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玩家通關獎勵結算中……」


    「通關副本:安康第四精神醫院


    副本玩家人數:23.5人


    品級:超高級


    難度:☆☆☆☆☆☆


    通關率:2.89%


    玩家主線任務1:請拚湊出安康第四精神醫院完整的地圖(已完成)


    玩家主線任務2:滿足安康第四精神醫院院長崔明朗的三個願望(已完成)


    玩家主線任務3:找到安康第四精神醫院的護士長五年前丟失的藥劑(已完成)


    玩家主線任務4:找出病人們陸續跳樓的原因(已完成)


    玩家主線任務5:好好治療,早日康複出院(已完成)


    玩家通關獎勵:8000恐怖幣」


    [叮!玩家數值變動如下


    玩家姓名:賀楓


    生命值:50\/100


    運氣值:0\/100


    精神值:-100\/100


    能力值:101\/100


    天賦:飼怒(特特級天賦,等級:10級)


    總評級:s


    更多內容待開啟。」


    「叮!檢測到安康第四精神醫院副本“絕命哀嚎”俞啟明與護士長葉青青、院長崔明朗死亡,副本被炸毀,安康第四精神醫院就此作廢,將被係統永久刪除。」


    乳白色空間內,小正方體毫無波瀾的進行播報,就像它什麽也沒有做過一樣。


    「叮!請玩家賀楓選擇登陸的玩家島!」


    賀楓沒有什麽反應,明明有被窺視的感覺,可掃視了一圈都沒看到恐怖遊戲係統的影子,這讓他覺得十分好笑。


    “你說它莫名其妙的來找一頓罵幹啥呀。”賀楓幹脆開始問1號機:“哎,小正方體你覺不覺得搞笑?”


    「叮!請玩家賀楓選擇登陸的玩家島!」


    “你別隻說這一句啊,苟係統就這麽舍不得給你裝個語言係統啊?”賀楓繞過光屏試圖走到小正方體的麵前:“我把你也帶出去怎麽樣?”


    「賀楓!你別打它的主意!」潛伏在暗處的恐怖遊戲係統迅速將1號機挪開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把7號機從副本裏帶出來是不是!」


    “是與不是,關你什麽事?”賀楓收斂神色淡淡開口,他看著被挪開的小正方體十分不屑:“你怕啥啊,不一直覺得自己很牛嗎?”


    「你!」恐怖遊戲係統憤怒的電子音都在顫抖:「你一定會自食惡果的,一定會!」


    “或許你該檢修一下你的語言係統。”沈自書板著一張臉突然出聲:“看起來已然是紊亂了。”


    「你!沈自……」


    “我們懶得跟一個人工智障聊天。”賀楓輕嗤一聲打斷還要說話的恐怖遊戲係統:“哥要迴家了。”


    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戳戳點點輸入10號玩家島,賀楓朝著恐怖遊戲係統的反向揮了揮手,模樣十分拽欠。


    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賀楓任由自己下墜,甚至借助氣流湧動在空中翻了個身。


    藍紫色火焰仍舊被指給沈自書當做翅膀,賀楓好像很喜歡沈自書俯衝而來接住他的感覺。


    而成就係統卻毫無動靜,賀楓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在急啥。」


    賀楓:……


    ‘你說我在急啥?’賀楓被沈自書摟著腰落在別墅前:‘我急著捅破你們的破爛計劃!’


    「哦,糾正一下,是我們:)」


    賀楓翻了一個白眼,正想迴懟,卻被人一把抱住了腰,的虧沈自書在他身後,不然的話能直接給他放倒。


    看著埋在他胸前不說話隻是哭的升難成,賀楓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怎麽跟著小牛犢子一樣。


    賀楓胸前的衣服迅速濕了一片,憋了兩天的升難成像是終於找到發泄口般,嗚咽出聲。


    那聲音多是悲痛,聽的賀楓心下一震。


    他並沒有開口,隻是將升難成擁進懷裏,伸手一下又一下的給小哭包順著氣。


    沈自書則退開把同樣憂心的眾人帶迴別墅裏,留出空間讓賀楓跟升難成溝通。


    別墅的小院不像一開始那麽荒涼,那顆被挖迴來的蘋果樹長的極好,甚至還有一些野花,看上去像是段秋然她們種的,現下開的很不錯。


    賀楓摟著升難成,兩個人站在樹蔭裏,風一吹全是花果的清香。


    等到升難成情緒平緩,有些別扭的退開時,賀楓的胳膊已經舉麻了,他看著眼睛紅紅的小哭包由衷讚歎一句:“這次忍了這麽久才哭,很棒嘛!”


    升難成瞬間破涕為笑,他吸吸因為哭太久而堵了的鼻子,聲音都染上濃重的鼻音:“哥,我活下來,錯了嗎?”


    “嘖!”賀楓伸手朝著升難成頭上揍了一巴掌:“你自己費半天勁活下來,你哥我又給你找了一圈保命的辦法,你現在跟我說活下來是不是錯了?你腦子壞了?那個哭哭啼啼說想活的人,是誰啊?你弟弟?”


    “我隻是,隻是覺得好不甘心啊。”升難成哽咽道:“明明時哥……他曾經是最護著我們的,怎麽到現在,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呢。”


    說到這兒升難成又覺得有些難過,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哥,曾經擋在我麵前替我挨打的人,如今掐著我的脖子問我,為什麽不去死。”


    “哥,我好不甘心啊,我真應該給他一巴掌,問問他為什麽我不能活,問問他為什麽變成這樣。”


    傅時與升難成一樣,都是被“陽光”孤兒院收養的孤兒,他比升難成大六歲,在升難成小的時候就一直照顧著他,照顧著孤兒院裏大大小小的孩子們。


    所以從升難成有記憶的那天起,時哥就是庇護他的人。


    時哥會努力幹活,給他們換來將將能夠飽腹的食物。


    時哥會在院長媽媽大發雷霆時主動站出來,承受院長媽媽所有的怒火。


    可傅時同樣也是一件“商品”。


    在升難成被退迴後,那個畜生重新選了一個男孩兒帶走,那個男孩兒就是傅時。


    在被帶走前傅時央求著院長媽媽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讓他見升難成最後一麵。


    昏暗的地方突然出現一縷光,升難成艱難的睜開眼就被傅時一把摟進懷裏。


    他聽見他的時哥哽咽道,不能死,別死,隻有活著才能出去。


    升難成無力的握了握傅時的手指努力給他迴應,根本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氣若遊絲,奄奄一息,好像隨時都能斷氣一般。


    時哥說讓他活著,那他會努力活著的。


    升難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挨過的那幾天,等到他能從地下室出去後,傅時已經被帶走了,而傅時的角色被升難成背起,他成為了新的守護者。


    一個沒有成為“商品”資格,能夠守護孩子們很久的守護者。


    八歲的升難成敢偷院長媽媽的錢給孩子們買吃的,九歲的升難成哪怕在雨裏跪一夜都還有力氣去討院長媽媽開心,試圖讓她對孩子們好一點,十歲的升難成咬傷帶走傅時的男人,被抽到幾近斷氣卻還是很快樂,十一歲的升難成變得像傅時一樣,一個人撐起了院長媽媽所有打罵。


    隻可惜的是,他再也沒有見過傅時。


    他也試圖找過,隻是單靠他的力量怎麽可能找得到呢?


    不過好在院長媽媽已經停止售賣商品,孩子們暫時安全,升難成鬆了一口氣,開始專心為自己打工攢錢治病。


    那個時候的升難成,一天隻睡四個小時,三個工作連軸轉,一點一點的存下給自己的看病的錢。


    他也想過放棄,可是仍舊記得那一句別死。


    那他就不死,他才不做那個活不成。


    所以升難成堅持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遇見賀楓才終於能鬆口氣,他能好好活著了。


    傅時對於升難成來說是榜樣,是不能再見的遺憾,而賀楓對於他來說,是恩人,是家人,是親哥,是唯一一個能夠供他停留的地方。


    “我想不明白。”升難成擦眼抹淚,一雙眼睛紅紅的,脖頸處還有被掐過留下的淤青看上去十分可憐:“為什麽那個曾經對我很好很好的人,會變成一個助紂為虐的瘋子,他一直教我不要被院長媽媽同化而覺得成為商品是值得驕傲的,可是他呢,怎麽被苟係統同化了呢?”


    賀楓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先說什麽。


    升難成從進去恐怖遊戲到現在隻遇到過傅時兩次,一次是在靜安學校,傅時披著“陳圖”的皮,他認不出來,剩下的一次就是在副本裏突然被掐住脖子。


    而且,賀楓覺得他直播間的觀眾應該不會直接告訴升難成傅時有問題,所以升難成大概還不知道傅時有人格分裂症。


    賀楓隻接觸過兩個雙重人格的患者,這兩個皆是因為保護自己而產生的副人格,原因也都是因為主人格受到傷害才產生。


    而聽升難成說,傅時被那個男人帶走,賀楓就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他沉默下來,任由小哭包哭哭啼啼的說傅時不應該是這樣。


    “哭包。”賀楓深吸一口氣:“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升難成抹著眼淚抬頭:“什麽事啊?”


    “關於傅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猜測。”


    在遇到冉冉跟燃燃時,賀楓詢問了一些問題,並根據傅時的情況做了一些猜測。


    首先,主人格傅時似乎不知道他擁有兩個副人格,而且人格的切換不由主人格主導,看起來像是副人格壓主人格一頭,並且副人格有意隱藏自己存在的證據。


    或許是保護,又或許是其他原因,賀楓並不確定。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傅時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十分危險的存在,甚至以虐殺為樂,心理很可能已經變得扭曲。


    “他可能,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傅時。”賀楓看著麵前呆滯的升難成,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哭包,如果下一次再見到他的話,你……”


    “我知道了。”升難成輕輕迴了一句,他踉蹌了幾下,坐到地上:“哥,你讓我,自己靜一會兒吧。”


    “恐怕不太行。”賀楓跟著坐下來,他看著好像整個人都暗下來的升難成道:“你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吧。”


    “為什麽不是呢?”升難成迴道:“如果我沒有被退迴去,如果那個畜生帶走的是我,如果……”


    “沒有那麽多如果,而且這為什麽會是你的錯。”賀楓伸手捏住升難成的臉:“不是他還會是其他人,你能決定什麽?你自己都快被打死了,為什麽是你的錯呢?你逼著他們把你退迴了?你逼著他們帶走傅時了?你逼著他們搞這種交易了?”


    眼看升難成被自己說懵,賀楓滿意了:“人生在世,不要莫名其妙的道德綁架自己,也不要隨隨便便pua你自己,與其自己內耗,不如發瘋創死別人,你看傅時,不就瘋的很徹底嗎?”


    “可似……”


    “沒有什麽可似。”賀楓一把揪住升難成還要說話的嘴:“下次再見他,你就直接了當的問‘怪我嘍’你看看他懵不懵就完事了,還想道德綁架,我看他是真瘋了。”


    話落賀楓站起身,順便把升難成也拽起來:“他也不想變成這樣,你也不想他變成這樣,說到底你倆本質上都沒有錯,隻不過是他後來的選擇錯了一步,而你因為遇到我,被捶了一頓改正了,懂嗎?”


    鼻頭一酸,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落下,升難成嗯了一聲,乖乖被賀楓牽著迴屋。


    “就是他現在錯的很離譜,嗯,要是他再搗亂恐怕沒辦法留他,就算留下他,在一切結束的時候他也得直麵自己的錯誤懂嗎?”賀楓開始勸導:“你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好你自己,然後再去試著勸他改邪歸正,懂嗎?”


    “好哦。”升難成露出一個笑容:“我感覺,我能遇到哥,我前半輩子的黴不算白倒。”


    “照你這麽說,你倒黴那麽久就是為了遇到我啊。”賀楓給自己都說笑了:“那我可真厲害。”


    另一個人的溫度是溫熱的,升難成被賀楓牽著踏入別墅,瞬間被暖黃色的燈光包裹。


    他想起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想起了門被打開後露出的一縷光,想起了被傅時抱在懷裏的安心。


    升難成默默給自己打氣。


    他很厲害的!他一定能夠捶到時哥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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