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精於遠程摧毀對手的機甲,隻要願意付出代價,往往能成功擊殺敵人。鄺麗莎毫不猶豫地關閉所有安全限製,讓品牌標誌機甲全力以赴地發射激光。一道道強度各異的光束在空中疾速穿梭。


    作為一台破壞機器,品牌標誌機甲的表現無可挑剔。它的火力接近重型機甲級別,即使沒有周圍水域輔助,散熱性能依舊出色。如此精良的機體,隻要鄺麗莎不過度驅使,幾乎不可能出現故障。


    喬毅絞盡腦汁尋找對策。他的處刑者無法長時間承受這激光風暴。“我才走了一半路程,機甲就已經接近極限了!視線範圍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為掩護!”


    這片沼澤地形缺乏任何可以阻擋激光的特征,沒有山丘、樹木,幾乎沒有灌木叢。考慮到激光炮的威力,隻有最堅硬的樹木才有可能散射掉較大的光束。


    無奈之下,喬毅隻能采取犧牲部分機甲部件的方式應對。他首先提升飛行係統的功率,隨後抬起機甲的雙腿。激光很快燒穿了機甲鞋底。盡管連續不斷的光束將雙腿熔化為渣,但它成功地保護了機甲的關鍵部位不受損傷。


    關注這場戰鬥的人都對喬毅的激進舉動表示讚賞。在這種姿勢下維持機甲飛行狀態,需要極高的操控技術來保持微妙的平衡。如果處刑者遭到任何動能彈丸的襲擊,就會立即失去平衡墜落。


    幸運的是,對喬毅而言,品牌標誌機甲配備的是專用激光武器。雖然激光束看上去駭人,但本質上隻是一種純電磁輻射。就如同用手電筒開門一般,光束如果足夠集中,門可能會被熔化,但如果想單純依靠動能強行打開門,就需要驚人的能量。


    喬毅正是利用這一基本原理,大膽地以一種極度不穩定的姿態向前飛行。盡管雙腳逐漸瓦解,處刑者仍保留了相當厚重的腿部裝甲。


    “幸好我駕駛的是一台具備飛行能力的機甲去對抗激光機甲,否則如果手裏隻有手槍,那就徹底完蛋了。”


    一名機甲駕駛員在下一次出擊時,麵臨的不確定性往往會讓他們感到崩潰。許多潛力出眾的學員最終因為缺乏適應性而被淘汰出機甲駕駛學院。一名合格的駕駛員隨時準備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對抗任何想象得到的對手,即便是麵對像飛天翼龍這般荒謬的機甲,喬毅也會堅持到最後。


    在飛行中抬起雙腿是一個代價高昂的靈感之舉。隨著腿部逐漸消融,喬毅不得不將自己的駕駛技術發揮到極致,以保持平衡。一架飛行機甲如果沒有腿部提供的穩定配重,很難輕易維持自身的平衡。若操作不當,處刑者可能會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這簡直太荒唐了!”鄺麗莎不斷發射激光,大聲喊道,“你怎麽還不掉下來?!”


    “怪你的設計師太偏愛激光了!”


    轉瞬之間,雙方的距離迅速拉近。在最後一刻,喬毅旋轉機甲,雙手緊握劍柄,將劍伸向對手。


    品牌標誌機甲試圖向側麵躲避,但喬毅已經預見到了這一點並及時調整了劍握。那寬闊致命的劍尖穿透品牌標誌機甲右側胸膛,其精良裝甲在高速飛行機甲的衝擊下瞬間屈服。


    如同熱刀切黃油般輕鬆,長劍無情地刺穿品牌標誌機甲,切斷了許多關鍵組件。剩下的處刑者框架撞上了品牌標誌機甲,導致兩者均遭受嚴重的碰撞損害。然而,大部分衝擊力被引導至劍身上,劍尖從品牌標誌機甲的背後穿出。


    “……切!”喬毅駕駛受損的機甲,在半空中嚐試施加盡可能多的力量,大喝一聲。


    至今為止,處刑者的飛行係統堪稱奇跡般地保持著機甲在空中的懸浮狀態。當喬毅切斷所有動力時,殘破的機甲開始下墜,但仍緊緊握住劍柄。


    劍刃如同屠夫的刀般無情地切下無助的品牌標誌機甲。巨大的劍身將其下半身剖開,直直貫穿駕駛艙和引擎。


    觀眾們為這場短暫而激烈的交鋒歡唿雀躍。解說員們在短暫讚揚了喬毅精湛的駕駛技藝後,又轉迴對其他對決的關注。


    張誌豪鬆了一口氣,他贏得了首場對決。盡管地形極大地有利於對手的機甲,但喬毅卻設法逆轉了局勢。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飛行係統,如果不是因為品牌標誌機甲對激光的絕對依賴,這場比賽的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


    “這……這怎麽可能!這麽多水!我的品牌標誌機甲怎麽就沒能擊落那台原始的機甲?!”


    於是,來自利馬爾的寵兒又一次隕落。庫巴·庫巴諾夫通往巔峰的道路戛然而止。另外兩台品牌標誌機甲注定要被迴收利用。


    他的失態讓母校蒙羞。在等候室附近站立的許多觀眾都指出了他陷入難以置信的瘋狂狀態。那些同樣出身於利馬爾的校友們隻是搖頭歎息。雖然他們都支持母校的校友,但失敗隻能怪他自己太弱。


    “有時候,我會想單挑的形式是否存在缺陷。”張誌豪對著柳慧婷評論道,此時他已經從庫巴的表現中移開視線,“你的機甲能否適應地形,或者是否遭遇了天生的克星,就像是完全靠擲骰子決定的。”


    柳慧婷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重型機甲,嘴角泛起微笑。許多對決才剛剛開始。


    喬毅和鄺麗莎急於速戰速決的情況並未在其他對決中上演。大多數駕駛員都在保守行事,隻有在對手逼迫他們陷入絕境時才會冒險。


    “對決從來就不是為了公平,而是為了決定勝負。”柳慧婷最後指出,“駕駛員隻需關心如何使用手中的工具,這些工具可是你們慷慨提供給他們的。畢竟,我們身為機甲設計師,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設計機甲嗎?”


    機甲設計師並不親自在戰場上與敵人對抗,而是幕後工作。他們並非無所不知,也無法預測未來,隻能盡可能收集信息,根據客戶設定的參數來完善設計方案。


    經過片刻時間,第一輪對決結束。大多數機甲麵對的是設計水平和駕駛技能相當的對手。每一位駕駛員都渴望榮耀,所以即使是輸家,也像是生死攸關般奮力拚搏。


    十二款設計作品脫穎而出,令人意外的是,柳慧婷的重型機甲也艱難取勝。加上維斯,他們是所謂的步行機甲類別中僅存的設計作品。如同穆念慈,其餘幸存者也都出自優越的家庭背景。


    “這很有意思啊!兩位稀客竟然都來自光輝共和國!”女解說員明亮的眼睛閃爍著興奮,“而且他們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共同學習過!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麽特別的關係?這會不會是他們成功的秘訣呢?”


    張誌豪和柳慧婷尷尬地轉過臉去。他們不過是熟人而已,在利馬爾相遇之前,他甚至不能說他們是朋友。


    輕鬆的一刻過後,第二輪對決開始。按照對戰表格,張誌豪必須麵對一個他不願碰見的名字,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經曆。


    “看來命運想要決定誰更優秀。”穆念慈笑著說,“我很期待我們的對決。”


    “你的潛行者或許很敏捷,但我的處刑者也不慢。”


    “拭目以待吧。”


    不同於其他一些設計師,穆念慈隻要有機會,就會堅持單一的設計理念。她非常偏好輕型機甲,總是試圖設計一款遊擊者或是偷襲者。在十個小時的時間裏,她對自己的最終設計進行了近乎苛刻的改進。張誌豪對穆念慈十分尊重,因此連他自己都不願猜測自己的機甲是否能勝出。


    當潛行者出現在一片通用的城市戰場時,它立刻開始了疾馳。這款輕型機甲擁有相當的速度,同時攜帶了豪華的武器配置。首先,其雙臂裝備了一對腕部激光炮,尺寸適配輕型機甲。潛行者並沒有采用肩部掛載武器,而是手持一對加熱過的刀具。


    “為什麽你放棄了肩部掛載武器?”張誌豪問。


    穆念慈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的機甲配上一對刀具就成了出色的伏擊者,何必為了肩部掛載破壞機甲的平衡呢?還不如直接在機架上掛石頭。”


    她的話暗示潛行者擁有更快的移動能力。張誌豪的處刑者雖然能夠飛行,但飛行係統無法像專用突擊者機甲那樣將劍士機甲推進得那麽快。


    處刑者小心翼翼地在荒廢的市中心街道中穿行。廢棄的飛行汽車和倒塌的建築物使得喬毅難以快速找到對手。幸運的是,盡管地形複雜,但對於處刑者這樣的機甲來說,這裏充滿了足夠的掩體。如有必要再度麵對品牌標誌機甲,他可以從一堆堆廢墟間跳躍,再也不必犧牲機甲的部分零件。


    由於兩架機甲都沒有刻意隱藏,幾分鍾後在搜索區域內相互發現了對方。在意識到處刑者隻依賴一把劍之後,潛行者積極進攻,從中距離發射激光炮。


    “我不是坐以待斃的鴨子!”喬毅大喊一聲,全力啟動了機甲的飛行係統。


    潛行者措手不及,但迅速調整策略,全速逃離。在積累了足夠的速度後,該機甲輕鬆保持著與瘋狂追擊的處刑者之間的距離,飛行員熟練地繞過障礙物,同時持續進行騷擾射擊。


    喬毅咬牙忍受著再次遭受激光轟擊,“就這點本事嗎?跟我在上一場對決中經曆的相比,你的攻擊隻能刮掉我機甲上的油漆!”


    輕型機甲無法與中型機甲相提並論,盡管腕部掛載激光炮保持著穩定的射速,但精度並不理想。穆念慈在選擇腕部激光炮時做出了太多妥協,它們更適合長時間切割敵方機甲。


    處刑者並不打算成為潛行者的沙袋,它將飛行係統推至保守設置之外,更重的機甲開始逐漸追上輕型機甲。


    然而,與品牌標誌機甲不同,潛行者有一個秘密武器。其背部開啟了一個模塊,釋放出一團細小粒子到空氣中。


    維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粒子噴射器!”


    他那標誌性的塞拉芬變種就采用了這種特定形式的主動電子戰幹擾設備,因此他對這種效果非常熟悉。處刑者失去了對潛行者的視野,在幾秒鍾的飛行後離開了屏蔽傳感器的雲團。


    “你在哪兒?”喬毅疑惑地自語,他關閉了飛行係統,以防其過熱。隨著機甲因劇烈運動而開始冷卻,他密切關注著傳感器讀數和周圍的環境。


    在找不到潛行者蹤跡後,他認為對方仍藏匿在粒子雲團中。潛行者純粹是利用粒子雲作為逃脫手段。


    “如果你認為弄瞎我就對你有利,那你就錯了。”


    他的處刑者堅定地進入了雲團。粒子已經擴散到整條街道,這意味著很難撞上潛行者。然而,喬毅閉上眼睛,嚐試通過其他傳感器感知對手的位置。


    幾秒鍾過去後,劍士機甲突然舉劍向左側砍去,卻隻砍了個空。


    與此同時,一對激光束擦過了它的頭部。潛行者故意瞄準了傳感器。


    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持續了超過兩分鍾。潛行者與處刑者同樣處於視覺盲區,隻有靠近處刑者時才能準確開火。這讓喬毅有機會扭轉局麵,幾次他的劍甚至劃破了輕型機甲薄弱的裝甲。


    “這片雲霧不會永遠持續下去!”喬毅提醒對手,“我比你快,你越躲藏,我的飛行係統就越能冷卻。你能躲一整天嗎?”


    潛行者從背後殺來,就在處刑者轉身準備將它一刀兩斷之際,潛行者的手腕爆發出閃電。


    “糟糕!”


    一道強大的閃電擊中了處刑者,使其停滯不前。潛行者也因此付出了代價,但恢複得更快。潛行者熟練地收迴加熱過的雙刀,撲向癱瘓的機甲,準備像宰豬一樣將其剖開。


    眼看末日來臨,喬毅慌忙嚐試驅動機甲:“動起來!斬!”


    就在第一把刀滑入胸口時,處刑者突然煥發生機。雖然機甲的許多係統失去了動力,但其結構異常堅固。張誌豪一直非常重視機甲的整體完整性,他的辛勤努力終於在這關鍵時刻得到迴報,就在潛行者即將給予致命一擊時,處刑者重新恢複了力量。


    “斬!”


    劍揮動了一下。


    穆念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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