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黒戰之所的看台上,遍布了形態各異的屍體,石質的看台,在火神的烈焰燃燒下,已然成為了岩漿。


    在密不透風的地下空間中,黒戰場所如同火焰煉獄一般,不停地散發著可怖的高溫。


    “以我現在的防禦,在這個地方最多呆十分鍾,就會被活活烤死。”


    控製著疲憊不堪的靈魂,季子禾施加防護之後,迅速地離開了。


    “大人,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小子了嗎?”


    離開的冰鏡之人,其中一個人對著領頭之人說道。


    “那要是放這小子在外麵一直蹦躂,恐怕對我們不利。”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萬年不變的冷漠口吻,讓周圍的空氣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要不要宴請他,然後...”


    “沒必要。”


    領頭之人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下屬。


    “請大人明示。”


    那下屬咬了咬牙,低下腦袋,極為恭敬地問道。


    “再送李一一個人偶。”


    領頭之人看向前方,冷漠地說著,而後急速地消失在原地。


    “這...”


    那下屬看了看四周的人,一臉的不解。


    “劉奏,你可知大人,此舉有何深意?”


    那人看向劉奏,語氣疑惑地問著。


    “這個誰知道呢。我若是能猜透大人的心思,又何至於在這個位置上呆這麽久。”


    劉奏背著手笑眯眯的說道。


    “五十枚破界魂晶。”


    “張恆生啊,你出手可真大方。”


    聽到張恆生的條件,劉奏一把勾住張恆生的肩膀。


    “那個叫做李一的,能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偶,跟我們冰鏡打黒戰,就說明這小子是一個耿直善良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你若是想跟他交朋友,隻需要坦誠相待即可。玩那些花裏胡哨的,是沒用的。”


    劉奏不由自主拍了拍張恆生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大人為何要送人偶給他?”


    麵對張恆生的疑惑,劉奏再一次笑了笑。


    “很簡單,我們無法對那小子動手,明裏暗裏都不行,一旦那小子出事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冰鏡。”


    “那我們豈不是還要保護他?”


    張恆生驚聲說道。


    “你聲音小點。行嗎?”


    劉奏無奈地摸著額頭說道。


    “大人送他人偶,一方麵是告訴李一身後的人,這件事就在我們這裏,就真的過去了。另外一方麵嘛。”


    “是什麽?”


    看著神秘兮兮地劉奏,張恆生焦躁地問著。


    “剛才被你一吼,又忘了。”


    劉奏無奈地攤了攤雙手,有些可惜地說著。


    “再加五十破界魂晶。”


    張恆生咬牙切齒的說著。


    “啊,我想起來了。”劉奏一拍腦袋,恍然的說道,“另一方麵,就是用人偶來牽製李一。”


    “我們將人偶送給他,我們隻需要掌控人偶的位置,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隻需要控製住人偶,就可以把李一牽製的死死的。”


    “明白了嗎?”


    劉奏再一次拍了拍張恆生的肩膀。


    “一百破界魂晶,明天我會給你送過去。”


    “再會了。”


    揮了揮手之後,劉奏則是心情愉悅地迴去了。


    而此時的季子禾,在離開之後,卻發現自己無家可歸了。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朝著季子禾走來。


    定睛一看,不是他人,正是木生。


    “您怎麽樣?”


    木生有些猶豫,又有些擔憂地問著。


    “有點事,但問題不大。”


    季子禾撤去麵具,勉強笑了笑。


    “請您跟我來吧。”


    木生將季子禾的一個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良久之後,二人到達一個簡陋的木屋之中。


    “這裏是你的住處?”


    季子禾疑惑地問著。


    “嗯,地方很簡陋,請您多多擔待。”


    “不用在意,你還真是細心啊。”


    季子禾由衷地讚歎著。


    “感謝您的誇讚。就請您在床上休息吧。”


    而後在季子禾的堅持下,木生則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


    季子禾盤坐再地上,做過簡單的休息之後,便開始吸收起了元素。而木生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季子禾,猶豫和堅定之色,不停的轉換著。


    “四級的突破,還是有難度啊。”


    想象之中的突破的壁障,並沒有如期而至。


    次日,季子禾早早醒來,幹巴巴地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感謝昨日你的相助,木生,接下來我得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季子禾麵色嚴肅地說著。


    “能否請您帶我走。”


    經過一夜的思考,木生低著頭說著。


    “你不是跟著周羽的嗎?就這樣跟著我沒關係嗎?”


    季子禾疑惑地說著。


    “其實周羽大人,讓我一個木偶在昨日跟著您,就代表著...”


    木生抬起頭,想要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


    “就代表著他放棄了你。”季子禾捏著下巴說道,“想來也是,一個沒什麽背景的人,直接跟冰鏡對上,估計在他心裏,已經默認我是個死人了。”


    “而帶領我的你,在他那裏,也單方麵宣布了對你的放棄。”


    聽著季子禾的話語,木生隻是單純的點著頭。


    “可以讓我跟著您嗎?隻要是您的吩咐,我什麽都可以去做。”


    木生語氣急切地說著。


    “可以啊。”


    季子禾看著木生,點點頭說道。


    而季子禾的果斷,讓木生微微長著嘴巴,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走,去找陳餘辰,讓他再給我搞一個住處。這個偏僻的地方,你也不要住了,挺危險的。”


    說著季子禾再一次帶上麵具,看著木生。


    “你有什麽需要帶走的東西嗎?”


    “一些衣物。”


    “不用帶了,到時候我給你做一點新穎的東西。”


    看著的眼神,木生點了點頭。


    又經過大半天的前行,季子禾與木生二人,來到了陳餘辰的麵前。


    “你來了,來來來,坐。昨天的黒戰,真是辛苦兄弟了。”


    此時陳餘辰的熱情,讓季子禾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你放心,接下來你的住處,我昨夜已經連夜給你搞好了。沒想到你昨夜沒迴來。”


    看著季子禾身後的木生,陳餘辰若有所思。


    “兄弟,可以的。”


    而後給季子禾露出一個你懂我的表情。


    “那就沒事了。”


    季子禾想了一會兒,依然驚愕地說著。


    “來,喝酒。”


    觥籌交錯中,二人已是醉醺醺了。


    “不知兄弟身後那位大人...”


    “老哥,這個你放心,隻要我還在泥蛇。一起都沒問題。”


    季子禾大著舌頭說道。


    又是一個下午的推杯換盞,出門之後,季子禾基本上已經是喝的不省人事了。


    而後在他人的帶領下,木生背起季子禾,朝著住處走了過去。


    “我昨天有跟陳餘辰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次日,季子禾揉著腦袋,努力地迴憶著。


    “沒有。”


    雖說木生臉色微紅,但還是果斷地說著,而季子禾則是狐疑地看著木生。


    “腦袋可真痛,那陳餘辰是從哪弄的假酒。”


    季子禾不滿地說著,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憑借著淺薄的記憶,季子禾來到了王文的住處。


    “你黒戰打贏了?”


    王文狐疑的表情,表示對季子禾充分的不信任。


    “不打贏,我現在能站在你麵前?”


    季子禾翻著白眼說道。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和冰鏡打黒戰。”


    “怎麽,跟他們打黒戰,很稀奇嗎?”


    聽著王文有些震驚的話語,季子禾的表情不由得變得疑惑起來。


    “那是當然,都幾十年沒人和冰鏡打黒戰了,有人跟冰鏡打黒戰這件事,在地下世界已經傳瘋了。”


    “是嗎?我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的。”


    “嘿嘿...”


    王文幹笑著,帶著季子禾再一次來到了秘密的地下。


    季子禾再一次打開盒子,將那個長滿長毛的手,放在王文麵前。


    而王文則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季子禾。


    “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數年前,在中央學院的地下世界,像我招募你的這種事,就已經開始了。”


    王文努力的思索著。


    “那時候的招募,非常不起眼。也就從那時起,就有人偶然發現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就是人和元素獸的肢體,拚接而成的東西。”


    季子禾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王文的思路。


    “這個東西一直很有規律的出現著,由於沒有對大家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所以也沒人當迴事,就這樣,大家也習以為常了。”


    “而就在前段時間,招募突然開始頻繁起來。這種東西,也是頻繁的出現,但是依然沒有人在意。”


    “然後呢?”


    “然後呢?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是吧。我曾經也調查過,但是在我剛開始調查之初,我就停止了。”


    “那你有調查出什麽東西嗎?”


    “伴隨著這種東西出現,在中央學院中,有人失蹤了,失蹤之人不但是學院中的人,而且還是資質相當不錯的人。”


    “在我調查到這個事情後,我就終止了調查,因為我心裏很清楚,如果再繼續調查下去,被人弄死,那隻是最幸福的結局。”


    “你的判斷沒錯,如果你深入調查下去,死亡是最美好的結局。”


    季子禾想到在豐元城和芙蓉城中的所見之事,握了握拳頭說道。


    “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王文神色複雜地說著,“從我發現這些東西的出現,和失蹤之人有關的那一刻時,我一直在等著今天。”


    此時,陷入了沉靜。


    “一定會有人找到我,以各種各樣的手段,逼迫我說出這些事。”


    良久之後,王文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輕鬆地說著。


    “但是,沒想到遇到了你,我也算是受到了眷顧,結局還是很不錯的。”


    王文看著季子禾,勉強笑了笑。


    “真正的解藥,你是現在要,還是等一段時間。”


    思考良久,季子禾開口說道。


    “什麽?之前你給我的,是假的?”


    聽聞季子禾的話語,王文麵色忍不住變了變。


    “你是傻子?給你的藥能壓製你的痛苦,怎麽會是假的。我剛才是想問你什麽時候一勞永逸的解決。”


    季子禾無奈地說著。


    “這還用問,那肯定是現在。”


    王文則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季子禾。


    “不在我這裏,所以,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你得跟我走一趟。”


    聽著季子禾的話,王文忍不住地又翻了翻白眼。


    “好吧,那就跟你走一趟。”


    “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要是想弄死我,不給我解藥就行了,何必這麽麻煩,而且我說的事情,隻要你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發現。隻不過剛巧碰到了我而已。”


    “那就走吧。”


    “你就不怕給了我解藥,我去告發你?”


    王文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從你願意為了素不相識的我和一個弱者,而跟那個屠夫決斷,而後將那人送到月神機關,我就認為你不是一個喪盡天良的人。”


    “那時,我是有目的的。”


    “那你又何須給他一袋金幣呢?”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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