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其二,李庸在接到命令後,本應該帶兵奔赴前線,去救援前線被困的將士,他卻遊山玩水,延誤戰機,多少將士因他的貪生怕死,命喪黃泉。”


    “其三,作為太子太傅,不忠君,不愛國,他有何德何能教導太子?”


    “其四……”


    “行了”,皇上打斷費真的話,說:“你一位女子,莫要幹預朝政。”


    “微臣附議貴妃娘娘之言”,李大人出聲挺費真。


    “臣也附議”,“微臣附議”,其餘的九人,除去費真的二哥費加,全都附議費真之言。


    “皇上,太子和福王他們到了。”小勝子走到皇上身邊奏稟。


    “宣”。


    “拜見父皇”,三位皇子,太子在中間,他的身旁站著福王,身後站著孟景,他們紅光滿麵,酒氣熏天,三人拜見過皇上後,不經皇上允許,竟然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逆子,何時喝的酒?今日早上?”皇上怒火中燒。


    “迴稟父皇,昨夜,實在是,美呀。”福王接話。


    “哎呀,父皇,我們昨日喝了一整晚的酒,你就讓我們多睡一會兒。”太子在旁說。


    “逆子,朕在這裏沒日沒夜地熬,你們卻在後宮尋歡作樂,你們還是朕的兒子嗎?”


    “皇上,我若是有選擇權,絕不做你的兒子。”福王迴答。


    “你”,皇上抓起桌上的茶杯,向孟福頭上砸去,正砸在他的額頭。


    “皇上,皇上息怒,怨臣妾,不該在你百忙之中打擾你。”費真嚇得花容失色,跑到孟福前麵跪著,哭道。


    “假惺惺的,你那是黃鼠狼的眼淚,在父王麵前裝好人,暗地裏使絆”,孟景在後麵罵,孟福則用手推了費真一把。


    (二)


    “你,你們說什麽?反了,你們母妃雖未生你們,卻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們養大,你,孟福,你竟敢打她,你這個畜生!給我褫奪封號,逐出宮門,不準姓朕的姓氏。”


    “至於你,你一介庶民,早已與朕無關,趕快滾出去!莫要汙了朕的眼睛。”皇上指著孟景說。


    “你,太子,迴太子府,禁閉一月,不準出宮門半步。”最後,皇上指著太子說。


    “走就走,誰稀罕?”三位皇子,搖搖晃晃地,大搖大擺地出了勤政殿。


    “小勝子,送貴妃娘娘迴宮。”


    小勝子上前,把費真攙起來,說:“娘娘,請迴吧。”


    “皇上”,費真喊一句皇上,淚水像砌決堤的河水,洶湧而下。


    “他們為何要這樣對我?”費真一邊抽咽,一邊抱怨。


    “你先迴,朕這裏還有事。”皇上搖搖頭說。


    費真隻好一步三迴頭。滿臉哀怨地退了出來,廳外的月兒迎上來,問:“娘娘,怎麽啦?我早說過,你不是他們親生的,長大後,他們不會認你的。”


    “人心不古喲!兩個狼崽子就像他們的母妃,白眼狼。”費真長歎了口氣。


    “不管他們了,娘娘,我陪你走走。”月兒勸道。


    “小勝子,你先迴吧,稟報皇上,貴妃娘娘心胸豁達,很快就會過去的。”月兒對跟在身後的小勝子說。


    (三)


    費真和月兒去了月兒居住的菡萏殿,申姑姑在這裏等著她。


    “幹娘,景兒和福兒就托付給你了,吳娘跟你一起,若城破,我會去卓瑪家與你會合,若蜀國滅亡,一月內我未到,你們就快走,去西域的金山,那裏有一個村子叫禾木村,村裏全都是孟姓,是孟氏先祖居住地。”


    “真兒,你要保重。”申姑姑極力遮住眼底的淚水,說。


    “幹娘,你也要保重。”費真走到她身前,緊緊地抱住她說:“我們還會見麵的。”


    “會的”,申姑姑擦幹眼角的淚水,掰開費真的手,頭也不迴地走了。


    “丹珠兄,月兒,你倆也收拾收拾,走吧。”費真說。


    “我們不會走的”,丹珠和月兒異口同聲地說。


    “你在哪裏?我也去哪裏?我從小跟著你,我們形影不離三十多年,已經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了。”月兒迴答。


    “對,你救過我的命,我的這條命也是你的。”丹珠不善言辭,言語情真意切。


    “丹珠給我說了,若是哪一日城破了,你和皇上就逃,他頂替皇上留在這裏。”月兒替丹珠說。


    “謝謝你,丹珠兄,若真有了那一日,我也會留下,我記得20年前,我們在你老家,與文明一道,撮香為盟,曾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費真笑道。


    “你不能死”,月兒說。


    “為何?”


    “你還有孟哥哥呢”,丹珠插話道。


    (四)


    “丹珠兄,我有個請求,你即刻出宮,把我父親找來。”費真說。


    “師父還沒走呢,他在何處?”費真的父親費之識是丹珠的師父。


    “他和我弟弟都在黃龍溪”。


    當日晚間,費之識進了宮,費真讓他住在菡萏殿,晚間,讓他帶著皇上和自己走一趟暗道。


    她讓丹珠和月兒守住勤政殿,三人把勤政殿的床移開,揭起一塊木板,下到一個能容兩人身子的方形大洞,費之識打著燈籠,沿著階梯向下,下到一丈左右,赫然出現一個洞口,形狀不很規則,有的地方大,能容得下兩人,有的地方窄,隻能讓一人通過,三人走了半個時辰,方才走到盡頭。


    出口離錦江邊約五十丈遠,是一座枯墳,兩扇墓門向外一推,便來到城北。


    “這裏往西,可到藏區,往北可到秦嶺。”費之識出洞口前,已把燈籠吹熄,三人在墳堆裏站了一會兒,看見清冷的月亮照著大地,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如此美好的景色,此生可能是最後一次吧。”費真的心凍成寒霜。


    “我們還是迴吧,莫要讓旁人知道。”費真拉著皇上的手,說。


    他們順著暗道原路返迴,迴宮後,費真讓皇上換一下衣衫,自己帶迴宮清洗。


    “皇上,你要給真兒保證,若遇到緊急情況,立馬逃,莫要等我,你逃向西域,在禾木村等著,我會想法子找到你。”


    “你說的什麽話?朕會拋下你獨自逃亡?朕是那樣的人嗎?”皇上生氣地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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