裏很可能是個局……”


    “這……”


    十一聞言,臉上也一臉急促:“殿下,若真是如此,那咱們豈不早就讓人給算計了?”


    “不行,這裏不能待了,必須馬上離開!”


    晉樂凰起身就想離開,十一緊隨其身後。


    隻是走了兩步,晉樂凰忽然又停下腳步,眉頭微蹙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十一猝不及防,險些撞在晉樂凰身上,他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的確有些古怪!”


    晉樂凰站在原地,滿是糾結道:“有幾個問題,我始終想不明白!顧景之若是知道顧渙之就是他的堂兄,又怎會送他去充軍?”


    “依照他如今的功勳,向夏帝討要個恩典,亦或者完全不用上報京城,隻需私下操作一番,便能讓顧渙之改頭換麵!完全不用充軍這麽麻煩!”


    十一聞言點了點頭,晉樂凰這話倒是在理。


    顧景之如今可是代領寧州知府一職,這戶籍的事情還不是順手捏來?更何況眼下寧州到處都是新來人口,落戶的事即便是內衛親自來查都查不到。


    至於……將顧渙之送入軍中,重振顧氏門楣這事兒……讓顧渙之以平民身份參軍,以顧渙之的能力要想升遷,那不是更簡單嗎?


    這是第一個說不通的問題。


    十一絞盡腦汁,最後隻能說道:“殿下,有沒有一種可能,顧景之和顧渙之雖是兄弟,可二人並無感情,顧景之不願因為顧渙之的存在,讓他身上有汙點,影響他日後前程?”


    “你說的倒是有一定道理,並非沒有這種可能!隻是顧景之在朝中勢力單薄,單憑他將同樣沒有太多感情的表兄弟同樣送入軍中,說明他急需助力!”


    “以他的能耐,不可能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其次……”


    晉樂凰神色凝重道:“如果這是一個局,顧景之又豈會出現如此大的漏洞,等著咱們懷疑?”


    十一頭皮有些發麻,他問道:“那殿下以為究竟是何種原因?”


    “我眼下也不知!看來隻能暗中探查才是!”


    “眼下這事兒疑問太多,若是貿然認為顧允之姐弟二人有問題,對咱們而言也是得不償失!是以眼下還不能輕易斷定他們和顧景之合謀!不過……”


    晉樂凰看了這間屋子一眼,說道:“這個落腳點咱們不能再要了,以後若有其他事,直接去往二號店找我!”


    “那公主您呢?”


    十一說道:“若是這一切都是顧景之的局,那公主您就危險了!”


    “嗬……”


    晉樂凰說道:“今日顧允之倒是教會了本宮一個道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顧允之能做到,本宮又如何做不到?”


    “呃……”


    十一遲疑道:“那殿下,您是打算……”


    “自然是去看看我的太子哥哥了,說來他之所以有今天這光景,還是本宮一手導致的呢!”


    晉樂凰雙眼發亮,似乎很期待再次霍霍太子哥。


    十一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晉樂凰要去見太子,自然會用不同尋常的辦法。


    等到晉樂凰二人離開屋子,隱藏在暗處的人稍稍偏移地走出來一些,在不怎麽明亮的光線裏,曲飛煙那易容後的麵孔……依稀可見!


    她又在屋內待了一會,然後仔細查看了一下周遭,看到自己並沒有遺留下什麽痕跡,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


    曲飛煙還沒迴來,顧允之微微有些擔心,不過想到外麵興許有人在監視,她又不敢輕易出去,以免露出馬腳,就隻能在屋裏等著。


    臨近天黑之際,曲飛煙才堪堪迴來,顧允之看到她,當即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兒呢!”


    著急的語氣,著急的神態,曲飛煙聽了心裏很是暖和。


    出身內衛府,又為晉樂凰效力那麽多年,根本就沒有機會體會這種被人關懷的滋味。


    眼前的顧允之如此,顧景之亦是如此,雖然顧景之也沒說過什麽暖心的話,不過傳授她的那些技能,都是以保他安全為先的。


    最重要的是,顧景之手段幹淨,不會讓手下沾那些肮髒事兒。


    曲飛煙輕聲道:“大小姐,我無礙!隻是在你離開之前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迴來晚了些!”


    “端倪?是有什麽問題?”


    “嗯!”


    曲飛煙說道:“我跟隨晉樂凰多年,多少還是了解她的!今日我在茶樓外盯著,在大小姐出來之前……”


    她將白天茶樓外的事說了一遍,顧允之聽了,說道:“在茶樓裏麵,那晉樂凰的確是先一步離開的,按照你這麽說,她又是在防著咱們?”


    “嗯!”


    曲飛煙說道:“當時屬下心有懷疑,便讓其他人跟著,然後我守在茶樓外,大小姐離開後,果然看到晉樂凰從茶樓離去!”


    “甚至大小姐迴來這一路,都是有人在監視!”


    顧允之一聽,臉色變得萬分凝重,隨後慶幸道:“幸好我這一路沒有任何異常舉動,要不然咱們現在……”


    晉樂凰的那些手段她雖然沒見識過,不過卻知道,這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女人。


    將茶樓那邊的事兒告知後,曲飛煙又說道:“大小姐,今日原本已經探查到他們落腳點,不過他們果然中了公子的計,眼下又要換別的落腳點了!”


    “不過,屬下還探聽到一個新的情況,相信公子一定會感興趣,說不得還能將晉樂凰其他的秘密也一同挖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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