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小屋裏傳出一聲嬌喝“誰?”將一群人從陶醉中驚醒。頗具經驗的二狗等人立馬翻身下牆,在夜色裏四散而逃,二狗末了還不忘拉王朝一把,將他拽下牆頭。


    一行人唿唿啦啦地消失在巷子裏,卻是沒注意到小屋的頂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她搖了搖頭,並未上前追趕。隻是盯著落在最後的王朝,對著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小流氓,早晚得收拾你。”


    院子裏,一個小女孩道:“娘,我看見了,認得他們。”


    “我知道,早便發現了。一群三腳貓而已,沒讓他們看見什麽。就屬那個小家夥最不堪,我逗他一下口水都快出來了,嘻嘻……”


    下方的小女孩便是荊無淚,這個女子叫顧白蓮。就是老王口中的那個潑辣女子,不知何故,對於王朝一行的齷齪行徑,她並沒有選擇追上去。


    “丫頭,娘告訴你,男人啊都一個樣,滿腦子齷齪。就像猴子,撿了西瓜丟芝麻,見一個愛一個。以後要是有男人告訴你他隻愛你一個可千萬別信。”幸好王朝不在,否者聽見這番言語準得哭出聲來,這迴可算招上了一個不好惹的人啊!


    “算了,睡覺去吧!”女子平淡道。


    可惜的是有人卻並沒有算了的想法,荊無淚轉了轉眼珠暗想,可算讓我給逮著了,這下看老王頭如何給個說法。


    另一邊“看花”敗露,逃竄歸來的人群在營帳裏集合了,大家都惡狠狠地瞪著王朝這貨。眼見著到了緊要關頭卻功虧一簣,都怪這家夥,業務不熟練闖了禍。王朝感覺自己是很委屈的,明明自己是被騙過去的,這群人還來怪罪我。


    最後二狗總結了今晚的行動,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但執行能力還是有瑕疵,這才導致行動失敗,所以王朝要對此次任務失敗負全部責任。


    大夥對二狗的言論嗤之以鼻,紛紛表示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是你這次是王朝,還都栽在了“好白”這倆字上。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大哥別說二哥,想到這裏,眾人沒有理會王朝幽怨的眼神,一致通過後,給王朝取了個三狗的稱號……


    夜裏王朝帶著滿腹的委屈以及三狗這個稱號慢慢睡著了。


    第二日還未睡醒便被老王薅了起來,除了他之外還有昨天一起“看花”的人,一個都沒落下。幾人在帳裏站成一排,聽著老王嘴裏的叫罵聲。


    王朝從滿是罵人的話裏挑揀了半天才算明白了怎麽迴事,原來他們被人告了。不是別人,正是荊無淚那個小家夥。她還直接找到了陳長鳴那裏,完全避免了老王等人官官相護的行為。但她還是記得她娘昨晚的話,隻狀告了王朝一個人,誰讓王朝跟她有仇呢!


    荊無淚在陳長鳴麵前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說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家,有了個愛自己的娘,可王朝這家夥不守軍紀,跑來偷窺自己娘親沐浴,差點得逞,幸好自己早早發現。可自己娘親弱女子一個,不敢大聲張揚,自己心疼娘親。無奈之下隻能到將官這裏來尋求公道……


    雖說知道她的性子,但唾沫都快噴臉上了,沒辦法,陳長鳴隻能將老王找來,好一頓臭罵。並表示一定會懲戒王朝後,這小家夥才離去。


    出了將官的行帳,荊無淚還對著老王嘲諷了半天,將老王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說吧,除了王朝都有誰?”老王像是罵累了,語氣平淡的問道。


    “幹過這種事情的人都在這裏了,別想跑,全給我老實站出來。”見大家都不吱聲老王有些發火。


    “就我一個人,沒別人了。”作為頂天立地的男人,背鍋什麽的王朝還是不怕地,他理直氣壯的站出來說,反正就告了他一人,債多不愁。


    二狗他們沒想到這貨這麽講義氣,分外感動之下卻……沒人動腳。


    老王氣笑了,“連路都不認識,你敢說自己去的?快點站出來。”


    瞧著老王發火,二狗還是站了出來,沒說話。老王一見吼道“我就知道是你個王八蛋,好的不教,就知道帶著人幹這種事。好!你不是喜歡帶著人幹事麽?明天開始你帶著這小子打掃偏營。”


    二狗臉抽了抽,沒敢張口。王朝雖然一肚子困惑卻也沒問。


    第二日他便知道這偏營是個什麽地方了,原來打掃偏營就是收拾馬圈來了。馬倒不是前世那模樣,就跟前段時間見到的那拉車的動物,長角批麟那東西,當時他還懷疑是麒麟呢!沒想著這迴倒伺候上這東西了。


    沒辦法,掃唄!每日巡完關迴來後,二狗三狗哥倆就跟這些個牲口打交道,喂食掃圈帶著收拾糞便,每天累的夠嗆。


    這個叫角馬的東西脾氣還不咋樣,稍微礙事兒想趕開,它不幹,就是不動窩。見王朝拿鞭子準備抽它,這家夥腿一抬,給他踢到一邊。摸著肚子給王朝氣的不行,好不容易收拾完,瞧見二狗還拿著東西在掃圈,知會一聲,他趕著一車的糞便走出了軍營。


    沒走幾步,便瞧見例行公事的荊無淚。這小家夥最近的愛好就是跟這兒來看王朝,看啥?看他趕糞車。


    剛開始還會出言嘲諷,見王朝不搭理她也就不做聲了,帶著戲虐就在那兒看。有時還跟上一段路,給王朝氣的……


    趕著車來到海邊,廢了番手腳這才將一車糞倒海裏邊。坐地上歇口氣,看了看拉車的角馬,王朝也是閑的,跟這動物聊上了。


    “你看看你,也是個倒黴催,這麽大歲數了還得幹活,你同類可都在圈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咋就這麽衰呢!跟我似的,本來好好的跟地球上,啪唧把我弄這地兒來,還練不了武道,放著逍遙日子不過,趕這兒來當個丘八。傻乎乎地跟人去幹了破事,落到如此下場……”


    角馬沒動靜,估計是沒聽懂。聽的懂就怪了,這是牲口……


    摸了摸邊上的馬頭,“這也太老了吧,牙都快磨沒了。”


    臨淵關駐紮的人不多,主要是太多了朝廷也不樂意,說起邊關,西北的唐鹿和東北的武鹿才是大頭,常年紛爭不斷。唐武之間有著一道大峽穀倒是相對平和。


    四個巡關小隊48人,兩組邊牆衛隊40人,加上什麽雜務和後廚以及幾個當官的,臨淵關軍事人員也就百號人不到。


    雖說不大重視這邊,但基本的配置差不多齊全,百來匹角馬還是有的,能做到一人一騎。王朝和二狗每天多出來的工作就是照顧這些畜生,每過幾天還要出去溜溜。一段時間下來倒是叫他學會了騎馬。


    說來這並不算什麽懲戒,新來這裏的人都要做這個工作,順便學會騎術,免得出了事了鬧出當兵的騎不了馬這種笑話。隻不過,他倆這次掃偏營的時間長了點。一般來講都是一個月,王朝要掃兩個月,二狗就離譜了,這麽多年算下來,單位估計得用年計算了……


    王朝前麵走著,這老角馬也是活出了點東西的,慢慢悠悠的跟上去,完全不需要吆喝什麽的。一人一馬迴到營裏,剛好二狗收拾完。別問為什麽這麽巧,不掐著點他跟海邊幹嘛,有病呀,跟一匹馬聊天感慨人生。


    第二日巡關輪到王朝去打尖,這幾個月下來早就熟悉流程了,順利到達了深淵邊上,不管來多少次,想要伸頭的念頭從沒有打消過,隻是沒那個膽子而已。


    撇著那一道道扭曲噴射的虛靈,王朝摘下令牌走了迴去。想了想他停下腳步,試著用那早就滾瓜爛熟的方式吐息了一番,本以為會和平時一樣的他卻愣住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口鼻間傳來,就像是那種吸進蒸汽的反應,鼻子裏,唿吸道裏都濕濕的。王朝有些激動,終於讓我給找出來了,這就是虛靈麽?


    老王一行人有些無語,平時打尖都貓著腰來去的王朝今天站的筆直,像條木棍一般就走出來了。這是吃了熊膽了麽……


    沒有理會眾人的調笑,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這群人,一遍遍的感受這吸進體內的虛靈,他開心極了,並沒有那種什麽外泄的感覺,反而身體裏的虛靈越來越多。


    “難道都搞錯了?我並不是什麽通脈?”王朝有些疑惑,不是說像篩子麽,這也沒漏水呀。還沒走出多遠,他察覺到了異常。體內的虛靈在往身體各處滲透,剛才還聚成一團的虛靈漸漸散開。


    原來我果然是個篩子啊,唉~多想當個瓢啊,哪怕小點都行。王朝並沒有多大的失望感,他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就像你看書上寫著1+1=2,然後找了倆蘋果驗證一番。一個蘋果,再來一個蘋果,哎呀果然是兩個蘋果,這樣會有啥感覺麽?像個神經病?


    怪不得說我修不了武道,就這樣的身體確實沒辦法修。別人都是將虛靈憋在體內,再通過經脈釋放。到我這裏連憋都憋不住,更別說控製經脈釋放了。別人的是經脈,咱的是大洞,閥門都沒一個,來水了就往外呲,呲的老遠那種,這還修個毛的武道。估計要是猛地塞進一大堆虛靈,四處漏氣,我能竄上天去,對這具身體王朝進行著各種吐槽。


    算了不想了,好歹感受了一番,也算不虛此行了。他有些樂觀的想著,在前世社會壓力的鍛煉下,小王承受能力還是比較強的。


    收迴心思的王朝又開始和隊裏人吹牛打屁,二狗湊上來捏了捏他的臉道“還以為你小子去打尖給摔傻了。”


    迴到營地,繼續麵對馬大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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