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好風光,滿眼翠綠,水波蕩漾,閑來無事,霍安總是會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於是將兒子交到袁母手中,自己偷偷溜了出去,去尋程少商遊湖。


    若說為何霍安要偷偷走,那就要從年前說起。


    春華秋實,流水易逝,轉眼間袁家的長子已經五歲了,小兒郎被袁慎取了個海晏河清的名字,喜歡整日趴在他阿父的身邊讀書習字。


    每一次袁慎喚他的名字他總是要挑出好些道理來。


    “阿清為何不喜歡這個名字?”


    霍安撫摸著自家兒子的頭,笑著問他。


    “袁宴清,這說著實在拗口。”


    小孩子哪裏知曉什麽深意,不過是覺著不好念罷了。


    “那你知道宴清的意義嗎?”


    袁慎身著官服,從門外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份糕點,宴清歡歡喜喜的跑到糕點麵前,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自己愛吃的,“阿父又偏心!”


    他撅著小嘴,又跑迴霍安的懷中。


    袁慎無奈的笑著將糕點遞給霍安,這才扭過頭,繼續問宴清方才的問題。


    “兒子隻知道,阿父隻給阿母帶了糕點,沒有給我帶。”


    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鬼機靈的鼓起臉,埋在霍安的懷中,聲音悶悶的還帶著委屈。


    “牙不疼了?”


    袁慎將他捉出來,讓他站好,他算不得慈父,但霍安卻總跟他說要和孩子講道理。


    於是輕聲對小兒郎說道,“待你好了,阿父會帶你去吃,但如今--”


    “身體康健最為重要--”


    “阿父都說過幾百遍了。”


    小宴清滿臉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的模樣,小大人的接著說道,“那阿父難道日後也要這般管著妹妹?”


    霍安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消息,會被小宴清先說出來。


    “你呀!”


    她寵溺地刮了刮小宴清的鼻梁,而後看向了身旁摟著她的袁慎,“阿慎,你說這一次,會是個小女娘麽?”


    袁慎已經不是初為人父,但眼中的驚喜卻還是掩蓋不住的顯露出來,他下意識地把她摟緊,卻又反應過來,不敢用力。


    “阿父阿父,程舅母可是說了,會給妹妹做小玩具呢!”


    小宴清晃了晃袁慎的袖子,卻發現阿父的眼眶紅了,袁慎抱著霍安,一時間竟不知是感謝還是擔憂,當年宴清的出生,霍安就已經是九死一生,如今他竟有些害怕,有了不想要的念頭。


    “阿慎,它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它就是與我們有緣。”


    霍安與他對視,笑著說,“就如同你我,是注定的救贖。”


    兩人自相識便注定了結局,不是逃不走,而是不想逃。


    自從霍安懷上了這一胎,袁善見便更加忙碌起來,袁府之中總是見不到他的身影,霍安通過程少商才知道,袁慎這些日子除了在朝中辦事,還會跑去找霍無傷解惑。


    試問白鹿山第一才子要去找霍無傷解什麽惑呢,程少商卻是神神秘秘的沒有告訴她。


    後來程少商尋霍安遊湖時,她腹中之子已有五月,袁慎總是怕她出事,於是出門都是袁慎跟隨著,而今日趁袁慎不在,她自己便帶著阿渝出了門。


    殊不知袁慎就在她身後,看著她離開。


    說是遊湖,其實是去了城外那座她常去的佛寺,程少商帶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裏走,熟悉的感覺縈繞著自己,讓霍安倍感輕鬆。


    她還記得初見袁慎的時候,就是在後山連接著佛寺的那棵姻緣樹下,而如今那棵樹上早已滿布紅綢,她也總是掛念著。


    “當年我因為一壇酒而見到了阿慎,你可知,那壇酒是被佛寺所收留的孩子挖走了。”


    “他們要酒做什麽?”


    程少商扶著她,兩個人站到那棵姻緣樹下。


    “佛寺禁忌多,我能在此埋酒已是方丈默許,他們有些口饞的不願下山去買酒的,便總會來偷我的酒。”


    霍安丟過不少酒,不過從來都不曾有過損失,“酒消失後的第二日,我的房前便總會多些其它的東西,有時是糕點,有時是銀錢。”


    霍安望向樹上的這些紅布條,卻發現,這上麵竟有自己的名字。


    “願卿安康無恙,歲歲平安。”


    “願卿心想事成,朝朝暮暮,歡歡喜喜。”


    “惟願卿長命百歲,永存歸途。”


    霍安仔仔細細的看過去,這才發現,姻緣樹的大片紅火之色中,所有筆墨寫的都是她的名字,開頭,全都是願卿。


    她心中感覺到了什麽,迴過頭去,就看見袁慎站在他身後,身上穿的是那日大雪時,在樹下所穿的衣裳,手裏拿著的是她畫給他的扇子。


    風吹的姻緣樹上的紅綢獵獵作響,霍安看著眼前的人,仿佛迴到了那年的那場大雪。


    但這一次,她看著他向自己走來,牽起自己的手,握緊就不會再放開,他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姻緣樹下闡述著他們的愛。


    “阿父!阿母!”


    小宴清手裏抱著一個盒子,向他們跑來,袁慎抱住他,從他的手裏拿過盒子遞給霍安。


    “打開看看。”


    袁慎送給霍安的禮物並不少,但這一個,卻與眾不同,霍安接過來,將盒子打開,入眼便是兩把精巧的長命鎖整整齊齊的被放在裏麵。


    “長命鎖?”


    霍安不明白,阿慎為什麽要送給她這個。


    “拿出來再看看。”


    袁慎並沒有迴答霍安的話,而是讓她接著看下去。霍安將鎖放到袁慎手上,這才發現,下麵還有一層,是菩提手串。


    “我曾經不信這些,但如今我信。”


    袁慎看了一眼霍安身後的姻緣樹接著說,“世人所求都太多,而我,隻求你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袁慎將手串拿出來,拉過霍安纖細的手腕,輕柔的戴到霍安的手腕上,那手串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令人聞起來十分安神。


    “所以你去尋兄長就是為了這些。”


    自家兄長不信這些,霍安是知道的,所以她並不覺得袁慎是因為這個才去找阿兄。


    “自然不是。”


    袁慎笑著放下懷裏的小宴清,而後將從霍不疑那裏得到的小冊子遞給了霍安。


    “如何養出溫柔小女娘?”


    霍安看到這裏不禁失笑,她這才明白,袁慎原來是去向霍無傷取經去了,誰叫霍無傷的第一胎是龍鳳胎,一下子便兒女雙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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