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容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直到房外傳來陸庭的敲門聲。


    侯府的早膳已經備好,陸計離以往很早便起床,因昨天被某人抱得無法脫身,迫不得已帶她迴了侯府臥室休息,一大早府中之人也不敢過來打擾,這廂趙孝清在書房喝了個滿肚,實在未見陸計離的身影,陸庭這才沒法子,敲響了陸計離的房門。


    “何事?”陸計離嗓音有些沙啞,輕笑著看向已經羞赧到不行,把臉埋進被窩中的女子。


    “趙大人已在書房等候多時。”陸庭迴道。


    “叫趙大人移步偏廳,一起用早膳。”


    陸計離瞧著被窩中的女子半晌不見露頭,無奈地將她從被窩底下掏出來,扣進懷中:“小鵪鶉,該用早膳了。”


    “我我我要迴府去。”她牙口有些不利索,話有些結巴,臉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


    “尚書府那邊已經安排好,他們會以為你在翠鳴樓醉倒睡了一宿,翠鳴樓雅間已經買下了一整夜,無人會疑你在侯府,放心吧!”


    姬宴容思忖著,微微點頭,昨日是她受了薑英刺激,有些失了理智,翠鳴樓裏一醉解千愁,卻不料被乾寧侯撿迴府,她腦子稍稍歸位,卻開始思索眼下困局。


    陸計離下床整理衣物之際,她伸手拽住他,羞赧道:“侯爺,人前我們……”


    陸計離似是知曉她的困窘,輕輕掐著她的臉頰,半是寵溺半是溫情:“縣主冰清玉潔,合該等我們大婚之後,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放心,人前我做我的教習,你做你的縣主,各不相幹。”


    “多謝侯爺!”她垂著眼眸,眸中微微酸澀。


    陸計離率先到了偏廳,姬宴容被陸庭引著來到偏廳的時候,趙孝清正拉著陸計離低聲說著什麽,眼角睨到她進來,眸中藏著一絲外人不易察覺的笑意,她小臉騰得躥紅別開臉。


    “阿姐,你今日這麽早便來了?”白陸興高采烈跑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衣袖,驚疑問道:“咦,阿姐,你臉怎麽這般紅?”


    “噢!”姬宴容摸著臉,敷衍著:“天兒有些熱,早些過來學藝。”


    “咳咳……”幾聲低沉的聲音傳來,陸計離輕咳幾聲,卻嚇得白陸一把鬆開姬宴容的衣袖。


    趙孝清古怪地瞧著他:“你今日也是稀奇,竟不用晨起練你的左手劍了,如今喉嚨又怎麽了,不舒服?”


    “咳咳!”陸計離假模假樣輕咳幾下,“前兩日起太早了,身子略有些不適,偶感風寒。”


    趙孝清滿臉無語,姬宴容默默壓下唇角的笑意。


    風寒?確定不是因為白陸的親近,偶得的不適?


    一頓早膳,姬宴容用得甚為艱難,趙孝清同她坐在一處,招唿著“縣主多吃些,瞧你,太瘦了”,她十分禮貌地頷首,抬眼之際卻見乾寧侯眉間微擰,假裝不經意地看她,她筷子上夾著的包子啪嗒一下掉到碗中。


    她若無其事埋頭去吃包子,剛咬一口,小腿處有微微溫熱的觸感,她筷子一抖,包子又掉迴碗中。


    對麵的白陸啃著包子,抬頭滿臉無辜地看著她,嘴裏含糊道:“阿姐,快吃啊!”


    白陸旁邊的陸計離喝了口粥,見她看過來,滿臉不解地摸著臉:“縣主瞧我作甚?臉上有粥?”


    桌底下,有人伸了條腿過來,腳尖輕輕蹭著她的小腿,既挑逗又撩撥,她咬牙將腿輕輕挪開,那條腿有鍥而不舍地跟過來,她蹙眉看著對麵,兩個毫無破綻的少年。


    她就著那條腿,輕輕踢迴去,示意對方不要過分。


    飯桌上,姬宴容看著白陸眉間輕挑,一副愜意偷笑的模樣,桌底下又伸腿過來蹭,她擱下筷子,喝了口湯,一腳踢迴去,白陸一下靠在椅背上,動靜驚得陸計離和趙孝清衝他看去。


    隻見,白陸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兒。


    “水部司侍郎王疾,東部廬陵江岸渡口一事,遲遲不肯上報,幾次三番推脫戶部沒有銀錢,可渡口一事再拖不得,廬陵江岸多少人翹首以盼。我知你與駙馬關係不錯,能否在工部此事上與駙馬提一嘴。”趙孝清無意理會傻樂的白陸,拽著陸計離道。


    陸計離抿了口粥,頷首:“渡口一事我已知曉,此事我會與駙馬提一下,可我不懂工部事宜,若是那王侍郎真有意推脫,此事可解,若確實是工部尋常流程,隻怕我也不好過多幹涉。”


    “理當如此,此事擺上明麵,該如何便如何,若朝廷覺得渡口不需要,我趙孝清便不再多言。”趙孝清坦坦蕩蕩說道。


    那廂,白陸的腿又伸過來,姬宴容的不悅染上了眉梢,狠狠一腳踢過去,卻似踢到堅硬的木頭般,隨即整個桌板被震得晃蕩幾下。


    桌麵上的碗筷幾聲叮當,對麵的白陸坐在椅子上捂著腿,額頭微微冒著薄汗,臉色有些白。姬宴容有些發怔,未知這一腳這般厲害?


    趙孝清被碗中的粥糊了半嘴,氣得一把擱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把嘴角的粥,盯著對麵滿臉冒虛汗的白陸,又一臉淡然的陸計離,氣哼哼地跑了。


    “陸庭,送白公子迴房,請禦醫過來瞧瞧腿傷。”陸計離淡聲吩咐。


    直到白陸被陸庭背著離開偏廳,姬宴容才反應過來,呐呐問道:“踢白陸那一腳,是侯爺幹的?”


    陸計離拿著帕子擦著嘴角,倏然一笑:“雖說人前瞞著關係,可縣主既輕薄了本侯,便該對我負責,再敢當著我的麵同外人眉來眼去,下次就不是踹裂腿骨這麽簡單。”


    “本侯直接給他踹折!”陸計離淡褐色眸子微微眯起,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話語裏滿是醋味與警告之意,“陸揚,送縣主迴府。”


    而陸揚送她迴府之際,她才知道什麽叫羞愧到想上吊。


    “縣主那叫一個威猛,直接生撲我們侯爺,昨晚在尚書府外,死死抱著侯爺不撒手,不僅如此,還扒他衣裳,若不是我們侯爺還有一隻手,昨晚隻怕要清白不保……”


    “縣主與我們侯爺,體型差也是絕了!”


    馬車內的姬宴容捂著耳朵,通紅著臉怒斥:“別說了!!!”


    馬車外的陸揚也是滿臉紅霞,他是口嗨沒錯,可侯爺也犯不著這麽折磨他,非讓他跟個姑娘家講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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