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傳來,賀楓望過去隻見原本一直沉默著的黑衣人向前邁了一步,情緒出現起伏。


    他像是怕賀楓沒有沒有聽到一般再次重複道:“你說誰?”


    “宰相。”賀楓目光並不躲閃,他直視著青麵獠牙的麵具:“應該是叫許舸。”


    黑衣人頓了頓,他偏過頭:“別看麵具,詛咒。”


    賀楓了然。


    他說怎麽盯著那個鬼麵不太舒服呢,原來是詛咒啊。


    隻不過黑衣人這樣賀楓反而對這個麵具的好奇心越發重,他整個人都歪著頭去瞅麵具,給觀眾們看笑了。


    [賀哥你就差把眼珠子摳下來貼在麵具上麵了,賀哥真的,我哭死,他是真實在啊。]


    [試問誰在聽到有詛咒之後還會去看,除了賀哥還能有誰呢,這麽實心眼的孩子不多了,各大boss要多多珍惜啊。]


    [賀哥這人啊,100多斤的人,100斤的反骨,不服來辯。]


    [戰勝恐懼的辦法是什麽!那就是直麵它!]


    “對,直視它,然後揪住它,痛扁它。”賀楓樂道:“然後你們就會發現恐懼不再是恐懼,會變成,就這?”


    彈幕整齊劃一:[好一個就這。]


    被吊在院子中央的人身上的傷勢逐漸恢複,他身上的皮膚逐漸長好,那張臉賀楓有點印象。


    “呦,這不是幻境裏的破防哥嗎。”賀楓認出了蕭雲琛:“兜兜轉轉你原來是被虐的那個角色啊,在幻境裏拽的跟個啥一樣,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蕭雲琛的意識逐漸清醒,身體上的疼痛還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他哼哼了幾聲開始放聲尖叫。


    他的聲音本來很低,這麽一叫多少有點像公鴨開嗓,難聽的很。


    賀楓被煩的還沒出聲,黑衣人已經先他一步一刀插進了蕭雲琛的頸間。


    噴濺而出的血液為麵具更添一份詭異的色彩,就在這時青麵獠牙的鬼麵動了動,居然張開嘴迅速吸收著血液。


    蕭雲琛又扭動了幾下,最後徹底脫力又變成一具屍體。


    他的傷口汩汩冒著血,鮮紅的血液順著身體流淌在地,將原本幹涸的凹槽濕潤。


    對此賀楓有一句辣眼睛想說。


    剛才蕭雲琛是被剝皮的狀態啥也看不出,現下他身體緩慢複原才發現這人什麽也沒穿啊。


    就很辣眼睛。


    “小朋友別看。”賀楓將直播間攝像頭扭轉到別處:“小心長針眼。”


    [?我們啥沒見過啊,真是的。]


    [哎嘿嘿,我都23歲了還被喊小朋友,哎嘿嘿,幸福的嘞~]


    [但是你們不覺得,嗯,小嗎。]


    [哈哈哈哈哈,我也想說來著,小小的也很可愛哦!]


    彈幕迅速被帶偏,帶著顏色的樓高高蓋起,看的賀楓頭皮發麻。


    不是,這群人這麽有顏色的?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呢。


    賀楓一言難盡,本能的想去跟男朋友找共鳴,他抬頭看向沈自書,發現沈自書好像一直在看著他。


    兩個人目光對上,賀楓先沒忍住,湊上去親了親沈自書的唇角,他的唇角高高翹起,語氣裏滿是笑意:“就這麽喜歡我啊,一直盯著我。”


    “嗯。”沈自書應了一聲,他低頭湊近蹭了蹭賀楓的鼻尖:“最愛了。”


    聽到這兩人動靜的觀眾們:……


    [屍體差不多涼了的破防哥:什麽*動靜。]


    [前麵的,你是想要笑死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動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麽說呢,這算什麽,呃,赤.裸破防哥前的調.情?]


    [課代表,你們真的,我哭死。]


    [麵具男:真的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賀楓都懶得理這些彈幕,黑衣人也沒管賀楓與沈自書,已經熟練的拿著匕首在蕭雲琛的背脊上麵遊走。


    從後背開始,割斷與皮膚相連的血肉,將整張人皮緩慢的剝離。


    黑衣人動作嫻熟,像是在腦子裏已經演練過很多次一樣,沒有任何停頓,每一次下刀都十分果決。


    “感覺傅時會喜歡。”賀楓忍不住感歎一句,他靠在沈自書身上,將自身重量全壓在對方身上:“沒準還能交流一下剝皮的心得。”


    沈自書點了點頭,他虛虛抱住賀楓,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舉動而產生任何不適,反而看上去還十分開心。


    五分鍾後,黑衣人收刀,一張完整的人皮被剝離下來,隨意扔在一邊。


    蕭雲琛身上的血液迅速流失。


    “七。”


    青麵獠牙的麵具張口猛的吐出一口白煙,黑衣人渾身上下湧動起如同靈魂一樣的東西,它們很快撲上去,把剛剝下來的人皮撕扯,分吃的一幹二淨。


    見黑衣人忙完賀楓開口問道:“你知道四年半前發生了什麽嗎?”


    “四年半前?”黑衣人思索了一會兒:“我被困在這個地方五年半,恐怕應該不知道四年半前發生了什麽。”


    “那看來是大將軍出了問題啊。”賀楓明白了,他看向黑衣人換了一個問題:“那說說你是怎麽死的吧。”


    黑衣人,也就是蕭景貞並沒有出聲。


    他站在蕭雲琛的身前,等著這具屍體再次喘息著複蘇,恢複所有傷勢後,熟練的剝皮。


    他是怎麽死的。


    許舸死了,秦勝的人頭被快馬加鞭送迴京城,而他,要因為有謀反的嫌疑被困於侯府,失去了自由身。


    謀反,多麽大的罪名,扣在了他的身上。


    蕭雲州是真敢想啊。


    更讓蕭景貞想不到的是,蕭雲州居然跟那些被他們囚起來的皇子為伍。


    蕭雲琛找上門來的時候,侯府上下除了他之外的198人已經被屠殺幹淨,隻剩他被捆著倒在血泊裏,看著所有人的屍身泣不成聲。


    而後,他被活生生剝了皮,抽了筋。


    他是疼死的。


    一刀又一刀,皮肉慢慢被剝離,隻剩下血肉模糊的內裏。


    說實話,蕭雲琛的手法糟糕的一塌糊塗,因為性子急的緣故,剝到手的時候嫌麻煩將他的兩隻手直接砍了下去。


    如今,蕭雲琛的尖叫響在耳邊,那以踐踏生靈為樂的人哭的可憐,一聲又一聲的求饒,認罪,得不到饒恕之後又破口大罵,恨不能用這世界上最肮髒的話來攻擊他。


    “錯了。”蕭景貞伸手捂住蕭雲琛喋喋不休的嘴,手上的鮮血染了蕭雲琛一臉:“你應該像我一樣,到死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才對。”


    鬼麵發出興奮的嚎叫,將蕭景貞的話襯托的更為陰森恐怖。


    蕭雲琛瞪大眼睛,雙腿打顫,他不受控製的流著眼淚,劇痛折磨著他的理智,生理與心理上都收到了巨大的折磨。


    蕭景貞鬆開手,繼續處理著細節,貼心的將每一處皮膚與血肉分離開來。


    蕭雲琛還在尖叫,他控製不住的哀嚎,卻再也說不出什麽求饒與咒罵的話,全憑本能。


    “如何,是不是比你的手法精湛多了?”蕭景貞抽空詢問,整個背部與大腿的皮膚已經剝離,“喜歡嗎?你遲來的報應。”


    蕭雲琛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他腦袋一垂,徹底斷了氣。


    “這就是答案。”蕭景貞手上滿是血跡,他沉默的看著重新變迴屍體的蕭雲琛道:“我就是這麽死的。”


    賀楓無話可說。


    說真的,他一開始問的時候還真沒想到蕭景貞是活活疼死的,而人會疼死是因為疼痛刺激身體出現腎上腺素分泌增加,最後導致的心律失常從而失去生命體征。


    那該多疼啊。


    [夠了,我心疼他,雖然看不見畫麵,但真的,隻聽破防哥殺豬一般的哀嚎就能聽出來一定疼死了吧,被活生生剝皮啊,人類的到底是怎麽能幹的出來這種事情的。]


    [這就是古代,那些權貴的話就是聖旨,不是有個形容嗎,視人命如草芥,就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大將軍是厲鬼,宰相是厲鬼,世子也是厲鬼,他們仨是厲鬼三人組,因為死的太慘了。]


    “不必在意。”蕭景貞發覺賀楓的不忍,他輕笑一聲指了指臉上的鬼麵:“我可以為自己,為阿勝跟舟舟報仇,所以不必在意。”


    賀楓輕咳一句:“或許你可以跟其他兩個人一起為所有人報仇。”


    蕭景貞一頓,不過很快想清楚了。


    怎麽不是呢,他能變成這副模樣,阿勝跟舟舟如何不能。


    所以他得快一些打破這個禁錮才行。


    青麵獠牙的麵具嘻嘻笑著,蕭景貞加快了剝皮的速度。


    賀楓跟沈自書對視一眼,先一步離開了世子府。


    現在基本情況已經明了,許舸跟蕭景貞都被困了五年半,那就是四年半的秦勝出了問題。


    這麽一來就不是這個京城抄襲了死城,而是恐怖遊戲係統把這個京城照搬進了死城裏,當做困著沈自書的籠子。


    這個副本很可能就是第一批玩家進入恐怖遊戲後恐怖遊戲係統準備的副本。


    至於為什麽賀楓他們沒有排到過,肯定是因為有一部分出了岔子。


    比如秦勝。


    可是秦勝現在在哪兒呢。


    賀楓跟沈自書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四周的商鋪已經荒廢了很久了,裏麵滿是厚厚的灰塵。


    他們倆穿過街道,直接走到了皇城下。


    賀楓在現實世界的時候沒有刻意去了解過古建築,所以在看到高高的城牆之後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這牆是真的高啊。


    怎麽說呢,遠看不覺得,近看就有點太高了。


    “有沒有人學過這方麵的知識。”賀楓直接求助觀眾,他把直播間鏡頭調迴來對準有點離譜的城牆:“這是正常的嗎。”


    [我靠?這正常嗎?有沒有專業的來解答一下?]


    [不專業的,稍微了解一點的來解答一下:有點不正常。]


    [何止有點,這個牆體的高度起碼得有個幾十米,真的,別說正常了,把我頭摘下來當球踢都比這個正常,你們明白嗎?]


    “狗皇帝到底想幹什麽。”賀楓問了一聲,他伸出手按上麵前的牆體,隱約能感受到一些跳動,賀楓皺了眉。


    沈自書看著賀楓表情出現變化也上前,將掌心按了上去。


    一下,兩下。


    磚牆在鼓動。


    賀楓與沈自書對視一眼,藍紫色的火焰瞬間化成翅膀將兩個人帶到了城牆之上,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城牆之外,是高聳的牆體,看上去十分威嚴。


    城牆之內,牆體上是滿滿當當的人頭,那些人頭被嵌進牆體裏,都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他到底幹了什麽。”賀楓站在透明的平台之上,他微微蹲下身眯起眼眸看著牆體上的人頭:“這些都是玩家?”


    “不。”沈自書站在賀楓的旁邊,他看著底下的慘狀道:“他們都是原來生活在京城裏的人。”


    “瘋子。”賀楓鼻子皺了皺,“他這麽做能得到什麽?或者說他在攔什麽?”


    他一邊問,一邊想起了被困在同一個地方五年半的兩人,內心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該不會,狗皇帝築這道人牆就能把那兩人攔住吧。


    賀楓想著,他拍了拍小九,藍紫色火焰頓時蹦蹦跳跳的飛了下去,在接觸到牆體的瞬間變的巨大,將底下的牆體吃進自己體內。


    火焰上升的溫度高到賀楓跟沈自書在半空中都能感知得到,那些本來頑強的牆體也撐不住,迅速在藍紫色的火焰裏炸開,露出葬送在城牆裏麵的屍體們,最後被小九物理超度。


    小九開心的很,瘋狂重複這一操作,越吃它的體積越大,體積越大能容納的城牆越多,炸開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京城門口,範城一個疏漏被爆炸聲嚇了一跳,筆尖一劃,直接打了個對鉤出來。


    他咬了咬牙,多少有些嫌棄那倆人。


    剛醒過來的郝凡還沒睜開眼就被爆炸聲嚇暈過去,這就導致在場的玩家裏還是隻有範城一個人醒著。


    小九炸的開心,賀楓捂著耳朵靠在沈自書的身上,想到了技能同樣很吵的小哭包。


    他剛想笑著跟彈幕說一下自己的發現,有什麽東西突然略過他與沈自書從皇城裏飛快的跑了出去,賀楓擰眉,他扭過頭卻隻看到了新升起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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