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拿起桌上的牡丹煙,點燃一根,深吸一口,感歎道:“真是痛快。”


    下午,一名工人告訴易忠海:“易師傅,李副廠長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易忠海雖感疑惑,但還是前往。


    不久後,他帶著笑容走出辦公室。


    易忠海心情極佳,此次被借調至保定,若表現良好,廠方將恢複他的八級鉗工職稱,他現在正春風得意,即將恢複八級鉗工身份,兒子也即將出生,堪稱人生贏家。


    迴到住處,易忠海將前往保定的消息告知秦淮茹。


    秦淮茹表麵上顯得不舍,內心卻暗自高興,說道:“保定那麽遠,你這一去就要半個月,要不還是放棄吧。”


    易忠海不滿地迴應:“你懂什麽,這次機會難得,若成功,我迴來就能恢複八級鉗工,我明天就出發,這二十塊錢你拿著,別讓我兒子餓著。”


    秦淮茹微笑,內心卻是冷笑。


    想要兒子,你下輩子吧。


    陳默剛迴到四合院,就看到秦淮茹挺著大肚子從易忠海家走出,秦淮茹臉上的冷笑易忠海自然看不見,但陳默卻看得清清楚楚。


    秦淮茹立刻收斂表情,見到陳默便露出笑容。


    “陳默,真是太感謝你了,我聽說我三叔現在都能走路了,這都得感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秦淮茹一開口就想套近乎,完全忘記了兩家過去的矛盾。


    “嗬嗬,你真想謝我的話,就替你三叔把醫藥費結了吧。”陳默冷笑道。


    “呃...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別開玩笑了。”秦淮茹一時語塞,又說道。


    “得了,別在我麵前裝大姐了,咱們沒那交情,肚子都這麽大了,小心別動了胎氣,不然易忠海非得跟你拚命不可。”陳默調侃道:“還有,孩子他爹也快放出來了吧。”


    “啊…”秦淮茹想發火,又硬是忍住了,陳默這話什麽意思?孩子他爹快放出來了?


    難道陳默知道孩子他爹是秦祥林?已經被關進牢裏了,算算時間,再過一個月確實好像快放出來了,秦淮茹頓時被嚇了一跳。


    陳默見狀也不由得笑了,秦祥林被抓的事,他是正好從派出所看到的,那天派出所的同誌們和紅隊的戰士一起出任務,幾個警察受傷,陳默受邀過去治療,正好看到被關著的秦祥林。


    想了一下,立刻就猜到了這秦祥林是怎麽迴事了,八成是被秦淮茹舉報的吧。


    正當秦淮茹心亂如麻的時候,易忠海正好從屋裏出來,秦淮茹立刻朝著易忠海走去。


    陳默懶得理這對狗男女。


    易忠海聽到了剛才陳默的話,問道:“怎麽迴事?”


    “還不是陳默,他不是給我三叔治好了傷嗎,我就感謝了他一下,他還讓我給醫藥費,還讓你出來給,這不你就出來了。”


    秦淮茹巧妙地把陳默那句“孩子他爹也快放出來了”的爹套在了易忠海的頭上。


    易忠海這才消除了懷疑。


    秦淮茹這才拍了拍熊口,鬆了口氣。


    這要是讓易忠海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而是秦祥林的,非得掐死她不可。


    別看易忠海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是真惹急了他,賈東旭就是前車之鑒。


    雖然秦淮茹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賈東旭就是易忠海害的,但是易忠海先前似乎有暗示過,所以秦淮茹心裏認定了賈東旭就是易忠海弄死的,她也怕啊。


    第二天下午,易忠海就跟著大部隊一起上了車,前往了保定。


    賈張氏立刻就催促秦淮茹去流產了。


    秦淮茹也跟一個她相熟的女醫生打過了招唿。


    來到醫院後,就做了人流手術。


    被取下來的胎兒已經成型了,還是個男孩,秦淮茹這一刻母性也是有些升騰的,居然有一種不舍。


    原本還想在醫院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迴四合院,但是賈張氏根本不舍得交住院費,帶著秦淮茹就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還在秦淮茹肚子上塞了一件衣服,裝成之前懷孕的樣子。


    不過迴來的時候,正巧碰到陳默挎著藥箱牽著自行車出診。


    陳默隻是看了一眼秦淮茹的臉色,又掃了一下秦淮茹的肚子,便知道了秦淮茹這是趁著易忠海去保定出差,把孩子拿掉了啊。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那是別人家的事情,關他什麽事啊。


    然而,秦淮茹竟然選擇了終止妊娠,可能還在計劃在院子裏找個替罪羊。


    隻要不牽扯到他,陳默也不想多管閑事。


    易忠海真是不幸,他以為的親生兒子如今也失去了。


    傍晚時分,


    陳默迴到家時,恰好目睹婁曉娥和許大茂從一輛轎車中走出,一人抱著小孩,一人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顯然裏麵裝了不少物品。


    陳默隻瞥了一眼,便明白這是婁曉娥從她娘家帶迴的東西。


    很明顯,此時婁家已經在準備退路。


    “陳默兄弟,你剛迴來啊。”


    “是的,你們這是從娘家迴來嗎?”


    “對,我在嶽父家待了幾天。”


    兩人簡單交談後,一同走進院子,當他們來到中院時,陳默注意到賈家屋子裏有一道目光投來。


    陳默知道那是秦淮茹的目光,看來這個女人是打算製造麻煩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淮茹時常出現在中院的水池邊,彎腰洗衣服,不知道賈家究竟有多少衣服需要洗,隻要秦淮茹願意,總能找到一堆衣服。


    這一天,婁曉娥正牽著兒子的手準備出門散步,恰巧經過秦淮茹身邊,兩人相距不遠。


    秦淮茹假裝拿起盆子準備晾曬衣物,一轉身,正好撞到了婁曉娥身上,然後順勢倒地。


    “哎呀。”


    婁曉娥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將孩子拉到身後,看向倒在地上的秦淮茹,也被嚇了一跳。


    她剛才並沒有碰到秦淮茹。


    但看到秦淮茹挺著大肚子,突然慘叫起來。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快,快送我去醫院。”


    “秦淮茹,你沒事吧。”婁曉娥也慌了,她真的以為秦淮茹摔倒傷到了肚子,這可是孕婦啊,雖然和她沒什麽關係,但剛才秦淮茹的盆子確實碰到了她一下。


    “淮茹,淮茹,你怎麽了?哎呀,快幫忙把我兒媳婦送醫院去。”賈張氏抓住機會,立刻跑了出來,並沒有質問婁曉娥,而是扶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裝出一臉痛苦的樣子,跟著賈張氏一起去了醫院。


    婁曉娥也被嚇得臉色蒼白。


    秦淮茹和賈張氏離開四合院,到了一個拐角處後,兩人立刻恢複了正常。


    “快,快去醫院開個證明,我和孫醫生已經打過招唿了。”秦淮茹說道。


    賈張氏也點了點頭,急忙和秦淮茹一起去了醫院。


    傍晚,陳默和許大茂下班後正好在軋鋼廠門口相遇,於是一起騎自行車迴到了四合院。


    一進四合院,陳默就聽到人們在議論紛紛。


    “大茂,出大事了。”閆埠貴一看到許大茂,立刻說道。


    “什麽事?”許大茂疑惑地問道。


    “今日秦淮茹洗滌衣物時,不慎被你夫人婁曉娥碰撞,現已緊急送往醫院,據稱不幸流產。”閆埠貴如是說。


    賈張氏方才迴到宅院,對婁曉娥大發雷霆,婁曉娥正淚流不止。


    賈張氏此刻要求婁曉娥賠償,至少需三千銀兩。


    聞聽閆埠貴所述,許大茂麵色亦顯不悅。


    “此事豈有可能,我家婁曉娥豈會撞倒秦淮茹。”許大茂顯然不信此事。


    陳默聽聞閆埠貴之言,不禁笑出聲來,原來秦淮茹竟有此計,真是狠毒。


    不願為易忠海誕下子嗣,自行墮胎後找人頂罪,還能趁機敲詐一筆。


    “陳默兄,你可曾聽聞秦淮茹流產之事?”何雨水見陳默歸來,急忙上前詢問。


    “剛剛得知,秦淮茹此舉實在高明。”陳默冷笑道。


    “究竟發生了何事?賈張氏仍在後院大聲斥責。”何雨水問道。


    “你這該死的資本家,你無恥,若不賠償三千,不,五千銀兩,我與你勢不兩立。”賈張氏指著許大茂家大門大聲斥責。


    “吵什麽吵。”許大茂怒吼道。


    “許大茂,你這絕戶,來得正好,你那資本家夫人撞倒我兒媳,必須賠償。”賈張氏怒斥道。


    “你有何證據說是我夫人所為?”許大茂怒問。


    “院中之人皆目睹此事,你還想抵賴,婁曉娥,你給我出來,你這該死的資本家。”賈張氏在街道上大聲斥責。


    “賈張氏,適可而止吧,若想爭吵,請去他處。”陳默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小畜生,我與婁曉娥爭吵與你何幹?你也非善類,資本家之子無一好人。”賈張氏直接將陳默牽扯進來。


    陳默亦怒,對許大茂說道:“大茂,報警吧,此事並不簡單,八成是秦淮茹不願為易忠海生子,自行流產後嫁禍於你夫人,這對婆媳顯然是看中你夫人好欺負,想趁機敲詐,此事,警方一查便知。”


    原本陳默不願插手,但賈張氏竟將他牽扯進來,不得不給她點顏色看看。


    賈張氏一聽陳默之言,頓時慌了神。


    因為陳默所說與她親眼所見無異,事實正是如此。


    許大茂何許人也,見賈張氏神色,頓時也覺得陳默所言不虛。


    指著賈張氏說道:“好你個賈張氏,你盡管繼續罵,我先去看看我夫人,若我夫人與孩子有何不測,你就等著坐牢吧,敢敲詐我家,三千銀兩,足夠判你十年。”


    “你...你胡說八道,老天爺啊,天理何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東旭啊,老賈啊,你們快來把他帶走吧。”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罵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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