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過來的時候仆從都圍在蕭景貞的院子外,誰都不敢進去。


    他有些困惑,走近才聽到蕭景貞在嚎啕大哭。


    這個哭聲怎麽說呢,從秦勝五歲時認識蕭景貞後,他還從沒見過蕭景貞什麽時候能哭成這樣。


    有些神奇。


    “秦少爺,您來啦。”仆從看著秦勝來了連忙招唿人:“您快來,我家世子爺哭的正兇呢。”


    秦勝也樂得看這個樂子。


    他走進院子,推開屋門就看見蕭景貞被繩子捆著坐在地上亂哭,而兩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坐在桌邊喝茶吃點心,看上去十分悠閑。


    秦勝的神色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兩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用料很不錯,應該不是什麽無名小輩,隻不過十分麵生。


    想到這兒秦勝頓了一下,總感覺那個白衣青年看上去有些熟悉。


    那困擾人的痛哭再次響起,賀楓皺了皺眉,他一口吃下自己手裏的餅幹,將手上的餅幹屑拍幹淨將哢嚓相機從背包裏拿了出來。


    相機的鏡頭對準了秦勝直接拍了一張。


    快門的聲音響起,讓秦勝更加警惕,蕭景貞也不哭了,一臉好奇的看著賀楓不太明白賀楓在幹什麽。


    照片很快被吐了出來,秦勝身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很奇怪。


    賀楓眉頭微蹙。


    不,不奇怪。


    他看向自己跟沈自書身上穿的衣服,他身上是幻境裏那套象牙白的衣服,長頭發的模樣,頭發上還綁著那塊紅玉,而沈自書身上是那件黑色的衣服,腰間墜著那塊紅色玉佩,也是長頭發的模樣。


    但他們倆在出了之前那個幻境之後已經換迴了原來的模樣,那就說明幻境是相連的。


    又或者能說,製造幻境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那個靈魂能被武安城的幻境攔下,那他就能被這個幻境攔下。


    所以哢嚓相機拍不到他。


    可是為什麽還能聽到哭聲呢。


    坐在地上的蕭景貞幾個用力就把身上的繩子弄的鬆散,他皺了皺鼻子,看向秦勝:“阿勝,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哭聲,哭的可慘了。”


    秦勝同樣困惑的點了點頭。


    確實聽到了,可能是錯覺,他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賀楓看向沈自書,沈自書點了點頭,這一次連他都聽到了。


    那個靈魂,好像想拉他們出這個幻境。


    但這個是死了就能出嗎。


    賀楓無法保證,不過好在他可以試錯。


    “那個,我覺得……”


    “那你不如來殺我。”沈自書打斷賀楓的話:“我死不了。”


    賀楓輕嘖一聲:“那我還有涉險呢,還有人魚之歌呢,更死不了。”


    沈自書盯著賀楓的眼睛沒有反應,他忽然湊近咬在賀楓的唇上,升起的水霧將所有人的視線擋的一幹二淨。


    賀楓小小聲抽著氣,又被沈自書按住親了又親。


    “是疼的,所以不用試了。”沈自書說道,他把賀楓抱進懷裏:“我害怕。”


    賀楓瞬間心疼,想要算賬的心一下子散的幹幹淨淨,他捧著沈自書的臉一聲又一聲的安撫著。


    沈自書沒有看到賀楓自刎的場景,可隻看彈幕的形容就能想象出來。


    他的小狐狸躺在血泊裏,脖頸上的傷口汩汩流血,血液浸濕他的頭發,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讓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光是想想都是痛的。


    如果可以,沈自書不想讓賀楓身上出現任何一點會流動的紅色。


    那溫熱的觸感跟逐漸弱下去的唿吸總在反複折磨他的神經,每一次賀楓受傷都會讓他緊張半天,哪怕知道有“涉險”的存在他還是舍不得。


    如果可以,他願意為賀楓擋下所有一切傷害,但賀楓不會同意。


    他在心疼賀楓的同時,也在被賀楓心疼著。


    “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沈自書喃喃:“所以別把那些都視為你一個人的責任。”


    賀楓一頓,他笑了笑,使勁擁住了沈自書。


    水霧外,蕭景貞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還頗有些自豪道:“看看!我養的狐狸跟白虎是妖精!厲害吧!”


    秦勝沒有什麽想說的,他拍了拍蕭景貞的肩膀,覺得自己兄弟多少可以用那個詞形容。


    叫什麽來著?


    對,好像是又傻又天真。


    多虧老侯爺就這一個兒子,不然多來幾個兄弟蕭景貞可能會被直接玩死。


    這傻孩子。


    水霧落下,直播間眾人被放開,觀眾們看著賀楓唇上的傷口開始大唿小叫,那種不同於人類的叫聲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直播間,看的賀楓感覺受到了視覺汙染。


    那個“oi”他已經眼熟了,那個“哦嘍嘍嘍嘍”是幹啥的,還有那個“卡其卡其卡其”,這群人是直接變異了是吧。


    不就是接個吻嗎,大驚小怪。


    “瞅瞅你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賀楓嫌棄:“出去了別說我認識你們。”


    [你懂什麽!我們哥夫站起來了!他a上去了!啊啊啊!]


    [這是賀哥與哥夫感情的裏程碑!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是不值錢的人終於值錢了一迴!]


    [別管我了!我激動的要命!救命啊!他們倆又不是do了!我怎麽這麽開心啊!]


    不止這些人如此,叫唿延挽吉等人都在噢耶的樂嗬。


    「哈哈哈哈!我們沈哥終於硬氣了一次!」最不怕死的司山越笑的最大聲:「壓他!狠狠壓他!就應該告訴他!誰才是1!」


    賀楓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有點越界了呢。’


    「你不懂。」司壯士十分樂嗬:「這才能證明你活0活現啊。」


    賀楓:……:)


    江崇捂著臉揪住司山越的耳朵:「賀哥,你不用說,我懂。」


    司壯士被狠狠揍了一頓,雖然沒有痛感,但還是感受到了一些委屈。


    直播間樂嗬的觀眾們也十分明銳的察覺到了賀楓笑容裏的刀子,瞬間歇菜,一個個的都停了手,還了彈幕一片安靜。


    對此賀楓很滿意:“不容易,你們終於有眼色了一迴,這是怕被我禁言了?”


    觀眾們弱弱打字。


    [也不是怕,就是覺得自己的言行有點過分,對不起啊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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