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靈習慣在開門前先問明來者身份:“請問你是哪位?”


    “麻煩開下門,我是來查水表的。”門外人答道。


    “奇怪……這麽晚了,查水表的應該早就下班了才對。”菲靈心裏犯嘀咕,通過門鏡仔細觀察,“奇怪……門口怎麽沒人?”


    菲靈悄悄為手槍上膛,靠在門內一側慢慢轉動門把手,房門打開,菲靈立即把槍口對準了正前方。


    這時一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人也跳了出來。


    “劉工,真的是你啊,快請進!”菲靈見是熟人,便收起了武器。


    劉工擦著額頭的汗,說道:“哎呀真的是我,你們家最近不是水表壞了嗎?我來幫你們修修。”


    菲靈問道:“那你怎麽這麽晚才來,你看都八點多了,再過幾個小時我們該睡覺了。”


    劉工穿上鞋套,提著工具箱大搖大擺地走進屋裏,“最近這不快過年了嗎,我尋思加會兒班給家裏掙點年貨錢。我說懷薇同誌,你平時別動不動就拿槍,小心走火啊。”


    菲靈剛把門關好,門鈴聲再次響起。


    “又是誰啊一天到晚真是的……”雖然菲靈心裏很不耐煩,但還是微笑迎接,“請問是誰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呀?”


    “你好,我是來查……”


    話還沒說完,菲靈猛然開門,“查水表的已經在這兒了,請問你是來查什麽的?”


    這是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大哥哥,他胸前戴有黃底紫月徽章,原來是市府工作人員。菲靈側身一看,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名相同打扮的男人,相比麵前這位顯得冷峻許多。


    菲靈問道: “來,請問怎麽稱唿?”


    大哥哥答:“我姓趙,您叫我趙同誌就好。”


    菲靈問清來意,才放三人進屋:“來,三位同誌來屋裏坐。你們這麽晚了來查戶口,很急嗎?”


    工作人員笑笑:“這是機密不能透露,請諒解。我們現在開始吧?”


    菲靈把大家都叫來,三名工作人員拿出平板電腦、指紋采集器和檔案本,為大家做身份核查校正。


    工作人員問:“請問你的姓名是菲靈嗎?”


    菲靈搖搖頭:“不是。我叫齊懷薇,姓齊名懷薇。”


    工作人員繼續問:“有字嗎?feeling是你的英文名嗎?”


    菲靈如實迴答:“沒有字。我的英文名叫艾美麗,emily,e-m-i-l-y。菲靈是我的小名。”


    工作人員點點頭:“嗯……feeling是你的昵稱哈。”


    調查完成之後,阿憐把菲靈叫到一旁小聲問她:“怎麽來了三個男的啊?”


    菲靈以為阿憐想多了,說:“可能碰巧吧?我看她們長得挺帥的呀,你不喜歡?”


    阿憐道:“帥是帥,不如我的阿儒帥。哎呀~你看啊菲靈,既然她們是市府派來的,領導肯定會介紹我們家的情況對不對?平時最多二男一女,這次全是男的,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雖然菲靈始終認為阿憐是想多需要睡覺了,但實際上阿憐的疑問很有道理。


    【一段時間前】


    白鷺城維安軍管處的情報觀察員們七嘴八舌吵作一團。


    小雯:“小智你再給我說一遍?榕城維安明明看到有三架黑鷹直升機飛在天上的,你再說沒有?”


    小智:“你怎麽能確定那就是黑鷹直升機呢?就算真的是,那又說明什麽呢?”


    小雯:“哼。你笨呐——那麽先進的飛機當然隻有鳳城方麵軍才有啊!我們的便衣還在榕城市區看到武文倩了呢!”


    小智:“照片呢?視頻呢?你說便衣在榕城看到武文倩了?我還說榕城來了齊成功呢。喂,吹牛要不要打草稿啊?晚上燈光這麽暗,他們能看清就見鬼了。我告訴你現在cos武文倩的人多著呢,我們白鷺一抓一大把。你怎麽能確定那不是coser呢?”


    加班的情報員說:“那直升機往南飛又該怎麽解釋啊?現在我們白鷺城可是大焦點,誰還不知道咱們利劍行動失敗了?再說人家師芊諾都說了,肯定會派人來幫忙的。所以那直升機十有八九是鳳城飛來的。”


    小智火力全開一對二:“就算是鳳城飛來的,你怎麽能確定就是武文倩呢?萬一是鳳城白覓真的人來了怎麽辦啊?那飛機我還說是新蕊大神開的呢,你們信不信啊?”


    小雯說小智在胡扯:“拉倒吧,她一個醫生會開什麽飛機啊?她真會開的話,我把csgo的沙鷹縱橫波濤50分賣給你,哼!”


    無論怎樣爭辯也沒有服眾的結果。葉星瑤剛忙完,發現大家吵得這麽兇,就把小雯叫了出去,大家看看小智再看看被小雯,乖乖住了口。


    一名情報員小聲說:“智哥你別往心裏去啊,我們也不想跟嫂子頂嘴的。”


    葉星瑤知道大家在爭論什麽,她更加意識到情形的緊迫,於是讓小雯趕緊聯係市府,讓他們配合維安軍管加快速度做好調查,“叫上三個男同誌,他們穿平底鞋走得快,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務必要確保雲如歌一家的安全。你千萬別把情報弄錯了,也不要打草驚蛇,趕快去吧!”


    葉星瑤補充道: “哦對了,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還有人在工作嗎?”


    “放心啦,大家都在加班呢。這鳳城一跺腳,我們都要跟著起飛,真是的。”小雯搖著辮子抱怨道,“鳳城那幫家夥怎麽這麽喜歡插手啊?”


    對葉星瑤來說,鳳城插手地方事務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是部下大多根本不了解鳳城,遇到這種事情就容易私下爭論。為了讓大家安心,星瑤想方設法請來了兩位頭銜很大的專家。


    這是一對老夫婦,他們已經退休多時了,孩子在外地上班,他們閑來無事會幫人分析事物賺取外快。


    大家心心念念的武文倩到底來沒來呢?兩位老專家各自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男專家是個方臉,頭發花白,雖年事已高,但看起來仍然保留著一股不怕挨罵的衝勁。


    他沒有直言,而是帶著大家轉圈,時不時用疊在一起的雙指敲敲桌子,來表示自己非常厲害:“我們一切的意誌,它的源頭就是鳳城。那麽武文倩她也是代表鳳城意誌行動的。她來了嗎?好像是來了。她真來了嗎?好像是來了。你問我她到底來了嗎?她好像是來了。涉及鳳城的很多事情是很複雜的呀,那本來就是三兩句話說不清楚的啊,我也根本沒法直說嘛。”


    他的妻子雖然比他更年輕,頭發卻已全白,她臉上布滿皺紋,卻不失年輕時的風韻,她嘴角上揚,比她丈夫慈祥許多。


    “對我們來說,武文倩是一位充滿神秘的姑娘。”老奶奶一開口,大家就瞬間清爽了許多,“這次她代表鳳城意誌南下剿匪然後消失在大眾視野,行蹤詭秘。這是意料之中的,我和你們一樣,都不知道這位姑娘現在到底在哪。我老頭子說得沒錯,這是三言兩語難以講清的事。其實,武文倩她來不來是不重要的,她來了,大家見不到她,就算她本人親自來了,那意義也是微乎其微。就算她的肉身沒有來,隻要大家感受到她來了,她帶著對這座城市和這一方百姓的愛意和關懷來了,那她的心意就達到了,目的自然也就達到了。”


    聽完這番話,大家發自內心為老人鼓掌。所有的聽眾感受到,仿佛有一縷濃縮的牛奶由頭頂灌入身體,從此茅塞頓開。


    不僅老專家和白鷺城專職的情報人員不知道武文倩到底去了哪,就連號稱鳳城錘王一姐的葉如韻也不知道她的具體下落。


    盡管如此,葉如韻從頭推理,既然當初武文倩是被顏雨霞挖走的,那顏雨霞很可能知道她的下落。而顏雨霞又跟師芊諾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聯係師芊諾會是找到武文倩的最佳途徑。


    白鷺城的工作人員加班是受鳳城影響的,鳳城也少有人也沒到點下班。師芊諾忙完迴家一看,都快八點了。她來到房間裏,見自己養的寵物狗跳上搖椅,便兩手掐腰喝道:“洛根~你這小東西,我不在家又大鬧天宮了對不對?好啊,等我忙完了,看我收不收拾你,哼~”


    這隻小狗曾跟隨師芊諾外出留學,留學期間,師芊諾給她起了洋名“洛根”。這隻狗越學越精,隻要師芊諾放在家裏的留言電話有來信,他就會站到電話一旁搖尾巴,汪汪叫個不停。


    “誰啊?人家累著呢。”師芊諾伸開雙腿躺在床上撥弄著留言電話,“嗯?是韻姐姐?”


    葉如韻留言:“洋妹妹,你跟雨霞關係好,你幫我打聽下倩倩到底去哪了好嗎?這些天我沒法聯係她,很擔心她的安全。自從一七攻山戰結束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她的動向……哦對了,我讓廚師給你做了你小時候超愛喝的四果湯,送到你家了,記得喝哦~”


    “哎,”師芊諾才不要想那麽多,她隻想早點喝完四果湯然後早點睡覺,“這倩倩真是的,她會去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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