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那忽然狂暴的殺機,雖說並未針對到具體的某一個人,但是這種無差別的宣泄,又似乎是在對整個小城宣戰一般,在這一瞬間引出了眾多潛藏在小城中身負死罪的人。


    在這一瞬間,似乎是有意,也似乎是無意。在小城中,同樣有那麽幾道殺機衝天而起。


    “帝國第九通緝重犯—伊沉,閑散人士,三十年前在四海行省烈山城一夜屠殺兩千餘人,先後七次征討無果。其懸賞金幣一千三百萬。”


    “帝國通緝犯香零,七百萬懸賞,曲景,四百五十萬。剩下的一些雜魚,本大人屬實沒興趣。”


    殺手潛伏在殺意之海中,將這些忽然出現的殺機,其重點對象的主人一一訴說出來。


    “今天,還真是本大人的幸運日。”


    “你越界了。”


    在殺手正在自顧自的興奮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迴蕩在小城之中。


    “越界?區區一個通緝犯,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然而迴應他的便是殺手的蔑視。


    “你想如何?”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還需要問嗎?本大人從中央城千裏迢迢奔赴到這犄角旮旯裏,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你若是牟利,我可以送你。”


    “伊沉,相比於你那點可憐的東西,本大人更喜歡自力更生。”


    說著殺手便調轉了目標,將注意力放在了伊沉身上。


    “哼,中庭機關都奈我無何,就憑你?”


    “是嗎?若你能告訴本大人,你接觸的中庭機關的人是什麽顏色的,本大人可以考慮接受你的人情。”


    說到這裏,殺手的臉上,露出絲絲譏笑。


    “蠢貨。中庭機關的人,但凡是帶一點顏色的人,要殺你都是易如反掌。”


    說著,殺手便如同遊魚一般,朝著那幾人而去。


    “你們莫要浪費了這大好時機,待本大人去賺點外快,在迴來和你們好好玩玩兒。嘿嘿嘿嘿...”


    很明顯,殺手這番話是對著季子禾一行人說的。


    “能跑嗎?”


    在那殺手轉移目標之後,紅玉看著煦日,麵色嚴肅地問著。


    “跑不了的,這個殺手的實力,在剛才露出了遠超於我的實力,剛才我們跟他的較量,在他看來就是一場鬧劇。而我們現在隻要有絲毫逃跑的痕跡,就會受到他全力的打擊。”


    “是嗎?”


    紅玉站在窗外看著夜空,目露沉思之色。


    “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紅玉低聲地說著,“方才那殺手說,待本大人去賺點外快,再來陪你們玩。”


    “你是想說?”


    “在雇傭兵業界,以暗殺為主的‘隼’,根據總會‘蟻巢’的評估,其所承接的暗殺範疇,是有嚴格限製的。”


    “帝國兇刃這個殺手組織還能算是雇傭兵業界的機構嗎?”


    麵對紅玉說出這種極為熟悉的事情後,煦日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算,盡管帝國兇刃是屬於帝國機關管轄,但兇刃的性質,依舊屬於雇傭兵範圍之內。”紅玉極為肯定地說著,“在帝國的曆史中,唯一一個從傭兵直接轉型到帝國機關的機構,隻有一個。”


    “中庭機關。”


    在紅玉說出這個機關之後,天地間的風聲似乎也停止了下來。


    “而中庭機關似乎關乎到帝國的一樁絕密事件,至今被存放在三神機關中。”


    “但眼下我們得考慮該如果脫身。”


    “有這個必要嗎?這個不知名的殺手在帝國兇刃中,也一定是聲名顯赫之人,從剛才他與我們上演的這場鬧劇來看,他恐怕是想確認一件事。”


    “子禾?”


    紅玉沒有迴答,隻是看著窗外。


    而煦日看著盤坐在地上,依舊在努力嚐試著的季子禾,眼中露出沉思。


    “那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有什麽好放心的?子禾若是通不過這次考驗,就算不死。我們的計劃也會被全盤打亂。你別忘了,我們脫離‘予逐’的條件。”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趙雨心他再怎麽說...”


    “閉嘴。”


    在煦日說到趙雨心這個名字後,紅玉的的情緒忽然劇烈波動起來。


    “伊沉、香零、曲景,你們三個一起上吧。今天也算是本大人一個豐收之日。”


    本應是極為理智,尋求一擊斃命的殺手,在這時卻如同一個戰士一般,挑釁著小城中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哼。”


    “狂妄。”


    “殺了你。”


    三道聲音,一女兩男,瞬間將殺手包圍了起來。


    而此時正在尋找破解之法的季子禾,卻是如同怒濤中的一葉扁舟般,在殺意之海的波動中,獨自飄零著。


    而這種處境,也讓季子禾苦不堪言。雖說之前在內心之海中,曾經做到過一次,但是如今自己所麵對的非但不是自己的內心之海,反而還是別的殺意。


    在這種情況下,不但季子禾的努力看起來沒什麽效果,而且又有幾分徒勞。


    到底該怎麽辦,在內心之海的那次,我幾乎是沒什麽記憶,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找到那種感覺?


    季子禾的內心止不住的哀嚎。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季子禾的精神越來越疲憊,意識也越來越沉重。


    而方才那殺手忽然爆發的殺意之潮,讓本就焦慮的季子禾,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打斷了節奏。


    盡管季子禾從一開始就沒什麽節奏。


    在忽然崩滅的中,季子禾的精神被這種殺意之潮給衝散了。意識也逐漸沉入了穀底。


    季子禾那崩滅的精神,隨著殺意之海的湧動而湧動著,沉入穀底的意識,恍惚間似乎看到一個冰藍色的蓮花。


    那是...華...


    不斷靠近的蓮花,將季子禾的意識包裹起來之後,而後沉沒了下去。


    而當季子禾的意識再次清醒之後,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蓮花之上,而這蓮花似乎小如砂礫,又似乎大如一個世界,但那蓮花卻如同無根浮萍一般,隨著天地的變化而飄蕩著。


    “你是...華?”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想到自己是由華的蓮花所救,但眼下的處境,又讓季子禾有所疑惑。


    “你來了。”


    女子轉身看著季子禾,季子禾亦看著這女子。


    盡管蓮花不會在冬季盛開,但在四目相對中,季子禾卻感覺眼前的女子,卻如同寒冬中一朵蓮花。


    冰冷且聖潔。


    “華?”


    季子禾嚐試著叫著華的名字,畢竟在季子禾麵前這個女子除卻相貌與華一般無二,但氣質卻是大相徑庭。


    “桑。”


    “我是桑。”


    “我不是華。”


    桑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在想了許久之後,才對季子禾說出口。


    “帶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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