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本來在看書,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靜不下心來,書也看不進去了。


    她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仔細想著,想了好久,也沒想到自己到底忘了啥,林染隻好重新拿想書,準備再試著看看,當目光落在書上的那一刻,林染想起來了。


    書中說趙英就是在這個月,肚子裏的孩子被王高達害沒了,書裏沒有寫具體的日子,不過也是現在這樣的一個天氣,林染有些坐不住了,她換好衣服,打算去看看趙英,不知為何,林染總覺得應該帶上自己的小包。


    “染染,你這是準備去哪?”趙修遠拿著書,想過來和林染一起看,沒想到看到林染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外出的樣子。


    “我今天總是靜不下心來,我想出去走走。”


    “外麵路不好走,我和你一起吧。”這樣的天氣,趙修遠不放心林染一個人出去。


    “好。”他們平常總是各忙各的,好不容易大家都有時間,林染也沒拒絕。


    等趙修遠穿戴好,兩人並肩往村子的方向走,剛路過知青點,林染就看見李招娣有些慌張的往知青點跑迴來,當看到林染的時候,李招娣的麵色都變了,一聲不吭進了知青點。


    林染看著李招娣,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和趙修遠對視一眼,兩人順著李招娣剛才的腳印方向跑去,剛轉過一個拐角,林染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趙英。


    “趙英。”林染大喊一聲,急忙衝了過去。


    趙英這個時候人已經迷糊了,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努力的抬頭,她想和來人說幫幫她,救救她的孩子,可是她隻來得及看了一眼,還沒等看清楚來人是誰,也沒來得及說話,人就暈了過去。


    林染衝過來,此時趙英的身下血跡已經漫延開了,林染握上趙英的手,趙英全身都是冰的,林染來不及思考,拿起一根金針就朝趙英身上紮了進去,然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避開金針把自己的外套蓋在趙英身上。


    “趙修遠,快,我們先送她迴去。”


    趙修遠跑得比林染還快些,隻是看到趙英的慘狀,他不敢輕易移動,等林染處理完,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染身上,蹲下身抱起趙英,讓林染跟上,大步往張海家跑去。


    林染穿上趙修遠的衣服,趕緊跟了上去,這時雪又開始下起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趙修遠頭上,身上,又迅速消失在趙修遠的毛衣裏。


    杏花嬸子在家裏總是覺得眼皮一直跳,心也慌得厲害,她有些坐不住了,她把昨天剛迴的張鑫也叫上了,想去林染那裏看看,剛打開門,就看見趙修遠抱著一個人遠遠的跑來。


    “這是怎麽啦?”杏花嬸子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顫抖著問。


    “快進來。”張鑫這會也顧不上許多了,把院門完全打開,讓趙修遠和林染進來。


    趙修遠抱著人進來,杏花嬸子和張鑫這才看清了趙修遠抱著的人,正是臉色蒼白的趙英,林染知道趙英的房間,領著趙修遠過去把人放在床上。


    因為最近趙英總是嗜睡,所以她的炕一整天都是熱的,趙修遠把趙英放下,林染就讓他和張鑫出去了,隨即讓張鑫燒些熱水來。


    顧不上沒迴來神的杏花嬸子,林染把包裏一根50年的山參拿出來,切了一片給趙英含著,,才開始細細診起脈來,診完脈,沉思了一會。


    林染把金針從自己的小包拿了出來,又讓張鑫找了個燈,把金針消好毒之後,林染又拿起金針,手起針落間,趙英的肚子上已經插滿了金針。


    插完針,林染從包裏拿出本子撕下一張紙,又從裏麵拿出一支筆,刷刷刷的寫了些藥材,把門打開一條縫出去,看到門外的穿著毛衣的趙修遠,把手上的紙遞給趙修遠。


    “你幫我迴去拿一下藥材?不認識的拿過來我挑也行,外套給你,別凍著了。”林染把身上的穿著的趙修遠的外套也脫下來遞給他。


    趙修遠沒拒絕,因為他身上剛才抱趙英的時候被染上了很多血,這個樣子出去還挺麻煩。


    “你快進去,我一會給你拿過來。”趙修遠讓林染趕緊進去,外麵實在是太冷了,而且他知道林染這幾天正是不舒服的時候,可不能凍了。


    林染進去後,杏花嬸子終於反應過來了,她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整個人無措地站在趙英床前,看到林染進來,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染染,英子怎麽樣?”


    “嬸子,你先冷靜,針要停十幾分鍾,你先找套趙英的衣服,一會等我把針拔下來,你給她換上。”


    “好,好。”杏花嬸子急忙轉身在櫃子裏找著衣服,因為手抖得厲害,半天也沒把衣服拿起來。


    林染把金針取下,轉過頭看著抖得厲害的杏花嬸子,唉了口氣,去幫忙把衣服拿過來。


    這時,張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林醫生,熱水好了。”


    林染去把熱水拿來,找了條毛巾,準備給趙英清理下身上的汙跡再穿幹淨的衣服。


    這會杏花嬸子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對林染道:“染染,我來吧。”


    林染鬆了口氣,這活兒她真不行,如果杏花嬸子還是冷靜不下來,她也隻能硬上了。


    等換好衣物,杏花嬸子坐在炕邊看著臉色白的幾乎透明的趙英,心裏很自責,她為什麽不陪著趙英一起出去,為什麽要讓她一個人出去。


    張磊發現不對就去找了張建明,這會張建明已經迴來了,就站在院子裏,麵無表情,拳頭握的緊緊的。


    “染染,英子和孩子怎樣?”杏花嬸子很怕聽到的是不好的答案,可是如果不問,她心裏也慌得很。


    “暫時不知,再等等。”林染給趙英整理好被子,讓杏花嬸子先在這看會。


    她自己走到了外麵,看到張建明和張磊,喊了一聲:


    “隊長叔。”


    “林知青,謝謝。”張建明剛才已經聽到張鑫說了,是林染和趙修遠發現的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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