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雲夢冰部長犯下這些錯誤不容原諒,”身穿一套黑色西裝和一雙淺口皮鞋顏雨霞的坐在會議室的領導位,無論她說不說話,都是壓迫感十足,“所以呢,我計劃在新的一年裏把她炒掉,也就是把她的部長權力交給我,各位同仁誰讚成,誰反對?”


    雲夢冰的老同學趙婉欣直言:“我反對!”


    顏雨霞麵無表情地迴答:“很好。你的反對無效。我們繼續。”


    趙婉欣拍案怒問:“我是代理部長,你隻是特務處處長,我的反對憑什麽無效?”


    麵對長輩的質問,顏雨霞麵不改色心不跳:“說得好,我是特務處長,我有本部過半的兵權,現在鳳城軍委常務委員雲夢冰不在,難道我不是這裏的最高軍事長官嗎?你問憑什麽,就憑我的權重比你高!”


    趙婉欣繼續發問:“不要忘記你是雲夢冰部長的接班人,夢冰辛苦培養你,我也是你的長輩,你要不要如此蠻橫啊?”


    顏雨霞當仁不讓,火力全開:“不好意思趙女士,我們現在是民主社會,誰來當部長接班人要大家投票才行。她雲夢冰地位再高哪裏說了算啊?你是我長輩沒有錯,如果因為這樣我就要怕你,我們部早晚會被拿輩分關係說是的人搞爛掉的。”


    這樣吵完,與會者紛紛小聲議論。


    顏雨霞拍三下手掌整理秩序:“好了好了,我們繼續開會。呐,還是剛才的問題,我要炒掉雲夢冰,誰讚成誰反對?”


    大家紛紛表示讚成。


    散會之後,同樣身穿一身黑色女士西裝和淺口鞋的葉如韻等在門外,見表姐出來,她眼睛放出光芒,“來吧,我們邊走邊聊。”


    談及現在白覓真、雲如歌、丹師花和齊南櫻的派係之間相互惡鬥,葉如韻表示擔心不已,她感歎雲齊白三人再也迴不到從前了,眼神中也流露出無限的感慨、懷念、擔心甚至恐懼。


    表姐顏雨霞卻說,“這樣豈不是更好?她們的地位太高了,她們互相之間鬥得越兇,我們這些低層幹部還有我們的百姓豈不是越踏實?隻有她們彼此製衡,我們鮮花國上上下下才能安定。


    你看,現在丹師花和白映心鬥得那麽激烈,可是對你們有什麽傷害呢?除了能讓雲六姨交出權力給我、我們得到更多的權力和錢這些好處之外,還有什麽壞處呢?沒有吧?


    做我們這一行的,權力和錢一樣都沒有,以後還怎麽在部裏混啊?


    雲六姨是狠人,我知道你比她更狠。”


    雲夢冰是狠人,葉如韻的姑姐李漢妮比雲夢冰更狠,葉如韻雖然表麵溫順,實則比李漢妮和雲夢冰兩人合並都狠。


    而葉如韻對顏雨霞又是服服帖帖百依百順。所以正如雲夢冰所言:“在我們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一物降一物,沒有誰是無法超越的,也沒有誰是隻勝不敗的。我們之間互助或相爭,都是在維持一種不可或缺的平衡。唯有彼此團結才能不斷前進、唯有保持距離才能細水長流。”


    聊到這些話題,葉如韻心情變得複雜,她一個不小心扭到了腳踝。顏雨霞二話不說背起她,葉如韻趴在表姐的肩膀上,好像又迴到了從前。


    表姐的外套冰冷,表姐的心意卻令葉如韻倍感溫暖。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顏雨霞幫葉如韻脫下鞋子為她揉腳緩解疼痛,“現在好點了嗎?”


    這是隻屬於她們姐妹二人的時間,顏雨霞簡單敘舊:“如韻,不知不覺你的小腳丫都長這麽大了,你也長大了。在這人心複雜的鳳城,你還天天來找我玩,還喜歡我這個表姐,真好。”


    葉如韻輕輕遮住嘴巴笑笑,補充說:“除了喜歡,還有愛啦~”


    “也許我們低估了大家的團結。”直播連線中,藍柏晴突然想到,自己這個大分析師,可能忽略了什麽基礎內容。


    這時藍柏晴收到一則短信:“我國南部地區,信春省和八閩省南部將在半小時內迎來短時暴雨,請大家做好防範。”


    而白鷺城火炮齊鳴,也加快暴雨的來臨。


    一場大戰結束,一望無際的愁雲趕在烏雲之前來到戰士們的頭頂。一名新軍士兵手握鋼槍,站在掩體之外望著鳳城方向。戰地記者站在他的身後,站在坑道邊的廢棄板凳上仰視拍攝這名士兵。


    士兵背對鏡頭,相機無法展現,他的麵部表情如何,是愁眉不展還是欣喜萬分?是想念鳳城的家人還是遠望白鷺城市區的繁華?沒有人知道。


    觀者隻能從照片中看到,m14步槍露出一截刺刀。


    大家都收到了即將下雨的短信,陣地後方的坑道前出現了很多田園風格打扮的人,他們要迴城,必須經過此處。一位老者問站在坑道外的士兵:“長官先生,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要趕快迴到市區。我們可以借用你們的坑道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要趕快。我不確定敵人的襲擊和暴雨哪個先到。如果需要幫助,我會喊我的戰友前來幫忙。”士兵說完,從口袋中掏出一條口香糖放到嘴裏,並把另外一條扔給了老者身旁的小男孩,“接著。”


    老者囑咐過孩子,陌生人給東西不能隨便吃。孩子看看老者,老者說沒關係,新軍官兵給的糖可以隨便吃。


    “謝謝你先生。我們的東西不多,一個人扛得動。”盡管老者這樣說,士兵還是喊來了他的戰友前來幫忙。


    坑道內多了很多人,大家不擁不擠,自覺形成良好秩序向迴城的方向前進。


    戰地記者也拍下了這一幕:一名戴著美式鋼盔的士兵,把自己的m14步槍跨在身後,他背對鏡頭站在坑道上側休息,目送返城的人從此借道迴家。


    白鷺城的市民都迴家了,這些從他鄉奔赴而來的新軍戰士們,什麽時候才能迴家呢?又有多少人再也不能迴家了呢?


    治安戰結束之前,沒有人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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