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麗迴憶了一下年輕的時光,似乎找到了原因:


    “我們那會兒壓抑得太久了,終於找到了一個釋放的出口,可不就得瘋狂發泄嗎?我跟你說這歌兒要擱我們那會兒,絕對比熱情的沙漠、成吉思汗、阿裏巴巴還火。”


    傻妞:“這一點跟子涵星人一樣,這是他們壓抑了幾千年的情緒。”


    王雅麗:“現在這撥孩子都是蜜罐裏泡發的,家長素質也比上一代高,連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都行不通了,太乖了。天生沒有反抗精神。”


    小千先迴了趟家,把那首歌放給爸媽聽了一遍。剛唱了兩句,小千爸媽就聽不下去了。


    小千媽說:“不好聽,咣嘰咣嘰的,也聽不出個個數來。”


    小千:“比您那會兒聽的搖滾樂怎麽樣?”


    小千媽:“我從來不聽那玩意兒。”


    小千十分詫異,“您不聽搖滾樂?”


    4號宇宙王雅麗的青年時代是伴隨著搖滾一起走過的,而他本媽卻“從來不聽”。


    小千爸:“我們那會兒喜歡聽鄧麗君、劉文正,還有進監獄那個,遲誌強,現在想想人家真挺冤的,擱現在那叫什麽事兒?”


    小千問母親,“您沒抱著錄音機跟人在大街上碴舞去?”


    小千媽:“你媽哪有那麽開放?”


    同一個人,經曆了同一個時代,但喜歡的音樂風格完全不同。


    小千又找到了小兮,讓她多叫了幾個同學,把音樂給他們放了一遍,得到的反應和王雅麗截然相反,和小千本媽卻有點相似。


    小兮說,“有點……狂躁。”


    小千:“對。”


    女生甲插嘴:“像的了狂犬病似的,感覺要咬人。”


    小兮:“好像壓抑得太久了。”


    小千:“沒錯。”


    小兮:“好像是在宣泄。”


    小千:“太對了。”


    小兮:“聽著不太舒服。”


    小千:“你們的每一句話,都是搖滾的精髓。”


    小兮:“那人家為什麽要花錢來遭這罪啊?”


    小千:“你們覺得這是遭罪?”


    小兮和幾個同學一起點頭。


    女生甲:“太刺激了,受不了。”


    小兮:“聽點兒好聽的不行嗎?為什麽要這麽……刺激?”


    小千:“你們聽過崔健嗎?”


    小兮:“好像有點耳熟。”


    女生乙:“唱過什麽?”


    小千有些傷感,“這代溝,太深了。一個時代就這麽過去了,沒留下一絲眷戀。”


    小千和傻妞都明白了,搖滾樂可能真的不屬於這個時代。這種風格已經過時了。


    連帶著小千、何藍、楚楚這撥人都一起過時了。


    小千迴憶了一下,其實他僅僅是抓住了搖滾時代的尾巴,那時還有點搖滾樂,比如《死了都要愛》之類的。王天霸還用那首歌做過手機鈴聲。


    現在就算有搖滾,也聽不出是搖滾了。


    “喜歡搖滾的都老了。都不聽歌了。聽歌的都不喜歡這種風格。”小千說。


    金捕手:“哦,是這麽迴事啊。”


    傻妞十分無語,斜了金捕手一眼,現在小千說什麽他都附和,像捧哏的,還總捧不到點兒上。


    王天霸感慨地道:“軟的聲音聽久了,硬的就接受不了了。”


    孫飛燕安慰四大捕手,“不是歌不好,而是搞錯了目標受眾群。”


    綠捕手:“我們是根據感覺來創作的,沒想受眾群的事兒。”


    孫飛燕:“那不行啊。歌寫出來是給別人聽的,不考慮他們的感受怎麽能行呢?”


    小千:“我蹲飛燕。”


    金捕手:“我也……”


    金捕手本想附和小千,但實在太違心了,和自己的原則完全相悖了,打住了。


    王天霸:“音樂,表達的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如果為了迎合聽眾,做出來的就不是藝術,而是商品了。”


    “……千兒哥我不是針對你啊。”金捕手怕小千誤會,先向小千解釋了一下,“我覺得天霸說得有道理。”


    金捕手說完之後,又歉意地對小千笑了笑,怕他生氣。


    小千被金捕手弄得很不好意思,盡管他知道,金捕手是因為傻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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