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是摔跤,是,是被打的。”


    林染馬上追問:“用什麽打的,怎麽打的?”


    “拿鐵疙瘩打的,就,就打架的時候,被鐵疙瘩敲了一下,真的就一下。”青年急忙解釋。


    林染閉了閉眼睛,把心裏的那股氣壓下,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院長,準備手術吧。”


    沒人理會坐在地上的蘇向陽,連本來排隊找蘇向陽看病的病人也紛紛離開了,有剛來不明所以的病人想找蘇向陽看病,也被人拉走了,普及了一通剛才發生的事。


    林染沒有多話,因為病人主治醫生不是她,現在院長已經接手了,她轉身迴了自己的辦公室繼續看病。


    “林醫生,剛才那個病人?”問林染的還是之前被打斷的病人。


    “沒事,有院長呢。”


    林染又看了幾個病人,就被護士給打斷了,


    “林醫生,剛才的那個病人,院長找你去看看。”


    林染把手上的病人看完,邊走邊問護士:“是又出什麽問題了嗎?”


    “不是”護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剛才那人不是病人家屬,是和病人打架的,現在病人家屬來了,知道了蘇醫生誤診的,怎麽都不同意讓蘇醫生來做這個手術。”


    林染腳步頓了頓,沉默的繼續往前走去。


    “林醫生來了”


    林染還沒有走到手術室門外,眼尖的人已經看到了林染,病人家屬沒有見過林染,不過剛才已經有人給他們普及了一遍林染在縣醫院的事跡,加上林染又戴著口罩,雖然感覺林染年齡不大,但也沒看出來林染隻有十多歲,還以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醫生。


    “林醫生,我們隻相信你,這個手術能不能你來做?”家屬中一個中年女人上前想拉林染的手,被李院長給擋住了。


    “我有事和林醫生先溝通一下。”李院長把林染叫到旁邊,


    “林醫生,我們縣醫院隻是個小醫院,唯一的腦科醫生就是蘇醫生,可是以現在家屬的態度和蘇醫生的狀態,蘇醫生來做這個手術顯眼都不合適,你有把握嗎?”


    林染在現代的後幾年其實是主攻腦外科的,而腦外科其實才是她最擅長的,猶豫了一瞬,還是生命占了上風,林染點頭同意了。


    林染隻知道在1963年就有醫生給海軍的一位戰鬥英雄做過腦外科手術,並獲得了成功,但林染不知道的是,在她眼裏這個手術不是難,但是在這個時候,很多醫院才剛剛開始設立這個科,能做敢做這個手術的人是少之又少,何況還是在設備如何簡陋的縣醫院。


    腦科手術是個精細活,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4個小時後了,林染午飯也錯過了,不過小田護士很是細心,不止幫林染打了午飯,還想辦法給她熱著,在林染迴辦公室的第一時間,就送了林染手上。


    林染揉了揉發疼的腦袋,邊問邊問田護士,“還有多少病人?”


    田護士沉默了會,不知道怎麽迴答,林染看田護士沒作聲,有些奇怪:“怎麽啦?”


    “林醫生,病人說先讓你休息一下,他們不急,你要是忙不過來,他們明天再來看也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林染還是沒聽明白。


    “林醫生,病人一個沒少,還多了好多,今天的號掛滿了,明天上午的也掛得差不多了。”


    田護士總不能告訴林染,因為上午的事,病人都不想找別的醫生看了,就是排到明天也要等林染來看。


    林染嘴巴一抽,感覺自己又迴到了上輩子,上輩子就是這樣,隻要自己坐診,那些個病人總是等幾天也要等她,林染想她也許該慶幸的,畢竟現在隻是等到明天,並不是上輩子那樣等個十天半個月也要找她。


    林染不知道的是,她慶幸的太早了,在不久之後,別說十天半個月了,等兩三個月的大有人在。


    最後蘇向明如何林染沒有刻意打聽,不過聽田護士講好像是辭職了,在離開之前不止找林染道了個歉,也去找病人以及病人家屬道歉了,家屬有沒有原諒林染不知道,不過他卻是等病人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才離開的,去了那裏林染並不清楚,但總算是有如有終了。


    隻是自此之後,林染在縣醫院醫生的心目中地位是越來越高了,甚至有好些個醫生,比如何主任、梁醫生兩人,因為和林染接觸得多,經常和林染請教,而且林染每次手術都很樂意和大家分享,他們居然以林染的徒弟自居,每次見到林染就是“師傅、師傅”的叫。


    林染糾正了無數次,兩人都不理,下次還是一樣的叫,甚至有人取笑他們問叫一個這麽小的小姑娘為師,他們皆說“達者為師”


    最後林染也不管了,隨他們去吧。


    “鈴鈴鈴”


    這天傍晚時分,紅曲縣的值班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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