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費真帶著鬥篷,外麵有一層麵罩,她走到康寶麵前喊了一聲“師父”。


    “貴妃娘娘,為何在這裏下車?”康寶小聲問。


    “想在這裏喝喝茶,歇一會,德妃娘娘先迴家,等一會兒來接我。”費真講得很大聲,故意讓那一隊禁衛軍和店夥計都聽到。


    康寶留下四人,其餘的護送德妃娘娘迴家。


    申姑姑裝成男子,與費之識一身有錢人的打扮,跟在車架後麵幾丈遠,他們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耳朵異常靈敏,很遠便聽見費真說要喝茶,腳尖一點,瞬間就到費真進了茶樓。


    “兩位客官,早。”屋裏有夥計,正在打掃清潔,見兩位儒雅的老年男子進了屋,哈腰打著招唿。


    “樓上可有雅間?”費之識向梯步望去,隨手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


    “請”,夥計喜上眉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跟在兩人身後上了樓。


    樓上很是寬敞,長長的通道兩側都有隔間,夥計把他倆引到盡頭的一間,說:“本店還可以吃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廚師在我們店裏。”


    “那不為何不開成餐館?”費之識隨口一問。


    “京城偌大的地方,總有一個休閑喝茶之處,我們這裏,尋常人等不會來,你們是來拜見?”


    “原來你啥都知道,有些話,你知我知就行,何必明言?”費之識探出他話裏有話,這個茶樓定是某位顯官大人的斂財之地,他將計就計,拿話堵住夥計的嘴,又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到夥計手中,讓他有何好茶,盡管煮來。


    (二)


    夥計在樓梯口,碰上另一個夥計,帶費真和雪兒上樓,他哈腰退在一旁,下得樓來,在門外站著四名禁衛軍,心道:“難道是皇上?”


    話說另一位夥計把費真帶到樓上,往左邊走廊領。


    “這邊暗暗的”,費真大聲說。


    “娘子,左邊有人了”。


    “那麽多房間,都有人?”雪兒大聲問。


    “行,最邊上的那間,陽光充足”。


    夥計指的是費之識他們對門。


    “行,泡最好的茶,好吃的點心也來幾碟。”費真坐下,等夥計上完茶和點心後,讓雪兒端一盤點心,去樓梯口守著,任何人都不讓進。


    其實,她剛下馬車的時候,看見車後跟著兩人,一晃眼就不見了,隻有父親和幹娘,方有如此身手,她料想,他們早已上了這個樓。


    等到雪兒退了下去,她敲開對麵房間,果然是父親和幹娘。


    費之識簡單介紹了他們的準備,要求費真,一要練好騎術,越快越好,二要沉著冷靜,守獵場的人,已經開始在獵場周圍安裝柵欄,今年與往年不同的是,通往懸崖邊的也裝上了,但是可以移動。


    為費真的安全起見,到時,會把懸崖邊的柵欄移開,費正越過障礙後,必須勒住馬頭,前方不足十丈,就是懸崖,徐敢和崔浩在那裏接應她。


    “這個法子,並非萬無一失,如果馬受驚,勒不住怎麽辦?真兒,你握韁繩的時候,莫要纏住手,這個你要牢記,隨時放開韁繩跳馬,你莫要怕,旁邊有崔師兄和徐師兄,還有我。”


    “我不會怕的,跟著康寶學了半年的騎射,我還可以單腿蹬馬鞍,開始正式狩獵的第一日,我會參與,我想知道怎樣下懸崖?”


    “崔師兄背你下去,用一根布繩,把你拴在他身上,你死死摟著他肩就行,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幹娘和文明在穀底接應我們。”


    (三)


    申姑姑拿出一張紙,上麵畫有一棵大樹,樹的枝丫,就是一條條通向懸崖的路,稍粗那一條旁邊,就是皇上曆年來紮營的地方,樹幹是懸崖,紮營處到懸崖,最近處大約也有三裏地。


    “這麽遠的距離,若是碰見老虎和狼怎麽辦?”費真問。


    “這幾年狩獵,老虎已經很少了,加上四月份,五行山的樹木剛開始泛綠,大部分的蓑草,未有生機,我打聽過了,也去現場看了看,狩獵之處,地勢高,這會兒還有積雪,還有一月,樹木不可能長得很蔥籠,老虎和狼這種大型動物,一般不敢去。”


    “再說動物多的地方,是往右五行山主峰那邊,你的這條路線,離獵場邊緣近,常有人走動,獵物聞到人的氣味,它會往山裏躲,所以,你莫要怕,你不是在練騎射嗎?若有狼和老虎,射殺就行。”


    “到時,不知皇上會不會安排張將軍和康寶跟在我身邊,康寶我放心,隻是張將軍口口聲聲想幫我,也不知是真是假?”費真微微歎了口氣。


    “那就隻能賭一把,你又想不牽連孟氏,又想逃出生天,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法子。”費之識說。


    “老天會幫你的,真兒,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來,否則,幹娘我也沒有什麽念想了。”


    “幹娘,莫要說喪氣的話,我不會有意外的,說起來,那張將軍欠我一條命,看他的樣子,也是知恩圖報之人,料想他不會出賣我。”費真想起,上一次,皇上清理禁衛軍,自己曾讓康寶傳話給他,讓他逃脫了皇上的懲戒,要知道,皇上清理禁衛軍,有近六百人銷聲匿跡,被皇上以叛徒的名義悄悄處死。


    (四)


    張將軍是趙義的人,得以僥幸逃脫,就因為費真及時傳遞消息。


    說了好大一會兒話,費真欲轉身離開,隻有她先走,門外的禁衛軍才會撤,父親他們才會安全離開,走之前,申姑姑拉著她的手,叮囑她,莫要害怕,有很多人都在幫她。


    “對了,父親,到時候,我穿白衣白褲,和腳上的這種靴子,白衣白褲我可以讓貝兒送出來,隻是這靴子,我不會做。”


    “你的靴子是鹿皮製作的,到山下,記住把靴子脫下來,換上別的鞋子。”費之識說:“如今我們萬事皆要小心,蟄伏下來,若要出門,都是晚間出來,千萬莫要惹出事端,影響那日的行動。”


    費真點著頭,放下遮簾,往梯步那邊走,見雪兒坐在樓梯的轉角處,津津有味地吃著點心。


    她拉了拉雪兒,讓她快走,果然,剛出門,向右走了不足一百步,有一坐車轎與他們相向而來。


    “下官拜見貴妃娘娘”,車轎突然停下,上麵下來一位四十餘歲的儒生。


    “這是趙相”,雪兒在費真身後小聲提醒。


    “幸會”,費真迴答:“怎麽,趙相,今日沒上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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