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說一遍?”喬欣冉胸口劇烈起伏,唿吸變得短促,心髒猛烈的抽痛,下意識的去摁唿叫鈴。


    “媽,我……”


    霍之信腦子宕機,舌頭打結,看她夠不著唿叫鈴,反射性的就要去幫。


    盧婷卻猛地拽了他一把,拉著霍之信退開了好幾步。


    “醫生……叫醫生……”


    喬欣冉病入膏肓,直翻白眼。


    “媽,她……她就要死了。”霍之信嚇得說話也不利索,眼睜睜的看著喬欣冉病發,身子像觸電一樣抖動。


    “你傻啊!死了才好!她要活下來,我們什麽也撈不著!”


    盧婷咬牙狠色,小腿發軟,然而,事情已經敗露,她必須快刀斬亂麻!


    “救……救……”


    喬欣冉抬起手,試圖抓住些什麽,驚恐的眼瞳孔開始絕望渙散。


    而另一邊,喬影聯係上了美國加州福尼亞的外科醫生,他有多年的手術經驗,治愈了許多心髒病患者。


    幾番請求邀請,裏奧大夫終於肯答應為母親做一次手術。


    喬影迫不及待的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喬欣冉,電話打出去,剛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


    “算了,還是去醫院親自告訴媽媽好了。”喬影難得的露出笑容,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


    “老婆!老婆!你總算來了!”


    醫院門口,霍之信迎麵跑來,毫無緩衝就是個大大的擁抱。


    喬影被他抱著不知所措,來不及掙紮,就聽他嚎啕大哭:“老婆,媽走了,心髒病複發,主動脈血管爆裂,沒搶救過來!”


    “轟……”


    喬影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媽!媽!你們要送我媽去哪!不能動!不可以!我媽隻是睡著了而已!”淒厲的哭聲響徹醫院走廊,淚流滿麵的女人跪在地上,攥著病床不放。


    病床上的人,一條白布從頭蓋到尾。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醫生見此,也於心不忍。


    “老婆,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媽剛走,你這樣,她不安心的。”霍之信架著她胳膊,將她拖起。


    “媽!你不能丟下我!”喬影泣不成聲,眼淚鼻涕一起流,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離她而去,世界仿佛天崩地裂。


    “老婆……”


    霍之信拖開了她,護士這才推著病房去往太平間。


    “不!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媽!”


    喬影匍匐在地,淚眼模糊中,移動病床越來越遠,像是黑暗中的光亮,逐漸湮滅。


    “媽……”


    拳頭一遍遍的砸著地板,心中的悲痛卻無處宣泄。


    “好了,吵什麽吵!死了就死了,你哭瞎了眼,她也活不過來!”盧婷冷聲喝道,手裏拿著喬欣冉的包,“兒子,走了,讓這個瘋婆子哭死在醫院陪著她媽!”


    霍之信於心不忍,但一想到喬欣冉死之前的樣子,緩緩與喬影拉遠了距離。


    腳步聲遠去,喬影哭聲漸漸收斂,忽然想到什麽,猛地起身追了上去。


    “霍之信,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我媽的!”


    她攥住霍之信的衣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我給我媽打電話的時候,是你掛斷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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